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殺人犯的兒子,陸隨風?”

趙二明知故問一句,滿眼挑釁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切,他這次上門來還真是趕了一個晦氣的時候,怎麽好巧不巧的就遇見了這種人。

“什麽叫做殺人犯的兒子,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要說,這張口就來的,大不了咱們去局子裏頭見見麵!”

陸隨風還沒有做出一點表示,許嬌反而是替他先開始著急起來。

他父親的事情,一直都是埋在他心裏頭的一根刺。

村子裏麵的人也因為這事情有所注意,所以平日裏沒有人會不長眼的提起,唯獨這個趙二,張嘴就知道犯賤!

趙二本來還以為陸隨風是個刺頭,卻沒想到正主還沒開口,他身後的許嬌講話就那麽咄咄逼人的。

他嘴角一咧,滿口的黃牙立馬就露了出來。

“行呀,你們一個個的,就是喜歡在這裏把事實給隱瞞著是吧?明明就是用腳踩的槐花,敢做不敢當的!”

趙二整個人就往那邊一站,嗓門越來越大。

他說的這話讓隔壁的那些鄰居全都聽見了,一個個全都跑出來看熱鬧。

有的是最近才剛買了好幾塊槐花味的手工皂,聽著趙二嘴裏麵講出來的話半信半疑的。

“大家夥現在可都出來好好聽!這陸家人賣的手工皂一點都不幹淨,不像是陳茵的,這槐花可都是自己手搗的,而且價格賣的也低!”

這麽快就把踩一捧一的這一套方法給用上了,生怕別人瞧不出來,他是在暗地裏麵收了人家的好處。

許嬌早就已經看破了,站在旁邊一個字沒說,就等著趙二把肚子裏麵的那幾句幹巴巴的話講完。

等著他說的一口氣都要喘不上來了,許嬌才抬眼看著他。

“說完了?”

“說,說完了!”

趙二一個勁的在那邊狗喘氣,看著許嬌半點都沒有被自己激怒,心裏麵忽然就萌生出了一點挫敗感。

他嘴皮子不管往哪一溜,那殺傷力可都是驚人的,誰還會和許嬌似的,半個字吐不出來。

“我想聽趙二那麽一說,大夥應該也好奇我們這手工作到底是怎麽做的,那倒不如是趁著這個機會,我就把這方法交給大家。”

許嬌直接岔開了趙二一直死抓著的那一個點,換了一個話題。

一群人本來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現在又聽著說,自己也能學習手工皂的製作,馬上把趙二講的那一些話拋之腦後了。

“行啊許知青,你要是願意把這一門手藝交給我們幾個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就知道咱們這知青不是那種吃獨食的,現在都願意把這製皂的本領交給我們,那肯定是沒在那手工皂裏動手腳啊,不然咋會那麽坦**呢?”

“趙二就知道在一邊胡說八道,之前我三姑開的那一家店,就是被他那麽說沒的!”

一群村民得了一點小甜頭,全都開始幫許嬌說起話來。

許嬌完全沒料到這一下子就演變成了這樣,很快平複下自己的情緒,隨即勾了勾唇角。

“大夥也不要著急,我這教也就是在私底下教你們,所以這種事情也別一個勁的往外伸張,再說是大白天的,大家都有事,所以咱們就在晚上約個地方,我把所有的材料都帶齊全。”

許嬌借著大家起哄的那一股勁,緊接著又拋了一句話出來。

這下子,趙二在一旁不管怎麽大吵大叫的,都沒人理他了。

他咬牙切齒一番,摸著自己兜裏麵放著的三角錢,灰溜溜地走了。

陳茵之前找到他,就是見著他一張嘴皮子特別利索,所以才特地是拿了錢想讓他幫著自己說話的。

現在誰知趙二的話一點都不好使。

他當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把這件事情往陳茵麵前去說,免得自己剛剛捂熱的三角錢就沒了。

許嬌見著趙二已經識趣地離開,馬上就跟一群熱切的村民們約了一個地方,緊接著那些人該散的也都散了。

陸隨風就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麵已經有了不小的震撼。

他之前知道許嬌能出的主意特別多,和他們這些鄉下人完全不一樣,但現在卻依舊還是被她給驚到了。

她的嘴一張一合的,居然是能把那麽多人都給安撫好,這可是旁人不會有的本事。

“怎麽,在旁邊愣著做什麽,難不成是被我剛才的那幾句話給說傻了?”

許嬌拿著一雙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又低頭看了一眼他拿在手上的那一個鋁飯盒。

鋼廠裏麵事情一直挺多,陸隨風是很少有時間回家來吃飯的,今天卻不知怎的有了空。

“沒有。”

陸隨風掩飾出自己的異樣。

“隻是沒想到你一張嘴皮子還很溜。”

“哪裏。”

許嬌笑笑,沒有繼續說什麽。

白子蘭就在旁邊看著兩個人,打心底的覺得兩個人就是生來的一對,可陸家這底子又比不上人家城裏來的。

她想著,在心裏頭歎了口氣。

“隨風,今天鋼廠裏頭沒那麽多事嗎 你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

“廠長特地給我批了半天的假,說是上個月的工作做的不錯。”

陸隨風開口解釋著其中的原因。

他其實也就是像往常一樣上上班,哪裏有什麽做的不錯的,全是廠長的心好,隔三差五的就讓廠裏麵的那些人回來歇會。

“這樣,那我中午可要添幾個菜了。”白子蘭笑了聲,轉身就走進了廚房開始準備。

晚上。

許嬌挨家挨戶的敲門通知一群人,叫他們跟著自己去外麵學習如何製作手工皂。

一夥人都是守口如瓶,半點沒把這個事情跟外麵說。

許嬌特地是把地點給挑在了陳家的院子外麵。

她白天的時候是假裝無意的說了一句,其實心裏麵是有所打算的。

趙二之前一口咬定是他們用腳踩槐花,但許嬌前幾日從學堂回來晚的時候,見著的是陳茵在自家院子裏麵幹那一檔子事。

所以,她在心裏稍微謀算一下,也就有了今天這麽一出。

“大家等會都輕點,先讓我把這大概的流程跟你們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