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一口豆汁兒的趙茉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靈魂都飄出去,浸在了他們老家酸菜缸裏。

“太難喝了!”

她轉身看看小吃攤上坐著的人,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她忍不住問:“他們和我喝的是不是不是同一種?為什麽他們喝得那麽香甜?”

這個問題趙榮熙之前也曾經想過,反正他們寢室幾個人沒一個能喝下去的,同班同學裏也隻有少部分能喝,還是別太純的那種。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邊人卻喝得這麽開心。

“喝不了就剩下吧,我之前也沒喝下去,但是我們班本地學生說他們從小就喝,覺得味不錯,可能還是咱們沒吃習慣。”

他邊說著邊給他妹叫了一碗紅豆粥,又要了小籠包之類的,把豆汁兒替換到一邊。

“要不是飛機不讓帶**,我說什麽把這種神奇的飲料給寢室幾個姐姐們帶回去嚐嚐,讓她們知道龜苓膏絕對不是最難喝的,這才是。”

到了花都之後,他們入鄉隨俗,也去吃了龜苓膏這類可以驅暑祛火的當地小吃,可惜也是一口的緣份。

“都是當地著名小吃,都是不難吃的,就是我們吃不慣。”

趙榮熙帶著吃完早餐的妹妹坐上回他們學校的公交車。

“我們學校今天有個大型活動,是文學社組織的,選了學校非常出名的幾位辯手組成的辯論會,你要不要去看個熱鬧?”

他以為很好的活動,到他妹妹嘴裏就成了,“辯論會?不就是看人吵架嗎?我才不要,我們逛逛你們學校的風景就好了。”

他一向拿他妹妹沒有辦法,尤其在這種不牽涉到原則的問題上,“那……那好吧!”

他們學校是百年名校,經曆過諸多變故,依然屹立不倒,校內綠樹成蔭,還有不少老建築,透出曆史的滄桑和厚重來。

能考上這樣一所學校,趙榮熙是非常驕傲的,也是帶著這樣一種心情帶著妹妹參觀瀏覽校園的。

他指著一處古建築,你看看那裏,那就是我們金融係的教學樓了。”

茉莉毫不吝嗇地誇獎著,“真是太好了,哥!”

“是不是後悔沒和我一起考到帝都來呢?”

“哥,你應該知道,憑著我的學習成績我也考不進這所學校來啊?”

她又不是她哥,是全能學神。

“你考不進這裏來,你考附近的那個藝術院校也行啊,我們離得就近了。”

這個原本就是他的打算,現在還是他的怨念。

“哥……”

這早時候的事,茉莉不想提了,她拉著她哥的手撒嬌一下,她哥果然不在說了。

這一幕鏡頭卻被不遠處另一條小路上的兩名女生看到了。

“咦,那不是金融係的那位帥哥嗎?”

瘦高的那個女生眯著眼睛,一眼認出趙榮熙來。

“什麽帥哥?你認識啊?”

她旁邊的另外一個女生簡直是她的對比照,身材是完全逆著她來的,又矮又胖。

“我可不認識,不過認識他的人可大有人在,嗬嗬,真好笑,還以為她是什麽聰明人呢,沒想到也是個傻子。”

瘦高個的女生說完,拉起矮胖的女生走了。

兄妹兩個並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茉莉還說著,“哥,我們去你寢室樓那邊看看唄?你們寢室怎麽樣?我們那邊的反正還行。”

“我們也挺好的,”他向來對自己的學校滿意的不行,“走,我們寢室樓繞過那條路就是了,現在天氣有點冷了,咱們這邊冷得早,你等春夏時節再來,這邊又是另一出景色了。”

“是,咱們這邊雖然冬天的時候冷,但是四季分明,花都那邊就不是了,我聽當地的同學說那邊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冬天最冷的時候也不會冷到哪裏的,哎,咱媽給我設計置辦的羽絨服和貂皮我都穿不上了,隻有過年回家的時候再說了。”

她當初考大學的時候,可沒有想這麽多,小姑娘愛美,新衣服穿不上還是有些遺憾的。

“沒關係,你可以讓媽再給多設計置辦幾套裙子就是了。”

趙榮熙安慰著妹妹,反正,他媽媽的服裝公司越做越大,設計出的品牌越來越多,總有一款能滿足她妹妹這點小要求的。

“隻能這樣了。”

說話間,他們兩個已經走到趙榮熙的寢室樓下麵了。

剛到樓下,迎麵就碰到了他們寢室的同學。

“哎,老四,你不是前天還和國際貿易係的係花共同做誌願者嗎?這才多久,怎麽又換了一位,不介紹一下嗎?這是哪個係的係花呢?”

昨天晚上,趙榮熙沒有回寢室。

李傳奇問了一下,趙華慶解釋過,說是家裏來人了,他去陪家裏人了。

這個借口……怎麽聽都是借口,不知道李傳奇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誰知道去幹什麽了。

看看眼前,這不就露餡了嗎?還陪家人?是家人還是佳人呢?

這小子不知道是什麽運氣,什麽好事都能趕上,進了學生會,還豔遇不斷……

自從上一次方征當著全寢室的麵,‘嗆嗆’出那麽一段話來,他和方征就再沒有說過話,真沒想到他帶著妹妹過來寢室這邊,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方征,莫明有點掃興了。

茉莉並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緣由,但是‘係花’兩個字還是刺激到她的耳朵,她哥竟然沒和她說過,還和‘係花’一起去做誌願者,這……這是怎麽回事?

她一下子就興奮起來,視方征如工具人,隻拉著她哥問:“哥,哥,係花是哪一位啊?我要去見見她,哥,你必須帶我去,要不然我就告訴咱爸媽!”

這個威脅,應該相當到位了吧。

“別聽他胡說八道,”趙榮熙的臉色變黑,“我和時巧央就是好朋友,共同做誌願者是學校外國語社搞的活動,有許多人一起參加呢。”

她哥的解釋在她聽來就是欲蓋彌彰,她突然靈光一閃,“你昨天撿的紅葉說是送給同學,不會就是……送給她吧?”

她當時還想呢,她哥的同學都是糙漢子,怎麽會有情趣收藏什麽紅葉呢,如果是女同學,還是係花,那就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