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池低頭,沿著門口仔細的看了一遍鋪地的磚塊兒。
破瘸腿桌子下,有幾塊磚似乎和別的有些不同,不仔細看,又看不出來什麽。
陸星池試探著去移動那幾塊磚,沒想到那磚塊兒竟然真的能拿下來。
陸星池興奮的把磚塊兒又放了回去,才一臉開心的從屋子裏出來。
出了屋子,他才低聲對大家說道:
“周哥猜得真對,屋子裏真的有地道,就在桌子下邊,不仔細檢查,真的不容易發現。”
“走,進去看看。”
江澤言第一個衝進屋子。
等他看清靠在牆邊的桌子後,眼神一凜。
隨後而來的周樂安等人,都已經做好了下地道的準備,卻沒想到,第一個衝進來的江澤言卻愣在了原地。
“老大,咱們現在下不下去?
陸星池問道。
現在可是追捕王鈺昌的最好時機,如果錯過現在的時機,在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太難了。
萬一被王鈺昌察覺,那豈不是要打草驚蛇。
江澤言一驚。
語氣急促的說道:
“你們三個在這守著,你回去再調人手過來,周樂安帶其他人下地道。發現出口就留人看守。如果發現王鈺昌,馬上逮捕,帶回去審訊。”
“陸星池,你帶個人跟我走。”
江澤言看似冷靜的分配著任務。實際上,已經被那個一模一樣的桌子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敢想自己的那個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媽和悠悠……
江澤言走到桌子邊,一把掀起桌子,低頭看了一下。
桌子底部,隻是正常的桌底兒,沒有那個隱秘的暗格,桌子似乎也隻是個仿製品。
可桌麵的其他地方,卻是一模一樣,就連瘸腿兒的缺口都一樣。
江澤言開著停在瓷器廠外,放在胡同裏的車。
恨不得把油門踩到底。
陸星池和周東宇做在車裏被甩的左右搖晃。
周東宇看著一反常態的江澤言,忍不住問陸星池;
“陸哥,老大這是咋了?咱們不是應該守在瓷器廠嗎?王鈺昌潛伏這麽久,又這麽狡詐,錯過這次機會,以後要想在抓住他,可就不容易了。”
“老大這麽做自然有老大的想法,咱們跟著執行任務就行,別的不用多問。”
雖然陸星池心裏也犯嘀咕,老大現在太不正常了,似乎很緊張,可……上次他們麵對那麽難對付的敵特,老大也沒這樣啊!
難道這次比對付敵特還麻煩?
想歸想,可他麵上卻絲毫不顯,甚至還雲淡風輕的安慰著周東宇。
“我知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咱們老大是什麽人,我心裏還不清楚嗎?我這就是有點好奇!”
舊吉普車,車窗上老舊的玻璃阻隔視線,江澤言臨上車時,就把玻璃都推到了一邊,沒人的地方也能快點開車。
江澤言沒心情聽他們嘀咕什麽。
車速快,一陣風吹過;周東宇被灌了一肚子的風。
都不等陸星池在說話,就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江澤言緊抿著嘴唇,在心裏祈禱著,那條地下通道能夠多些彎彎繞繞。
那樣,王鈺昌在裏麵走動的時候,也能多費些時間。
等車快開到新買的房子,江澤言提前把車熄了火,停在了幾百米外。
他沒從正門進去,而是從隔壁三哥買的院子跳了進去。
江澤言悄悄溜到之前擺放桌子的房門前,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
裏麵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江澤言心裏咯噔一下,推開門進去。
進屋後才發現,林悠悠正在研究手裏的一個小物件。
“你怎麽來了?”
“你們還沒回去呢?”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看你們還沒回家,就過來看看,還以為咱們的路線錯過去了呢!”
江澤言沒直接說,還以為王鈺昌肯定是沒過來這裏,他正打算把這件事蒙混過去的時候,林悠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和他說道:
“阿澤,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什麽禮……”
江澤言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
話還要從半個小時前說起。
走累的婆媳倆正準備在客廳吃飯,忽然想著客廳也露了屋頂,倒不如外麵陽光正暖和,一邊曬太陽一邊吃東西也挺好。
娘倆把吃的都擺在了後院,宋梨落忽然想起來,附近有個百年老字號的東西特別好吃。
怕林悠悠生了孩子以後忌口,一時半會兒沒法吃。
就合計著給她出去買點嚐嚐。
等把後院吃的東西又都蓋好,宋梨落囑咐林悠悠先進屋休息一會兒,她就出去買東西了。
林悠悠靠在臥室的八步**眯著眼睛養神。
就聽到客廳有動靜。
她想到這房子空了這麽久,又沒有糧食,也不可能有老鼠啥的,能是什麽動靜?又想到之前房頂上的一箱子金條,莫非……
林悠悠把包裏的菜刀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湊到臥室門口。
從臥室的門縫,往發出聲音的客廳看去。
竟然看到原來放桌子的地方,一塊兒地板被打開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裏麵現在露出來一個腦袋。
而這個腦袋竟然還是她家四合院的鄰居。
她懷疑那個口音有些奇怪的王鈺昌!
王鈺昌怎麽會出現在這?
他是……為了那一箱黃金?
不對!那箱黃金一看就是在這個房子放了很多年的老物件。
那他又是什麽目的?
出現在她家四合院,又出現在這兒的地道裏……
難道是敵特!
林悠悠看著王鈺昌露出來的腦袋,心裏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興奮卻占據了上峰。
如果王鈺昌真的是敵特,江澤言這次抓獲敵特成功,會不會繼續升職呢!
升一級的話,那工資待遇什麽的,會跟著漲不少吧!
想到那閃閃發光的人民幣,和自己未來的生活,林悠悠生出了無窮無盡的勇氣。
她掂了掂手裏的菜刀,刀把有點短。
自己大著個肚子,估計還沒到人家跟前,就被揣飛了。
再說,就是這菜刀好使,真砍到了,自己下手萬一沒個輕重,砍死了也是個麻煩。
林悠悠不是膽子小,如今這局麵,也不是論膽子大小的時候。
她是一點也不敢賭,萬一賭輸了,她們娘幾個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瞬息間,林悠悠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