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沐宸將筷子放下,然後道:“我會讓人去打聽一下她偷布是不是事實,如果是無論是誰去求請都沒有用。”
“這……”劉大紅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她怎麽會不知道被當場抓住肯定是真呢。
“她是你大妹,你和廠長說說去,讓別人幫著擔下罪,咱們花錢還不行?”劉大紅皺著眉道。
“這個忙我不會幫的。”趙沐宸直接了當的道。
“老三啊……”
“我們還要吃飯呢,您就回去吧。這譚容容都被抓了,你也不去瞧瞧,在這求有啥用。”付蘭香吃肉吃的香,真不想別人來打擾自己,所以有點不耐煩的道。
劉大紅更加不耐煩,就指著付蘭香道:“你這沒長心的玩意,吃吃吃,怎麽不撐死你。”她這麽多年罵付蘭香都罵慣了,以前這個小丫頭就沉默的啥也不說,似乎對他們都不太在意似的。現在突然間變了個模樣,隻要她一說那邊兒小嘴巴巴的。
“撐死也是我們的事,你跑這兒來吵吵啥。你閨女做的啥事自己不明白,活該她被抓。我們今天就是在慶祝她被抓,你能把我們怎麽樣?”付蘭香這話說的可謂霸氣十足,趙沐宸都驚呆了。他可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兒這麽剛。
劉大紅一聽那還得了,上來就想掀桌子。
可是沒掀動,一抬頭看著趙沐宸一隻手壓著她根本掀不起來。
“你們等著,我讓你爹來教訓你們。”說完就匆匆的走了。
趙沐宸一下子就將眼前的酒幹了,付蘭香感覺到他不高興了,道:“爹來了也沒用,她要是自己偷了東西難道還要你去幫著求情啊。”
“她就是偷了,之前她就已經偷過很多次。”所以,自己差點因為家事坑了自己的朋友。
“什麽,她那麽大膽子?可是不對啊,我在家一年多也沒見她往家拿點東西回來。”
“她的東西,都給婆家了。”
趙沐宸看自己媳婦兒吃完了就下地收拾,可是付蘭香道:“你別動了,萬一摔了怎麽辦呢,我來吧。”
“我的眼睛,好多了。”不能說已經差不多能看清東西了,撒的慌總是要慢慢圓回來的。
“那也不用了,你去把自己的藥吃了吧,在鍋裏熱著呢。”付蘭香說完就麻利的收拾完屋子,然後去抱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公公趙老爺子來了。
“進屋吧,宸哥在屋裏喝藥呢。”
她也沒進去,這對父子說起話來也是簡潔有力,不摻和為好。
果然,趙老爺子進屋就問道:“這事兒和你有關吧?”他指的是譚容容被抓包的事情。
趙沐宸也沒說謊,就道:“是。”
“你說說你,和你朋友說一聲把她辭退就行了,何必要讓她受這份罪,以後找工作都難。還在婆家麵前抬不起頭來,家裏也消停不了。”
“爹,我媳婦兒平白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我不可能有仇不報。”
“你……就不能為我想想?”
“這麽多年我一直在為你想,工作是蘭香的,我為了你著想讓給了她。可是,她不好好工作還偷布料。而她的婆家也不是啥好人,讓自己沒進門的兒媳婦兒偷麵料去黑市賣,這樣的人家教導出來的孩子也不會是什麽好親家。”
“行了行了,要不你去和你朋友說說,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
“他算了?那也得別人算了才行。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我回去讓她們消停點兒。”趙老爺子也沒有辦法,隻能轉身回去了。他其實也不愛來找兒子,因為也知道那譚容容是個什麽德行。
正如他們所想,譚容容果然被婆家鼓動的就去上告了,告廠長以權謀私,公報私仇。趙老爺子差點沒氣死,直說這事兒他以後不管了。
可沒有想到,第二天就有調查組到了屯子,因為廠長也將她給告了。
說她當初冒名頂替一位已經考核過的工人上的班,後來又偷布被人抓到,證據確鑿,無法抵賴。
調查組是來調查情況的,劉大紅慌了神兒,馬上讓譚佳佳跑去告訴趙沐宸與付蘭香別亂說話。堅決不能承認當初譚容容是頂付蘭香的名議去的工廠,因為她當初還去考核過但是譚容容沒去。
付蘭香正在屋裏構思一部小說,講的是重男輕女的一家人讓弟弟頂替姐姐的名額去讀大學。這種小說在這個時代乃至以後的時間段都很流行,因為很貼進生活。她當時在雜誌與報紙上都看過類似這種故事,所以打算寫一寫。也不知道長篇能給自己多少錢,但短篇要是一個月中一篇她都覺得自己不用出去找工作了。
想想不用過多久她兒子就要鬧了,也沒有精力卻做別的。
前三個月一定要小心點兒,攢工分什麽的她也不打算去了。反正現在趙沐宸的眼睛好些了,隻要他能做點零活讓兩人餓不死就行。實在要是糧食不夠那她就用攢來的錢去黑市買點兒,但是趙沐宸不能去,他以後可是有身份地位的,絕對不能被人抓住留下汙點。
這個時候譚佳佳突然間衝了進來嚇了付蘭香一跳,然後十分凶狠的看著她道:“付蘭香,你和三哥過會都老實點兒別亂說話,不然我大姐可就不好了。你也千萬別說是替你去的,就說不知道那事兒就好了。還有,讓我三哥幫著說情,先把人的罪名撤了再說。我媽還說了,讓你們把責任都推給那個廠長,說一切的事兒都是他幹的,和咱們家沒關係……”
瑪德,這種說法也虧她們能想的出來。
那位廠長替譚容容安排了工作,又幫她隱瞞了偷布的事實,結果現在讓他們把責任都推在恩人身上?
“滾,以後別來我們家說這些沒用的。”不是付蘭香脾氣衝,是被這母女三人的自私表現給氣瘋了。一次又一次的自說自話不把別人當回事,現在還用命令的口吻與她說話,當她是什麽人?
譚佳佳炸了,指著她道:“臭XX你說誰?”
“我讓你滾,這種事兒我們可不做。你姐偷了布料還反過來咬別人一口,活該她被告。偽證我是不會幫你們做的,有本事自己去處理。”她將筆帽蓋上,然後站起來就要送客關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