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夫人。”張胖子努力平複完情緒,立刻堅定地說完。

然後自己倒了一杯水,直接一飲而盡。

他擔驚受怕多年,如今一日,他可以光明正大走在街上,他可以去店裏買東西,他可以不用總是換住的地方了,以前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現在……

他也可以站在陽光下了。

“好,後期我會讓人把簽約手續給你看,你看過之後再決定。”安以南笑了笑,店鋪的事兒解決了,以後在港城,也算是徹底紮下根了。

“好!”張胖子坐下的時候,渾身都是虛汗,整個人突然的放鬆,讓他還有一些不適應。

“今天就這樣,這支股票清倉前,你們以前什麽樣,以後還什麽樣。”

“這隻股票清倉後,我會讓人聯係你們,去該去的地方。”

安以南站起了身,這件事兒,今天也算是落地了。

港城她不準備拉大產業,不過還是需要一些身份行走,而服裝設計師,是最拿得出手的身份了。

回到住的地方,看著家裏的兩個孩子,白白嫩嫩,胖胖乎乎的。

“你看看,這兩個鬼機靈,隻要你們回來,就好像認人一樣,立刻在我懷裏就不老實了。”

說來也是奇怪,隻要他們不回來,這兩個小的,該玩玩該吃吃,沒有任何的反應。

安以南看了看雲紙,她又抬頭看了陳訓,“我想送他們兩個回大陸。”

她的話一出,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隻有大寶兒小寶兒,不知道發生什麽的咿咿呀呀的聲音,兩個娃娃聊得熱火朝天。

“發生什麽事兒了?”雲紙的臉色從溫潤的笑,慢慢的開始凝固起來。

與其說大寶兒小寶兒黏南南,不如說南南黏這兩個孩子,每次去交易所的時候,都是親親抱抱,就是不舍得放下。

如果有一分的餘地,南南也不會把兩個孩子送回大陸。

今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

“今天李家人上門,被我拒絕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好像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兒。

隻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稀鬆平常的事兒,毫不在意的人,她根本提都不會提。

“李家,港城六大家族。”雲紙雖然現在變身月嫂了,可是報紙他可沒少看,對港城的格局也有很大的了解。

甚至以他的開刀技術,尼雅曾多次邀請他加入醫院。

但是都被雲紙拒絕了,他在港城可不是為了手術,他是為了保護南南和兩個寶寶的安全。

“對。”安以南點了點頭。

“我本有防備,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比她預計的時間,要多了半個月吧。

她手裏這隻股票有多優秀,她就必須有多高調,隻有她高調了,那十五個夏組的人,才能得到安全。

而她拉上交易所的人,也是有這個原因,魚目混珠……

可奈何,這股票的沉默期有點長,讓很多人中途清倉了,導致她的布局出現了一些問題。

不過她一向高調,不然李家也不會這麽早就找了過來。

“你有什麽準備?”雲紙現在不擔心別的,他最擔心的就是南南的安全。

國家雖然送了不少人過來,但是和本土的人比起來,太過微不足道了。

那些勢力的背後,都有黑色存在,他不敢賭。

那是南南的命。

這幫目無法律的人,得不到,必然想要毀掉。

“現在說這些太早,周旋還能有一些時間的。”安以南搖了搖頭。

準備。

她確實有一些準備,不過對抗大家族,這些準備好像又有點不夠看了。

“這兩天,和上麵申請,你和大寶兒小寶兒回大陸。”安以南直接定下來了。

隻有大寶兒小寶兒離開港城,她才能沒有牽掛,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好。”雲紙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我把兩個寶兒平安送回去,會和上麵申請過來的。”雲紙開口說道。

安以南看了看他,輕輕的笑了笑,“雲紙,不用了,我想,我可以。”

她明白雲紙的意思,也知道雲家那邊對自己放心不下,但……

她有她的打算,而她的打算裏,雲紙不能留在港城。

可能馬上就要離別,安以南把兩個孩子抱在身邊,隻要是她在家裏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邊胳膊上,抱著一個奶娃娃。

兩個奶娃娃這兩天可高興了,天天和南南膩在一起。

“南南,保重。”雲紙走上前去,抱了抱安以南。

這個姑娘,自從初見麵,是在南方戰線。

他就把她當做妹妹,想要護著,想要寵著,奈何她太獨立了,讓他沒有當哥哥的成就感。

不過現在能保護她的孩子,那也是好的。

“到了鵬城,郭哥會給你們安排回去的路程。”

“國家安排的人,已經到位了。”

安以南忍不住囑咐了一遍,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那兩個孩子。

孩子好像感受到了別離,今天一上午都沒有睡覺,兩個孩子的眼睛都大大的,長長的睫毛,就如同小扇子一樣。

“我知道了。”雲紙鄭重地點頭。

孩子咕嚕咕嚕的大眼睛,讓安以南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不是沒有道理的。

以前沒覺得,即使是北北,離開她身邊的時候,她會牽掛會不舍,可是卻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但是……

這兩個小東西,明明相處的時間不久,卻有一種心碎感。

一向堅強,不愛哭鼻子的她,這個時候倔強地不讓眼淚留下來,眼眶發紅,帶著幾分倔強的脆弱感。

陳訓攬住了她的肩膀,“沒事兒,很快的,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任務,他們沒有選擇。

國家的任務,高於一切,而且送回大陸,才能確保孩子的平安。

“分離,隻是短暫的。”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平複情緒。

安以南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然後勾了勾唇角,再抬頭的時候,人已經回複了正常。

或者可以說。

再抬頭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女強人安以南。

不過在心裏,記住了一個名字。

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