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周若然擦幹眼淚,安以南鬆開了她。

“現在我能說出來,就代表我放下了。”周若然繼續說。

“我男人的補助,在我來京都的路上丟了,我不能找,我怕那幫人會盯上鐵蛋。”周若然解釋了她沒有錢的原因,一臉苦笑。

差一點點,她就堅持不住了。

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

“後來我遇到了你們,給了我溫暖,給了鐵蛋一個家。”周若然的感激,無法用言語說出來。

一切她都記得。

南南在這個店裏一天,她就會在這個店裏一天。

這是她心底自己給自己的承諾。

“我發現,我不是一個不幸的人,而你們都好好的。”周若然直到現在,才徹底放下了心結。

也能夠坦然地麵對男人的犧牲。

“鐵蛋有一個英雄的父親。”安以南總結。

周若然點了點頭,“對,他是一個英雄。”

以前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玷汙了她丈夫的英雄之名。

現在她可以很自豪地告訴大家,她的男人是個英雄,是一名戰士!

一路上,周若然還說了很多,那個一直都很神秘的女人,現在終於肯坦露自己的心聲了。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也可以讓傷疤慢慢撫平。

“你找誰?”張教授問。

他看到門外的安以南,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來自己家,找自己孫子?

安以南笑了笑,“您是不是忘記了,當年張成欠我一個約定。”

張教授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對了,這件事兒,還是自己看著發生的。

“等一下,他在房間,你先喝口水。”張教授給安以南倒了一杯水。

安以南趕緊說道,“您不用忙了。”

張教授敲響了孫子的門。

“爺爺,怎麽了?”張成頂著一個雞窩頭,睡眼惺忪地看著爺爺,這才幾點啊!

他昨天看書到一點,現在沒睡多久呢,平時也不喊自己啊,今天怎麽還上來積極了呢?

有了上次去戰場的經驗,張成的性子已經沉穩了很多。

以前的嬌氣更是都改了。

雖然直到離開,他也沒有去到真正的前線。

可他見識過了,明白了爺爺的意思。

“安同學來了。”張教授對孫子用了一個眼色,奈何孫子沒有理解。

“誰?”張成還迷迷糊糊的,剛剛打了一個大哈切,根本沒有聽清。

“安以南來了。”張教授這次更直白了。

隻見張成先是揉了揉眼睛,隨後“嘭”的一聲,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張教授那舉起來的手,落下也不是,抬著也不是,就這麽進退兩難。

“那我一會出去遛彎,你們談著就行。”張教授準備給兩個人留出來空間,省得說自己這個老家夥瞎摻和。

安以南站起身,笑著對張教授說,“不用,您也聽聽吧。”

張成隻是一個幌子,主要的決策人,還得是張教授啊!

自己所圖甚大啊!

“不耽誤你們聊天吧?”張教授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兒,現在還努力地扮演著慈愛的長者。

“不會不會。”安以南搖了搖頭,把抱在手裏的杯子給放下。

張成終於從房間出來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腦袋。

“安大夫。”他在前線的時候習慣了,自己也不知道以前怎麽有勇氣和她叫板的。

在戰場上,安以南那女神的形象被無限放大了。

而且身邊的人不停地議論著她。

以前他的眼界隻有一方小小的學校,可是她已經走出了別的路。

即使是兩年後,他們從戰場上凱旋而歸,他也沒有了去打賭的銳氣。

“叫我安以南吧,現在我可不是大夫了。”安以南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成想了想,“安以南。”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個名字好像很陌生,沒有安大夫熟悉啊!

除了安大夫的名號,還有那熟悉的銀針啊。

“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今天我要賭約來了。”安以南開門見山地說。

這件事兒,張家是必要的一環,不可或缺。

“記得。”張成不是一個打賭輸了毀約的人,而且他也很好奇,安以南到底目標是什麽。

“隻要不違背道德和法律,我都去辦。”張成最後還補了一句。

安以南笑了笑,這件事兒,恐怕不那麽容易啊。

“我想在這些地方開戶。”安以南拿出一張紙,並且所有的信息已經做了備注。

“並且需要不同的注冊IP,最高級的反偵察。”安以南話落下。

那邊的爺孫兩個人,才意識到事情的棘手。

張教授伸出手,“給我看看吧。”

這件事,他已經想到了,當時安同學答應那個賭約,怕是衝著自己來的了。

自己利用人家磨孫子的性子,人家利用這件事兒,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啊!

是自己心急了,也是自己小瞧了這個姑娘。

“能說原因嗎?”張教授問。

“我隻能說,要破局,關於一場股市上的戰爭。”安以南回答。

股市!

張教授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哪國股。”

“華夏港股。”安以南如實回答。

張教授想到最近的情況和信息,沒有發現港股有什麽問題。

莫非是安以南小題大做了?

之前還想著她是提前給自己下套,可是港股的話,不存在那個時候下套的可能性啊。

戰爭嗎?

“你準備用多少資金下場?”張教授問。

安以南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張成看到好,搖了搖頭,“一萬?有點少了。”

安以南也搖了搖頭。

“十萬?”

安以南看向了張教授,“最少一個億。”

她雖然準備用杠杆原理,用一個億撬動資本大鱷的遊戲,但她的杠杆也需要足夠的粗壯,能夠撬得起來才行!

“你說多少?”張教授從沙發上,直接站了起來。

而張成已經瞪大了眼睛,現在好像還在反應這個數字中。

安以南說,“最少一個億。”

一個億,是最低的底線了。

“安以南,我不是懷疑你,這個錢,你有嗎?”張教授沉聲地問。

他可沒時間和小孩子一起玩兒遊戲。

而且以前一直覺得安同學穩重,孫子從南方回來後,把安以南更是當成了偶像,可是這件事兒,卻有些說大話了。

在這個時代,在華夏,一個億?

可不是那麽容易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