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貴婦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付蘭香和趙沐宸對視一眼,也從這些貴婦的聊天裏,聽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他們兩個隻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說話,倒沒引起熱議中的幾個貴婦的注意。
直到付蘭菊和她男人端著酒杯走到他們桌來,給他們這桌敬酒,。新娘子竟稱呼付蘭香做‘姐姐’,這幾個貴婦才覺得有些尷尬,估計心裏都在想是她們自己大意了,忘了之前付蘭菊說這是娘家席來的。
付蘭香倒是不太在乎,能聽到關於不少付蘭菊內幕的事她還樂不得呢,有些細節竟然比他們夫妻調查出來的還詳細呢,果然婦女堆裏才是產生真相的地方,都是人才。
“姐姐、姐夫,這杯酒是我和我家老王一起敬你的,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無論私底下他們有多少恩怨,在眾人麵前該要的臉麵還是要的。
付蘭香抬起酒杯,她男人動作比她慢一步,顯然是等著她指示的,這點細節被付蘭菊看到心底也酸的不行。
好在她一下子注意到了自己舉杯的手,她手指上正閃爍著她新鮮出爐的結婚戒指,老王剛剛套到她手指的。
她瞄了一眼付蘭香的手指,什麽也沒有。現在想想,這姐夫也夠扣門的。
她一下子就得意起來,“姐姐還不知道吧?我們家老王是做寶石的,你看看我手上戴的戒指是鑽石做的,國外非常流行的代表著愛情。”
付蘭菊伸著手指在付蘭香麵前晃了晃,不隻晃給付蘭香看,還故意拖了一個大長圈,連著那幾個之前議論她的貴婦也被晃了眼睛。
八十年代的國內目前還沒有流行出鑽戒來,這時候的國外什麽樣子付蘭香不好說,但她活過的前世裏確實有‘鑽石恒永久、一顆永流傳’的說法。
隻是她若沒有記錯那都是幾克拉什麽的,就付蘭菊展示給她看的這枚戒指距離克拉好像還差一半。
“哎呀,這戒指能值個幾千塊錢吧。”
付蘭香沒說話呢,桌上幾個貴婦中的一個先開口了,說話的口氣暗中帶刺,可惜還在炫耀著的付蘭菊沒聽出來。
“可不是,將近一萬塊呢,都是老王疼我。”
說完一個媚眼瞟過去,她身邊站著的老王很受用,拍拍她的手說:“你高興就好,我賺來的錢還不都是給你花的。”
這波恩愛秀的,別說付蘭香夫妻就連那幾個貴婦都有些呲之以鼻,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還裝什麽有錢人,別說帶個鑽石戒指,就是把自己套進鑽石裏再鑲個金邊也是個泥腿子二混混。
一萬塊錢在普通人家或許是幾年的嚼用,可在他們這些有錢人眼裏還不算什麽大事情,何況還是結婚用的戒指,自己還是做寶石生意的,就花這點錢有什麽好在她們眼前晃的,當她們是沒見過錢的嗎?也就付蘭菊那個土豹子吧,沒花過錢花點錢就當是大錢了。
正在這時付蘭香剛好收回應付敬酒的酒杯,手腕不經意間晃了一下,衣袖縮回一點兒剛好露出了腕間帶著的手表。
這塊手表是秋越送的,那天給她打電話時騙她帶上去的。她為了守約也是這幾天事多事忙,一直帶著忘記摘了今天剛好帶來了。
“哎呀,付家姐姐,你這塊表是哪裏買的,我不記得國內有賣的啊,這是國外大品牌啊。我上次出國在機場見過,一問價錢好幾萬呢。而且還限量,很難買。”
付蘭香算是明白了,這位貴婦不管說誰,開口都是‘哎呀’,但是和嘴比眼睛挺毒的,總是能看出來別人身上帶的東西多少價錢。
付蘭香笑而不語,貴婦大姐不說她還真不知道秋越送她的表值多少錢,她隻知道牌子挺硬的,以秋越的身家閱曆是不可能送她沒有意義的一般貨的。可他當時卻說是客戶送的,也不知道真假。
今天在酒桌上被人說破付蘭香還有點不自在,畢竟她男人還在她旁邊,情敵送的東西她還帶著,她男人又要不自在了。
然後就聽到她男人低低地說了一句,“過會出去就去外貿商場,我買別的送你。”
沒有人知道她手上帶的表是秋越送的,都以為是趙沐宸送的呢,這會兒趙沐宸又說還要送她點別的,應該是同等值的沒錯了,幾萬塊的東西說送就送,比著新娘子當場炫耀的幾千塊鑽戒可豪氣多了。
付蘭菊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好在她還記得這是她和老王的婚禮而老王又是最好麵子的,她這才勉強崩住沒正麵和付蘭香吵起來,可是剛剛還揚著的手現在不好再揚著了,連幾千塊的鑽戒看著都不爽了。
趙沐宸著急帶著付蘭香去買表,好把他媳婦帶在手腕上的表替下來。付蘭香也覺得今天夠了,酒都敬完了到了該走的時候。
隻是來都來了,不送自己這個好妹妹一份新婚大禮總覺得不太對,全當是回應她妹妹之前送她的那些小炸彈了。
“妹妹啊,你和老王婚也結了這算是有個家了,你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可千萬別忘了接你家娃過來和你一起享福,之前你進監獄那是沒辦法,這你出來了又成了家,孩子不能離開爹娘太久,對他們成長不好,總放在大哥家裏也不是個事啊。”
付蘭香輕描淡定地說完,算是平地扔了一個炸雷。
那幾個貴婦萬沒想到付蘭菊還有這種隱秘,有孩子還坐過牢?麵麵相覷,付蘭香相信出不了今天晚上,這些事就得流傳出去,誰叫在座的各位都是混嘴的圈子還夠大。
原本付蘭菊不叫她來顯擺或許可以安安靜靜結個婚,既然叫她來了就應該知道後果。她確實不是碎嘴子,但是卻不是任人拍打不還手的人。
“你?你胡說八道,誰有孩子了,我是大姑娘一個,我嫁給老王的時候還是清白之身,”
付蘭菊炸毛的貓一樣吼了出來,讓付蘭香完全意外的是這人竟然沒有在意她說的坐牢而是在意家裏有孩子,可見老王應該是知道新娶的媳婦坐過牢,但還不知道她在故鄉還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