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環……”

那個人已經僵住了,這還有什麽訓練的必要嗎?

我不想教人了,我想回家。

“換移動靶。”在那個人的耳邊,傳來了斯威克的命令。

“是!”

“我們換移動靶,沒有人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等著你去射擊的。”這個人回頭走的時候,還解釋了一句。

安以南沒說話,拿起自己的槍,輕輕的擦了擦,然後跟在那個人的身後離開了。

之前陳訓和張謙都很擔心,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知道的,南南不能說沒碰過槍,其實在華夏也是碰過的,不過她碰的槍太少了,和訓練基地用的槍,也不是相同的類型和型號。

另外一邊……

“射擊!”那個人揮動彩旗。

安以南聚精會神,速度比固定靶慢上了一些,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她眯著一隻眼睛,迅速地開槍。

“嘭!”

那個人立刻拿起望遠鏡,然後報環,“六環!”

六環……

移動靶的六環……

雖然看似少,可這是第一槍啊!

“繼續,射擊!”一聲令下。

這次的速度快了很多,安以南瞬間開槍,“嘭!”

“十環……”

娘的,這是什麽怪物啊!

“射擊!”

“嘭!”

“十環!”

一個動作循環,直到……最後一顆子彈射擊完成,那個投彈手,嘴角有些抽了。

他,好像沒有什麽可以教的了。

目前,從教學開始,到現在,才用了一個半小時!

“進行今日的投彈訓練!”斯威克一直都注意著這邊,看到情況,他的眼睛眯了眯,這個準頭可不像是沒有摸過槍的人,不過最開始的一槍,看上去又那麽陌生,一個人的學習速度,能有這麽快嗎?

“是!”那邊的投彈手,立刻應了下來,然後看向了安以南。

“我們要開始今日的投彈任務。”

“所謂的投彈任務,就是我對著你射擊,不一定什麽時候射擊,也不一定射擊什麽位置。”

“但是……”

“你要用子彈回擊,打落我射出的子彈。”他說得很迅速。

安以南看了看他,然後挑了挑眉,“好。”

她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子彈,那後作用力,是她喜歡的,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了。

“準備好了嗎?”投彈手還是特意提醒了一下,這才對著她開槍,不過位置不是威脅生命的位置。

安以南眯了眯眼睛,那子彈的速度太快了,她要瞄準太難了,想要扳動扳手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迅速地變換了身形,心裏過程很複雜,可發生隻是一瞬間的事兒。

“嘭!”又是一槍過來了。

安以南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快速提槍,想也不想的射出,但是……

她的倉促動作,還是出現了誤差,當她再躲的時候,已經晚了一點,子彈擦著她的手臂劃過,留下了一道血痕。

還好,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任何的骨頭。

不得不說,有生命的威脅,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傷上加傷!

直到受傷三次後,安以南可以迅速做出反應,當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她能立刻分辨位置,可以立刻判斷距離,然後進行反擊。

一項項,對她來說,已經不需要大腦計算,而是形成了一種本能。

“你休息一會。”那個投彈手看著滿身是血的女人,眼神中有些佩服。

那些傷不重,也不致命,但是該有的疼,一點都不會少,她的手臂傷還有三道傷,每次她躲避的時候,最終傷的手臂,另外一個傷,在她的耳邊,差一點點,她的耳朵就要打飛了。

但是她好像感覺不到疼,因為她快速的舉槍動作,手臂的血已經流了一片。

安以南直接坐到地上,才從那微妙的感覺中走出來,看著胳膊上的傷口,咧了咧嘴,真他娘的疼。

她從兜裏,直接拿了一顆藥丸,然後捏碎灑在自己的幾處傷口上,也沒有清洗,也沒有包紮。

“你很有天賦。”那個投彈手讚美道。

他的資質普通,但是他見過天才,那些人比這個女人,還稍有不足。

“謝謝,不過你不用手下留情。”安以南看著他,輕輕地笑了笑。

上午的訓練,自己的投彈手下留情了,甚至有時候會提前預警,現在他們兩個人訓練還沒什麽,但凡是多人訓練,這些會成為她的習慣。

“好!”

投彈手看著她,然後笑了笑,直接應了下來。

“開始吧。”

斯威克一直注意著這邊,看到安以南站起身,就好像一隻打不倒的小強,那頑強的意誌,倒是讓人高看幾分。

“還不錯吧?”維亞笑嗬嗬地問道。

斯威克猛然回頭,皺了皺眉,“你看上的人,不會就是她吧?”

他沒有什麽國界之分,隻是直覺上,覺得這個人,不是什麽安分的人。

“是她。”維亞肯定的回答。

這個時候,斯威克對安以南又開始了重新打量,一個合格的槍王,和槍王特訓的所有者,是不一樣的。

一個隻需要達到標準就行了,但是另外一個,需要考察人品,智商,以及狠!

“這些日子,你沒有回來,她倒是給了我很多驚喜。”老維亞躺在搖椅上,上下晃動,那灰白的頭發,也跟著他的動作晃動起來。

“我會去找長生和艾拉聊聊。”

至於雷特……

他的意見有失偏頗,不具備任何的參考性。

“嗯。”維亞沒說話,隻是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另外一邊,這一次投彈手不再留手,也沒有提前提醒,甚至開始快速地變動身形。

安以南有的時候能快速做出反應,有的時候稍有停頓,那自己的身上,就會添上一道傷,舊傷未愈,新傷就來了。

一天下來……

“嘭。”

槍聲剛剛響起,安以南抬槍就打了過去,“嘭。”

隨後是子彈落地的聲音,一切的動作,那抬槍的弧度,好像都形成了一種肌肉反應。

“你已經通過了。”那個投彈手從遠處跑過來,走到了安以南的身邊。

看著她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現在這個地步,快速反應。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他就這麽親身經曆著,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