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硯,你少挑撥我和悠悠的關係,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招惹你們家那個冒牌妹妹。”
沈君硯接著說道:
“你沒招惹,沈寧微不是江青青的好朋友嗎?上次的藥我記得是江青青下的吧?你們江家的人犯的錯,當然得算在你的頭上!”
江澤言冷嗤:
“你那麽有家族意識,你家裏人殺人,你會替他們去坐牢嗎?”
沈君硯……
這黑臉怪以前不一直是個悶葫蘆嗎?什麽時候悶葫蘆鋸了嘴兒,變成瓢了。現在都會信口開河了!
或者,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他?老話怎麽說的,咬人的狗從來不會叫!
哎!大意了。
等林悠悠和江澤言出了沈君硯的院子,還能聽到他嘴裏隱約哼著的歌。
這生活好難,加糖都不甜~
我賣了理想,換來了柴米油鹽
想出人頭地卻難如登天,
十分的愁楚隻能往肚子裏咽……
轉眼到了大年初七,過完了十五元宵節後,林悠悠也就要和江澤言起程回濱市了。
因為下午沈君硯要過來給林悠悠送東西,江澤言也就放心的在沈君硯進門後,去找江澤修了。
林悠悠拿著沈君硯帶來的果光蘋果,哢吧哢吧地啃著,還一邊聽著,他去各地做生意發生的趣事。
門外的李木柔看著林悠悠家大敞著的大門,嘟囔著:
“有房子也不知道珍惜,敞著門過日子,是在等小偷上門嗎?”
林悠悠看到門外熟悉的影子,蹙了蹙眉。
一會兒時間,李木柔就走到了正房門口。
等看清屋子裏,坐在林悠悠身旁的人的時候,瞠目結舌的瞳孔都放大了幾分。
“悠悠,這……沈先生怎麽在咱們家裏啊!”
林悠悠眉眼清冷的目光,落在李木柔的臉上。
“咱們家?你是不是記錯了,這裏是我家,誰在我家和你有什麽關係?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的。”
李木柔詫異的目光,在沈君硯身上來回地掃著,做客是不值得大驚小怪,可……這可是沈君硯啊,在華安跺跺腳,地都抖三抖,她從來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這些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可……偏偏跑到這裏做客,盡然還和林悠悠坐的這麽近……
林悠悠才懶得理會,李木柔那副發現天大機密的表情,語氣冷冷的說道:
“大嫂天天長在嘴上的教養,一向是隻對別人才有效嗎?現在怎麽到了別人家,連敲門的基本禮儀都不懂呢?”
林木柔收回飄遠的思緒,想到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臉上立刻換上了幾分虛假諂媚的笑意:
“悠悠,咱們可都是江家的媳婦兒,你怎麽還和我分的這麽清啊……”
“都是江家的媳婦兒不假,可我記得我和大嫂並不熟,以後還是麻煩大嫂在來之前,把教養也帶著,進門前先敲門,主人讓進了在進門。”
李木柔這些年在家裏說話,從來沒人反駁,都已經習慣了。
冷不丁的被林悠悠當著沈君硯,這樣的大人物下了麵子。
一遍遍的數落著教養問題,這是儼然不把她這個江家長房長媳當回事啊!
於是也有些氣惱起來。
“悠悠,雖然我是你大嫂,可按年紀來算,應該和你媽的年紀差不多,你怎麽能在外人麵前,這麽沒輕沒重的呢?就算你是鄉下過來的,不懂規矩,難道你家裏的爹媽也沒教過你規矩嗎?在哪裏都應該長幼有序,尊師重道!”
林悠悠跟看傻子一樣看了李木柔一眼。
“我家裏人不用特意教,道德倫理都是刻在骨子裏的,倒是天天尊師重道長在嘴的大嫂,一分錢改口的紅包沒給過我,還跑到我麵前充長輩?
你忽然口口聲聲的是自己人,難道是有事兒要求我?”
被林悠悠說中了小心思,李木柔的臉有些掛不住。
當著外人的麵,她死撐著說道:
“誰有事兒要求你了,我這是正好從你家路過,想著進來看看你,可你竟然還這麽猜忌我,怎麽,我沒事就不能來你家溜達溜達啊。”
“哦,那大嫂既然沒事,就早點回去吧,外邊還挺冷的,一會兒要是下了雪,地上還滑,摔壞了胳膊、腿兒的,就不好了。”
李木柔……
早知道因為點改口錢,讓這鄉下丫頭記恨到現在,當初真不該節省那點錢。
現在這死丫頭,想起來就拿改口錢說事,也不管人多人少的,真是氣死它了!
可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木柔想想自己的目的,暗自咬牙,還是留了下來。
能屈能伸才是大家風範!
“悠悠啊,其實大嫂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看看你,然後還有點小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你這現在有客人,大嫂去別的房間等你,等你忙完了,咱們在聊。”
“大嫂,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但我和江澤言都很注重隱私,除了客廳在我們方便的時候,用來招待客人,別的房間是不讓外人隨便進的。你要是有什麽著急的事,現在說就可以。”
李木柔看了一眼沈君硯,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有事,但也得單獨談。
林悠悠低著頭數蘋果,沈君硯拿著茶杯喝茶,好像誰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好像誰都沒明白她的意思。
室內,安安靜靜的幾分鍾後,李木柔才尷尬的開口說道:
“悠悠,要不你和沈先生的事先談,等你們談完了,我再說也來得及。”
林悠悠眉梢微挑,以李木柔的性格,今天能忍到這個程度,這是真有事求到自己了。
她也懶得再繼續演戲,抬眸看了沈君硯一眼。
“這熱鬧有意思嗎?還沒看夠?”
沈君硯點頭:
“今天也算長見識了,頭一次看到求別人,還一副高高在上施舍別人的樣子,這麽囂張的出門,真的不會被打嗎?不過我跟你說,這江家人也不都有人樣!以我的經驗來看,這有的忙必須幫,而有的忙……真得躲著點,要不,回頭惹一身腥,雖說是冬天,可一點也不耽誤惡心人。”
沈君硯說別人壞話的時候,音量一點也沒有降低的意思,別說坐在不遠處的李木柔了。
路邊的狗路過,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