而且不是走的陳老的路,不是走的雲家的路,也沒有讓北北知道。

而是走了華老頭的路。

看來這位,並不簡單啊!

“華老頭沒和你提過我嗎?”王部長笑著問。

安以南搖了搖頭,外交部啊,那麽機密的單位,誰會待著沒事兒提啊?

您怕是想得有點多!

安以南心裏吐槽,不過麵上卻是一臉的微笑。

王部長看著她,“你的確擔得起鬼丫頭的稱呼。”

……

華老頭!咱們是不是很久沒有聊聊了?

一聽這個稱呼,沒別人,隻有華文昇!

“你們很熟嗎?”安以南這句話,純粹是好奇。

“你們校長、老馮、老華、我,我們四個是老友,當初能把老華安排到那個地方,而不是下牛棚,也是我的手筆!”

在那樣一個年代,能把一個本該下牛棚的人,推到了廢品回收站,這位恐怕付出的,不是如此輕描淡寫吧?

“那個時候,教育的力量太弱了,而且稍有不慎,就會牽連自身,你們校長隻能暗暗資助,卻沒辦法改變結果。”

“中醫,在那個年代,也是人人自危啊!”

“能出手的人,隻能是我!”王部長想想當年四人的意氣風發,和以前說過的豪言壯誌。

好像時間過了很久啊!

“您不怕受牽連嗎?”安以南問。

華老頭並沒有和自己講很多,也是怕自己擔心吧。

隻說了是老友們的幫助。

現在她明白了,主要的出力人。

對王部長的態度,要好上了太多,也尊重了太多。

之前還計較他的試探,現在以前的種種都放下了,甚至心裏很感激。

“我有的選擇嗎?”王雲之笑了笑。

“他那個倔脾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要是下牛棚,我敢保證,他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華文昇是他們四個裏,脾氣最差的一個,簡直就是一個炮仗,點火就著。

而且他的氣性大,如果下了牛棚,他能自己把自己折騰死。

別說回來了,他們連收屍都沒辦法!

安以南也笑了,認同地點了點頭,別看老頭在自己麵前,有時候還能吃吃憋,他也忍著自己。

可是在別人麵前,那可就不一樣了。

“我們四個是少年相識,一個走了中醫,一個走了學業,一個進入了係統教育局,而我選擇了外交。”王雲之想著當年的意氣風發,好像就在昨日一樣。

“我們沒有成家,沒有後代,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國家!”

“南南,老華說得沒錯,他去了廢品回收站,撿到的最大財富,就是你!”

“雖然我一直都沒有露麵,可你的事情,他們三個知道的,我一個都沒有落下。”

王雲之認真的說道,其實這次去南猴,也是試探一下安以南的態度,有沒有可能進入外交部。

教育係統,華文昇根本就沒想過她會去,她那個性子,肯定受不了什麽束縛。

而中醫,老馮天天說,老天爺喂飯的人,就是不吃!!!

“知道他是誰嗎?”王雲之指向了身邊的人。

那個一直打量安以南的男人,以前她對王部長帶著敵意,也對他的試探反感,自然對他身邊的人有些猜疑。

而且還一直看自己,一直打量自己的人。

她自然更是心生不喜。

可麵對現在的王雲之,如果太不入流的人,不可能走到他的身邊。

北北說過,他有一個師兄!

那這個人的身份,“您的大徒弟?”

王雲之點了點頭,“沒錯,我的大徒弟,王大誌。”

安以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個人。

王大誌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去南猴做翻譯的時候,師父讓我易容過去。”

“師父的身份比較特別,也是怕我因為身份,遭到暗殺!”

“安大夫,我們有見麵了。”

王大誌的真實麵容有些憨厚,還帶著一些南猴的特色,這張臉一看,就是南猴人吧?

畢竟那時候兩國關係緊張,也是王部長讓他異麵的一個原因吧。

“這孩子心思單純,我撿到他的時候,他才這麽大。”

萬雲之用手比量比量。

“他出生的時候,是兔唇,他的家人就把他扔了。”

“我去那邊探訪風土人情,做一些各國的遊記記錄,碰到了他,把他帶回了華夏。”

“他的手術也是王青做的,隻是那時候大誌還小,並不記得了。”

王雲之想了想,覺得好笑的搖了搖頭。

原來兩個人的手術,都是來自王青的手。

咱就是說,這位軍醫聖手,什麽手術都做呢?

“他把你的話,都轉述給我了,我早就聽陳老說過你,他們三個老頭子,也是整天南南來,南南去的,知道你會南猴語,這才讓你參加了任務。”

王雲之解釋了全部的經過,安以南安靜地聽著,直到現在為止,她才明白一切。

“您救了他,可也把他保護得太好了,這樣下去,以後怕是會出事。”

安以南看了看王大誌,上次他放走自己的時候就該知道,多出來的善心,隻會好心辦錯事。

王雲之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準備把他送到軍營了。”

以前自己太忙了,隻教會了他愛國,卻忘了教他為人處世,也忘了教他很多時候,需要的不是善心。

“您倒是會挑地方。”安以南笑了笑。

王大誌的性子,別說,好像隻有部隊更適合了。

在那個分氛圍下,見正生死的多了,那點兒善良自然就沒有了。

聽到安以南的話,王雲之愣了愣,到了現在的位置,能這麽放鬆和自己聊天的小輩,已經很少了。

大誌多是尊敬和孺慕之情。

北北是一種對老師的尊敬,還有實時的等待考量的心態。

別人更不會這麽和自己這麽說話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安以南看向了前麵的人。

這麽久了,他們還沒有說上一句話。

雲書笑了笑,“今天早上。”

“領導,好久不見。”

安以南感受到,雲書好像變了,是一種無形的氣勢上。

她好像一個從萬人殺出來的將軍。

那種看破生死,看淡一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