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電話裏,讓郭哥直接去鵬城的,沒想到他們兩口子跑這麽遠,來了海市。
“你嫂子擔心你的身體,不過來看看,總是不放心的。”郭鐵雄說了一句。
“郭哥,這段時間我修改了一些計劃,到鵬城那邊,你可以參考著來。”安以南把一遝白紙遞給了郭鐵雄,這些都是她手寫的東西。
對很多東西,都進行了一些規劃,還有重點的投資項目,以及地塊的購買……
“你呀!歇一歇,整天腦袋瓜轉悠,怨不得小家夥讓你犯困。”郭鐵雄忍不住地說了一句。
看這一摞紙,就知道她熬了好久了。
安以南摸了摸肚子,“沒事兒,我能做的也不多了,之後鵬城那邊怎麽選擇和發展,我可能真的鞭長莫及了。”
短時間內,她無法離開京都了。
而且港城那邊,她已經開始布局,以前想著忙兩邊,也能忙得過來。
現在這個小家夥的到來,她隻能顧得上一邊了,精力跟不上了。
“有我呢!”郭鐵雄笑了笑。
“京都那邊,我留下了幾個合適的人,食品廠的管理,已經用了兩年多了,為人可靠,也是軍隊退下來的人,還有小康在那邊看著,不會出什麽亂子。”
“羊城那邊以前有康健盯著,現在你能放心嗎?”郭鐵雄問了一句。
他們之前並沒有想把康健挪位置,這是南南臨時起意,不過他尊重南南的決定。
過去鵬城,一個新的戰場,需要康健這樣敢拚敢幹的人。
讓他守城,的確是有些浪費人才了。
“新廠有小王小趙和孫哥,鋪子那邊接手的人,是康健特意培養的人,這也是我欣賞他的地方。”安以南說道康健,真的是非常滿意了。
很多人都是自私的。
你京都派過來的人,自然比他羊城的人親厚,而且是軍隊出來的人,可信力也比他自己有信用度,但是康健還是帶了,而且把人帶出來了。
隻此一點。
就值得欣賞。
“確實!”郭鐵雄也點了點頭。
康健那邊是主動要求京都加人的,理由是鋪子越來越多,他自己一個人看不過來了。
但是京都這邊,從來沒有說讓他培養人,也沒有說過讓他帶出來人。
可他做了。
是他用自己的方法,在表達忠心和態度。
安以南收到了,所以願意重用他,願意給他一個更廣闊的天地。
“那鵬城那邊,你想好了?”郭鐵雄問。
鵬城,他們一直沒有商量出一個合適的人,部隊的人走管理的,很少有能退伍的。
多數都是戰鬥人員,才會傷退、病退。
所以這邊的管理人員,依舊缺失。
“想好了。”安以南抬頭看向了郭鐵雄,“我信他。”
一如兩年前,她信他。
“我是個賭徒,一直都是!”安以南笑了笑,她對自己的行為做出了解釋。
郭鐵雄深深地看了看安以南。
“很難想象,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一個陪賭的人。”郭鐵雄笑了。
兩個人都明白,這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定下了康健以後的發展。
而此刻康健並不知道。
此時的他,感覺渾身難受,以前半夜三點就醒了,去鋪子開始放貨了。
每天下午三點把貨領回鋪子,鋪好貨,就回去睡覺了。
現在每天沒事兒做,整個人都覺得缺點什麽,吃得好了,喝得好了,可這一身的肉,無處安放了。
兩個人,就細節的問題,又討論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定了下來。
“現在成了您去鵬城了,正好我給您施針。”安以南從背包裏,把銀針給拿出來。
自從上了前線後,她的銀針數量,已經增加到了十三包……
救人的時候,總感覺不夠。
現在卻發現,自己用不到那麽多啊!
“你現在身體虛弱,以後再施針?”郭鐵雄問。
他最擔心的就是南南的身體,而且南南性子太要強了,但凡她能堅持一點點,她都會做到最好。
“我之前就說過,既然治療了,就不能間斷。”
“這也是我兩年前,沒有著急治療的原因。”安以南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其實兩年前,她就可以治療,針法很獨特,她需要每天不間斷地練習,但南方戰事起,在郭哥和南方救人中,她選擇了郭哥。
郭哥的腿,她隨時都可以施針,但南方……
可郭哥的腿,不能斷,施針、藥物都不能斷。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給郭哥下的藥,其實對他本身的骨骼,是有好處的,毒是有毒,但可以拔除。
解藥好找,但是這個讓腿失去知覺的藥,可不好找啊。
郭哥笑了笑,“沒事兒,我的腿,我自己心裏清楚,我試著走了走,現在的腿好像更有力氣了,不過我好像一個嬰兒學步,需要一點點的適應腿的力量。”
豈止是不會走了。
他還適應不了自己的大力金剛腳……
在家裏的時候,沒有習慣腿的力度,鐵盆直接讓他一腳踩漏了。
當時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腿部力量,好像自己控製不住了。
“先施針吧。”安以南示意嫂子把郭哥的褲腿卷上去,她原本是蹲坐在地上。
秋華姐怕涼,給她把被子疊了疊,放到了地上,讓她蹲坐在被子上。
給郭哥施針,非常消耗心神,這套針法的穴位,特別刁鑽,既是生穴,亦是死穴。
不能有半點差錯。
半個小時過去了……
安以南的額頭上已經出了很多汗,趙秋華擔心地蹲在旁邊,給她擦汗。
嫂子也有些擔心,南南的臉色越來越白了。
“南南,不行就停下來。”郭鐵雄很痛,可是看到這樣的南南,他咬著牙開口了。
他的腿已經習慣了,這麽多年都這麽過來了。
但南南還懷著孩子。
他不能那麽自私,讓南南因為自己受罪。
“快了。”安以南說話,手裏的銀針,速度越來越快。
每一次給郭哥施針,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流失,精神力需要完全的集中。
又過了半個小時,安以南跌坐在被子上。
趙秋華一直都在旁邊守著,趕緊扶住了她,“怎麽樣?頭暈嗎?”
安以南搖了搖頭,讓自己的眼睛回複清明,剛剛有些眼冒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