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你說對了,馮叔總是念叨你,為什麽廠子就沒有一個安以南呢?”劉梅邊說,想到馮叔的表情,她就很想笑。

那獨特的紡織技巧,還有那特殊的工藝布線,他們也想要操作過,可是沒有特定的流程,做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的。

尤其這個時候,紡織廠三大巨頭,就可想安以南了。

那花色經過這麽多年,已經被別的廠子研究明白了,他們廠子也不再具有唯一性。

現在更是私營的年代,他們需要自己支付工人的工資,這些所有的壓力,都到了三個人的身上。

“聽你這麽一說,我對談判的事兒,好像有點兒底了。”安以南笑了笑。

她抱著的目的,就是要收購紡織廠。

現在南方走貨太快了,雖然有自己合作的紡織廠,但是也要做備選準備。

並且安以南準備北邊也起廠子,中間會少很多的運輸費用,這樣會增加一部分的利潤。

而且,廠子還是握在自己的手裏,比較放心。

三個人快步走到了紡織廠,“劉梅來了?找你婆婆吧?他們都在辦公室呢!”

“謝謝王叔。”劉梅趕緊對門衛道謝。

王叔擺了擺手,讓她們幾個趕緊進院子。

“這個時間,應該吃午飯了吧?”安以南看了看手表。

她現在過來,也是怕三個人有人不在,那樣不好做決定。

索性就趕了一個中午的時間,沒想到這三位,這麽拚。

這都午飯的時間了,還在辦公室呢?

“這件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王大娘虎著一張臉,表情也沒有了以前的慈愛,帶著幾分怒意。

“不這麽算了?”何廠長的臉色也不好看。

“不這麽算了,我們能怎麽辦?對方也屬於公平競爭,最後甲方選擇了他們。”

大家為這個單子,已經籌備很久了。

沒想到最後沒有被甲方選上。

“是布匹出了問題嗎?”馮副廠長問。

他一直都是管生產的,外麵的事兒,也不是他這邊管,對外麵的事兒,他也不太清楚。

剛剛還在車間呢,突然被他們兩個給叫到了辦公室。

現在人還有點懵呢。

“不是布匹的問題,是對方的價格比我們低。”何廠長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讓人來打擾嗎?”何廠長嚷了一聲。

原來他平靜的表麵,都是習慣性的偽裝啊!

“媽。”劉梅喊了一聲。

何廠長一聽是劉梅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少有的失態,還讓小輩看到了。

“梅子估計找你有事兒,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先看看梅子找你幹什麽。”何廠長和王大娘說了一聲。

王大娘拉開門,看到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大娘,好久不見呀。”剛剛裏麵說話的聲音很大,而且人在暴怒的時候,也沒壓製著聲音。

他們三個在外麵,該聽的,不該聽的,基本都已經聽到了。

現在看來,因為情懷買下來的廠子,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創造什麽價值。

“南南,你回來了?”王大娘走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

現在她上了歲數,眼睛已經有些花了。

想要仔細地看什麽,已經習慣性的靠近了。

“快進屋。”確認了來人,剛剛拉開的門,拉得更大了。

“快看看,誰來了。”辦公室的氣氛,一改剛剛的壓抑。

上一次,廠子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就是南南救了廠子。

大家雖然這次有期待,可也沒想壓榨孩子。

“南南?”馮副廠長眼睛一亮,他那熱情的姿態,比平日裏碰到熟悉的朋友,都要熱情幾分。

“你收一收,別嚇著南南。”何廠長用胳膊懟了一下他,看看他那笑得和**一樣的臉,不忍直視啊!

而此刻,何廠長的表情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你們兩個讓開,南南肯定是來找我的,你們來湊什麽熱鬧啊?”王大娘擠開兩個人,一臉笑意地看向了安以南。

“南南,什麽時候回來的?”王大娘問。

安以南笑了笑,“回來兩天了,不過一直在村裏處理事情,今天才騰出時間來城裏。”

這種感覺,那麽熟悉。

王大娘三人,是紡織廠的三大巨頭,可不是吹出來的,就是在市裏,也是能掛出名號的。

“這麽著急過來,是不是有事兒?”王大娘問道。

還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大家都坐下,這才看向了南南,“沒事兒,這邊的人你都熟悉,有什麽話,就說。”

如果沒有事兒,南南不可能第三天就來縣城,先不說南南的時間那麽緊,再說她們的交道,都是依附於梅子,關係還沒那麽好。

安以南想了想,最後決定直接問,三個老人見過大風大浪,她拐彎抹角的完全沒有必要。

“對於紡織廠的以後,你們有什麽想法?”

她先是提了一個問題,不過並沒有急著讓三個人回答,隨後又問道,“我這才來,主要是兩件事兒,不過也可以說是一件事兒。”

“如果效益不好,可以讓我收購紡織廠。”

“如果效益好的話,上一句可以當我沒說。”

“那我要買兩條生產線,專供我的廠子使用。”

她需要的布料,不能憑空出現,需要一個出處。

可讓她信任的紡織廠,也隻有這邊了。

能收購最好,如果不能收購,那就合作。

三個人對視一眼,沒想到南南回來,帶來這麽大的消息。

“怎麽個收購法?”問話的是何廠長。

他的憂慮比其他兩個人都大,對外的業務都是他負責,自然知道廠子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甚至說,根本沒有什麽活。

如果繼續下去,他們能支持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初你們買它,花了多少錢,我就給你們多少錢。”安以南說道。

三個人的表情都不怎麽好。

尤其是聽到南南這麽痛快給錢後,表情更加不好了。

“南南,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有這個想法,不過廠子就像是我的孩子,我看到它一點點的起來,看到它一點點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