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三堂課,我教會了你們換位,讓你們思考對方的底線,讓你們思考對方的思考和需要,能促使我們得到結果。”

“那麽……,同誌們,最後還有一個,叫勝利。”

“而這個顆勝利的果實,我想你們可以自己品嚐,但華夏會為你們回味。”

“你們是華夏人,心中有著華夏魂,走出國門的時候,你們即華夏,不忘初心,不悔人生。”

“下課。”

掌聲響起,在這個空空****的教室,還有那空空****的走廊。

即使是王雲之一直都知道,安以南是一個外交人,天生的外交人。

可是當看到她的課堂,當知道大家的改變後,他依舊為她驚歎。

這樣的人,不來外交部,是外交部的損失。

可是她現在站得太高了,外交部已經夠不到她了。

王雲之想了想,然後笑了,他真的希望看著,她能走多遠,能站多高。

這,是他一直的期待。

而她的成長,早已經超出了他們四個老東西的預期,以後的路,他們無法陪著,無法幫助了,隻能看她自己走……

“王部。”安以南拉開了門,對王雲之點了點頭。

“謝謝了。”王雲之一直都是那個溫和的笑,隻是這一次幹淨透徹,沒有別的算計。

安以南搖了搖頭,“榮幸之至。”

她走了,誰也不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踏入外交部,但是三堂課上完了,留下的是沉思的三十多個人,沒有人打擾他們。

也沒人知道,這三堂課,對外交部的新一代,影響有多深。

“南南,任務。”剛回到大院,雲飛大踏步地走了過來。

安以南揉了揉額頭,“隨時待命。”

她頭疼,真的。

“和我走。”雲飛直接開口。

安以南站定敬禮,“是!”

她看了看身後的大院,想到了兩個等她回家的孩子,隨後還是直接上了車,甚至沒有遲疑。

“大舅舅,什麽任務。”安以南問。

雲飛搖了搖頭,“那位找你。”

雲飛指了指上麵,誰找,安以南心裏已經有數了。

那位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生老病死,即使是養身丸和人參丸,也沒有辦法改變太多。

“好。”

兩個人坐著,沒有說話,雲飛自然知道南南心裏不好受,可是國家的命令,他也無可奈何。

這一次,他們來到了山莊。

“雲司令,小安同誌,和我來。”馮忠看著兩個人,尤其是對安以南露出了一個笑臉。

安以南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上次頒獎,他們沒有來得及打招呼,這一次,事情忙,也沒時間好好說話了。

“搜身。”薑梨板著臉,不過看到安以南的時候,眨了眨眼睛。

安以南一身職業裝,公文包裏,隻有上課的課件,別的什麽都沒有。

“走吧。”

所有人往裏麵走。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提問。

安以南的姿態很自然,這個地方她來的次數多了,和很多人都認識,甚至還能找到暗樁藏在哪裏……

“先生,雲司令和安同誌到了。”馮忠敲了門,然後讓開了門的位置。

兩個人進入了房間。

雲飛是部隊有一個演習任務,現在才過來,而且回了軍區大院等南南,拖延了時間。

“雲司令。”

“先生。”

兩個人握了握手。

老人這才看向了安以南,“小丫頭,又見麵了。”

安以南的嘴角抽了抽,我和您不熟,您別害我呀。

沒看到大家探過來的眼神嗎?

“先生,好。”安以南低下了頭,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讓老先生差點氣歪了鼻子,這,現在是給他鬧不認識的樣子呢?

“坐吧。”

不過先生沒什麽表情,看著安以南的樣子,隻是無奈地笑了笑,還是第一次被嫌棄呢,這種感覺,還真的是有點意外和特別。

“今天叫大家過來,是說港城的事兒。”老先生看了看所有人,尤其是目光掃過安以南的時候,頓了頓。

“港城,安同誌應該更熟悉一些。”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謝雲康,對外經濟貿易部的部長。

而剛剛分別的王雲之,此刻也坐在上麵,看著安以南默默地點了點頭。

行吧,都是老熟人了。

“安同誌,港城那邊的情況,能給大家介紹一下嗎?”老先生看向了安以南。

這突然起來的抽查,是怎麽回事兒?

不過想到港城的情況,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一直都是微笑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沉下了臉。

“港城,現在一片狼藉。”

開頭的一句話,就讓大家震了震。

雖然心中已經有預想,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仔細說說。”老先生的背部挺直了幾分,和外交部的王雲之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眉眼中,皆是深意。

“貧民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

“平民們為活著奔波。”

“各大家族掌控著經濟命脈。”

“警署……一言難盡。”

“鷹國的理事會,現在基本不管事兒了,不過卻也控製著一些新貴的崛起,不允許別人冒頭。”

“黑暗的地方,罪惡的地方,在那裏沒有法律,沒有人權,甚至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說的算。”

安以南每一句話,都那麽擲地有聲,所有人都有些楞,沒想到,情況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

她說完後抬起頭,“離家的孩子,該歸家了。”

坐在桌邊的先生們,以前還在權衡利弊,算計著得失。

可是安以南的一句話,讓他們的心頭猛地震**起來。

離家的孩子啊。

是啊。

父母與子女,如何算計得失啊?

安以南歎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大家,“我想,我的作用就到這裏了,以後有什麽想知道的,隨時傳喚。”

說完後,她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

她不想回憶那個地方,不想回憶在謝家會所裏,看到的一切,那一幕幕的場景,會讓她覺得窒息。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沒有人說話,甚至呼吸聲,都有些清淺。

“你回來了。”薑梨看著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