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好像很有把握……”張成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這股票……需要盡快清倉,拖的時間越久,獲得的收益越少,甚至後期還會有被清倉的可能性。

安以南看向他,如果僅僅憑借著記憶力,她可能沒有這麽大的自信。

但……

經過了七天的走勢,也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計算了推論,以及最近這些天的報紙,她清楚的知道,這個股票的走勢,甚至可能超越前世……

“雲墨,把條子給調出來,我明天要看到這些資金流。”安以南把條子拿了出來,資金流,是她生孩子前,匯入境外股市的。

現在隻是為了這一股,別人看不好的股票,她要調動資金流了。

“是!”雲墨此刻沒有任何嬉皮笑臉的樣子,反而帶著幾分認真,整個人更是幹脆地應下來。

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

聽從安以南的命令。

不管別人怎麽說,也不管別人怎麽勸,他們在港市,資金調動,隻有一個目標。

雲墨拿著條子出去了,直接找到一個夏組的人,專門負責將這些資金流,流向境外。

“調回來?”那個人看到條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

哪有那麽好轉走,為了不被那邊的資本發現,他每次轉的時候都小心翼翼,而且無論是國家還是安同誌,準備的交易卡都很多,這讓他能悄無聲息地進入股市。

現在說調回來,就調回來?

哪是那麽簡單的事兒?

“安同誌的命令?”夏組的同誌問了一句。

雲墨隻是看了看他,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收到任務。”那個夏組的同事,咬著牙接了任務。

負責人下達的任務,即使是死,他們都要完成,至少現在還不到那一步。

“送過去了?”安以南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沒人知道她現在的內心,到底有多瘋狂,也沒人知道她心髒劇烈跳動的頻率。

這個時候……

陳訓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緊緊握著的手鬆開,然後將自己的手,放進了她的手心裏。

她每次緊張的時候,都有這樣的一個動作,就是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

“有我呢!”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話,如同一個音符,一下一下的敲擊進了她的心裏。

和她的心髒,共奏一段旋律。

多年後,她依舊願意,稱這段旋律,是最美的聲音。

“夫人,之前投的那個錢,是不是可以清倉了?”力仔不解的問道。

他自己的筆記本上了看了看,所有夫人投資的數額,以及股票編號,他都記清楚了,翻了翻頁碼,好像隻有夫人不讓大家投的那一股,是可以撤出來的股票。

可這都幾天了,偏偏夫人就好像忘記了它的存在一樣。

說賺錢吧,好像也賺了一些。

但要是說它賺錢吧,對於夫人看股票的眼光,這支股票可謂是九牛一毛。

“那個……還是再放放吧。”此刻,那緊張又激動的情緒,已經慢慢平複下來了。

她悄悄地鬆開了陳訓的手,然後把筆拿了起來,又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推算,最後在自己的心裏,下定了決心。

“雲墨,送到該送達的位置。”安以南看著筆記本,然後把該清倉的股票,都進行了清倉。

甚至很多的股票,現在都被看好,正式起勢的時候,她依舊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清倉。

“是。”雲墨不懂。

可張成懂啊。

看著她的一條條命令,看到一張張紙條上的編號,以及那些清倉的數額。

“你這是要……”

“背水一戰。”

現在除了支援華夏的那支股票外,所有的股票,基本都進行了清倉。

都匯入了這個,他本人,並不看好的股票上。

而外麵的大廳裏,也有一些人,開始心浮氣躁,他們既然玩股票,自然多多少少都懂。

他們的目光,還不如張成呢,但也看出了股票的頹勢。

可是夫人依舊沒有動靜。

“獨眼龍,不行你就去問問,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是呀,夫人讓大家全投了,我所有的老底都壓上了,如果……”

“跳樓加我一個。”

“唉,夫人也不是神人,可能也有看錯的時候,我就不管你們了,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先退一步。”

“兄弟,帶我一個,我可就這點錢,都賠了就活不了了。”

外麵的大廳,沒有人罵罵咧咧,可是不看好這支股票的人,越來越多了,退股的人,也開始慢慢增加。

“獨眼龍,怎麽辦。”那個老張手上,緊緊地握著交易單,這是他們退股清倉的憑證。

和很多人一樣,出於對夫人的信任,他的棺材本,都壓在上麵了。

現在進退兩難。

獨眼龍一直都閉著眼睛,靠在柱子上,一個人眯著覺。

而那個年輕人,跟在帶個人身邊,看著兩個人的態度,他慢慢的思考,自己退不退。

“哎呀,獨眼龍,你說話呀。”老張不算是個暴脾氣,可是奈何這個獨眼龍,是一句話不說,心裏直打鼓。

“說什麽?”獨眼龍睜開了眼睛,那白色的假眼球看了老張一眼。

“你們誰愛退就退,我的這條命是夫人給的,自然會聽夫人的話,夫人什麽時候讓我退,我才退,夫人不張口,我是不會退的。”

獨眼龍少見地說了長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把眼睛給閉上了,人也慵懶地靠在了柱子上。

“這個大廳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現在手裏的那點餘錢,哪一個不是夫人幫著賺的。”

“他們忘了,我獨眼龍忘不了。”

那冷冷的聲音,那充滿戾氣的樣子,突然讓那個年輕人發現,這個大廳的所有人加起來,可能還沒有獨眼龍講義氣吧。

“小子,你怎麽看?”張老哥聽到後,沉默了半晌,隨後看向了那個小年輕。

小年輕笑了笑,“哥,我錢少,投的也少,我想等等。”

那個張老哥頓了頓,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

一個冷冰冰的,一個笑眯眯的。

一個,兩個,瘋了,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