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飛機場離著他們學校很遠,趙榮熙沒讓時巧央去送他。

他是下午五點多的飛機,時巧央送他之後再返回學校,肯定已經天黑了,他在飛機上反過來還要擔心女朋友的安危。

他坐上飛機飛上天的時候,他的女朋友正和寢室老大拿著上一期的財經雜誌數著國內著名富豪。

“我看著這個像,你看,姓趙,北方人,和妻子白手起家,目前資產上億。”

學神老大通過一係列的分析後,指著財經雜誌上的一張圖片說:“你沒覺得趙同學和照片上的這個人有點像嗎?你看看這眉眼的地方,足有十成十相像。”

老大要不是說,時巧央還沒有注意這一點,她仔細看著照片,又想著她男朋友那張臉,可不是嗎?真的太像了。

“趙沐宸,趙氏集團董事長,所涉及行業有醫療、建築、外貿、影視出版等等,他妻子付蘭香也是個狠人,據說全國賣出去百件衣服,就有一件是他們家的,獨立設計獨立生產,所經營品牌還獲過國際大獎,夫妻都是比較低調的人,致力於慈善事業,卻很少接受采訪。”

學神老大把雜誌上的內容扒下來一條條讀給時巧央,時巧央在聽到他男朋友的父親是趙氏集團董事長時,整個人就已經不好了,陷入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

直到學神老大念完好一會兒,她都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像是失魂了一般。

“喂,老四,你沒事吧,喂,你……你可別和我玩‘範進中舉’這一出,寢室就咱們兩個,你要是有事,我可背不動你啊,”

時巧央就是選寢室沒有人的時候,才和老大商量這事的。老大的嘴嚴,事少,又一心隻撲學習,是時巧央最信得過的人了。

“不就是嫁入豪門嗎?至於驚嚇成這個樣子嗎?老四啊,你要把格局提上來啊,老四……”

老大說完又拍了時巧央幾下,時巧央才從迷迷糊糊之中清醒過來,“老大,你說我和榮熙是不是差太多?”

“有什麽好相差的,我以前就安慰過你吧,憑著你自己的能力考進華大,你領先全國同齡人多少步,就這一點你就不比趙同學差,至於家庭問題,你看看,趙同學自己都不覺得是問題,你要是覺得有問題,不就小人之心了嗎?”

老大是一個灑脫的人,她是可以一輩子撲在學術上麵的人,但是這不代表她別的東西看不透,相反就是因為看得太透了,這才覺得沒意思。

小愛什麽的不膚淺,不如大愛為人類——是物理不好玩,還是數學不夠算的,為什麽非要找個男人傷腦筋呢。

“謝謝你老大,我不應該妄自菲薄,等著榮熙回來,我問問他這人是不是他爸,我做為他的女朋友總要知道他家裏到底什麽樣子,我還想把我們的事情和我家裏說呢。”

“你能想開是最好的了,”說完,老大話鋒一轉,“那個……如果你能成功嫁入豪門,剛巧我又在專研新領域時有所發現,麻煩你幫我在你男人麵前遞個話,反正他家也有做慈善這一塊,不如捐些錢給我的研究室,也算你們這些高級知識分子在纏綿小愛的同時為人類發展的大愛做貢獻了。”

時巧央,“……”

她果然和老大不是在同一個腦電波的。

趙榮熙落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他小舅舅開車來接他的,他一上車立刻問了他妹妹的事。

“方文正是我們那兒的一個劇務,小夥子據說學習挺好,前幾天考上大學因為家庭原因沒念起,這才來外麵打工的,”

要不是這小夥子救了他外甥女,他都不記得劇組有這麽一個人。

“不是英雄救美嗎?到底發生什麽了?小舅舅,你不是說在你眼皮子底下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嗎?”

怎麽還會被人抓住可乘之機,有了一出‘英雄救美’呢。

“這種意外誰能預料得到啊,當時我們正在拍戲,誰知道棚頂上麵那根架子怎麽會掉下來,茉莉當時就在那架子下麵,幸好方文正及時撲出來,把茉莉推走,他自己被砸個右臂骨折。”

劇組拍戲,像這樣的意外不會經常發生,但是避免不了,他自己就遇到過,誰知道會這麽趕巧,這次竟然讓茉莉碰到了。

“這事什麽時候發生的?”

都到了被他爸察覺出來不對勁的時候,估計不會是最近幾天的事。

“大上個月月中的時候,”

那時候戲正拍的緊要關頭,他沒有太多精力關注到戲份已經接近於殺青的茉莉,主要是他真沒把普普通通的於文正看在眼裏。

“茉莉現在在哪兒?還在劇組嗎?”

總不會現在就和那小子在一起吧。

“茉莉應該在學校吧,上個月月底她的戲份就全部完成了,我親自把她送回學校的啊。”

已經有一個疏忽了,怎麽可能再出現疏忽呢。

“今天是周末,她不能……”

趙榮熙不放心,拿他小舅舅的手提電話給他爸打了一個電話,確定他妹妹被他爸接過去了,還是以他要來的名義,他這才放心。

“小舅舅,我們去我爸那兒吧。”

“不行,我過不去,我晚上有夜戲,我把你放到公交站點,你叫輛車過去吧。”

今天是全部劇最重頭的一場戲,拍完這場戲後,這部劇基本就要完成了,他絕對不能缺席。

他爸的公司,他上次來的時候沒少跑,知道在那兒,小舅舅把他送到最近的公交站點後,他叫了一輛出租車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他爸的公司了。

他家在粵省省會這邊的公司大樓蓋得很高,他爸平時住在最上麵的兩層,頂層是居住的地方,下麵一層是他爸的辦公室。

他到的時候,他爸還在辦公室裏召開緊急會議,他妹妹在樓上那層休息。

他們有幾個月沒見了,二月末開學,他回了帝都學校,而他妹妹比他走的還要早,過完年沒幾天就回劇組拍戲了。

這次再見麵,他明顯覺得他妹妹的神情不太對,做為一個正處著對象的過來人,他一眼就看出他妹妹麵泛春光、目含秋水,看來他爸的猜測不是胡亂作為的,這是真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