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手指的骨節處,血一滴一滴的,滴到了草地上,滴到了土地上,滴了一路走來。
張謙皺了皺眉頭,現在的醫療條件太差了,現在受傷,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明智嗎?
安以南搖了搖頭,她知道作為指揮,她不合格。
她上頭了。
當看著小日子的人,和她談什麽友誼友愛?
她怎麽會不上頭呢?是她太給他們臉了,讓他們蹬鼻子上臉了啊!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如果不是她還沒玩夠,這些人,她要讓他們挫骨揚灰,連個渣子都別想剩下。
鷹國的隊伍看著,領隊的人勾了勾唇角,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現在不光喜歡她完美的骨骼了,好像也有些喜歡她那不屈的靈魂。
而米國的隊伍,臉色可就沒有那麽好看了,安以南的問話,好像也是對他們說的一樣。
其他沒有依附別國的勢力,一個個的心裏都開始有了衡量,以及以後的國家的外交往來,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提議一下華夏?
沒有人比安以南更加知道,走出國門,他們即華夏,走入國門,華夏即他們。
她的態度,就是華夏的態度。
她的行動,就是華夏的行動。
神聖,不可侵犯。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若辱我,屠他滿門!
這,就是她安以南想要表達的態度。
誰敢動,就敢剁了誰的手,那就比刀鋒不鋒利,還是手夠不夠硬。
安以南走回那個大樹下,然後看了看四周的目光,她微笑的點了點頭,“我們華夏,友誼之邦,歡迎各國好友。”
如果不是她的手在滴血,如果不是剛剛那一拳頭,他們大家真的都相信了。
不過……
安以南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直接靠著大樹坐下,然後拿出一顆止血丹,自己剛要捏碎了,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
陳訓接過了她手裏的藥丸,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膝蓋上,然後輕輕的捏碎藥丸,均勻地灑在她的手上,現在的條件,隻能靠止血丹的藥力維持。
“我沒事兒。”她輕輕的左手,輕輕地拽了拽陳訓的衣袖。
小小的動作,看在張謙的眼裏,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訓有些麵無表情,先給她把藥灑完,然後才對她說,“我都懂,但是別傷害自己。”
“南南,你很重要,對大寶兒小寶兒,你很重要,對外婆爺爺,你很重要,對我更重要。”
“對華夏,你非常重要。”
“南南,保護好自己。”
他如何不懂南南的意思,他懂,所以他動手了。
因為他們都不允許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國家,侮辱自己在意的人。
誰都不行!
安以南笑了笑,“放心,我心裏有數,藥夠。”
她的聲音很輕,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很多人都被這可怕的三人組嚇破了膽,離他們遠遠的,他們的身邊,甚至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
“會疼。”陳訓說了一句話。
然後看著她那血肉模糊的手指節,現在繃帶都沒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下泥潭。
泥潭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多天了,淘汰的人數已經到了五個人。
再淘汰五個人,那他們將逃出地獄二層,這是長生對他們說過的話。
“睡覺吧,白天長生應該不會過來了。”想到自己那長長的藥草單子,對於長生來說,他們的重要性,還不如那個姐姐。
所以……
估計藥單送出去之前,長生應該不會過來了。
陳訓和張謙對視一眼,張謙趕緊說道,“你們兩個睡,兩個小時後換人。”
自從來了水潭,不用他們自己做飯了,官方會每天按照人頭送飯,食物的數量不多,而且都是固定的,安以南吃得少,會將自己的食物,分出來一半,讓陳訓和張謙分掉,有的時候,她也會拿出來兩塊水果糖,或者大白兔奶糖,這些東西小巧,哪裏都能藏。
陳訓和張謙一直以為,她是藏到了哪裏,當時搜身的時候,沒有被發現罷了。
“你們睡,我守著。”安以南皺了皺眉,對張謙說道。
“你不困?”陳訓問了一句,然後說道,“我守著,你睡。”
安以南看了看兩個男人,“我是真的不困,我什麽時候和你們客氣過?”
陳訓看了看她的眼睛,確定她沒有自己堅持,這才和張謙點了點頭,兩個人直接在樹蔭的地方,躺下就睡了起來。
剛剛的一切影響,都直接傳到了監控室裏麵。
艾拉饒有興致地笑了笑,“老維亞,這個姑娘,有意思啊!”
那一句句話,那周身的氣質,看似簡單的一步一步,其實每一步都是一種勢的疊加,當她走到那個小日子人的麵前,那威壓已經聚到了一個頂點,全然釋放,小日子的人,如何能頂住呢?
就是他這個走在生死刀尖上的人,都未必能頂得住啊!
維亞看著監控裏的人,然後對艾拉說了一句,“一會兒給我查一查,長生帶走她去幹什麽了,還有……”
“告訴雷特,這個人……”
不過維亞沒說完,就搖了搖頭,“算了,看她的命吧。”
來到了槍王特訓,就要做好麵對各國惡意的準備,這些也是鍛煉的一部分,雷特是鷹國人,現在華國和鷹國的事兒,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雷特的惡意針對,那是早晚的事兒,從第一天,不就已經開始了嗎?
誰都不是傻子。
隻是……
維亞有些不高興,自己的教官,在自己的地盤上,動了自私的想法,他如何能夠高興呢?
“雷特他有分寸!”艾拉開口說道。
不過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希望雷特他真的有分寸,不然惹了維亞,他會不會被剁了喂鯊魚?
果然,一天的時間,長生都沒有出現過。
那些一直戰戰兢兢的人,都到了晚上了,黑衣人都沒有出現,他們才敢睡覺。
而華夏的三人組,已經進行了一個循環,兩個小時一換人,現在又輪到安以南了。
她看著睡了一片的人,然後她拍了拍陳訓,輕輕的搖了搖頭,“幫我守半個小時,我出去一下。”
陳訓眯了眯眼睛,“我和你一起去。”
安以南笑了笑,“他的體力不如我們,他太累了,你守著他。”
陳訓平日裏就是高壓戰鬥,不是出任務,就是出任務的路上。
無論是保護任務,暗殺任務,經常國際上行走,不然那麽多國家,那麽多的兵王,也不能陳訓位列第三。
之前的華夏,還是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他能位列第三,不是華夏拉了他,是他拉動了華夏。
而安以南有空間這個作弊器,身體的機能和力氣,回複都比普通人快很多。
但是張謙,他已經三十歲了,和外麵那些人一樣,他的身體都已經陷入了疲憊,需要更多時間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