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謹慎地後退幾步,陸豐將爪中的布袋放下,隨後從背上的鐵絲刀鞘中將小匕首抽了出來。
雖然現在陸豐已經有了人身大力,但隻限於對付陸地上的野獸。
在無法接力的空中和水下,陸豐的小身板便是最大的短板。
“嘶~”黑沉沉的身影逐漸靠近溪水的河灘,淺顯的水流已經無法覆蓋,它從水中揚起如同鷹嘴,卻寬大許多的大口,向著陸豐發出一聲嘶叫。
“吱!”
鱷龜?
【苔背】?
你不是在下方峽穀的溪水裏嗎?
而且現在可是冬天啊!
你不用冬眠嗎?
看著麵前從水中緩緩浮出的巨大鱷龜,陸豐異常詫異。
立冬前二天,為了救援【疤臉】和【黑月】,陸豐引著黑皮大野豬衝擊了獵人營地,讓大野豬和獵人們同歸於盡,成功救出了【疤臉】和【黑月】,同時也將鐵絲籠中剩餘的動物們都放歸山林。
陸豐當時清楚的記得,【苔背】當時爬進的是峽穀的溪水中,距離現在溪流所在的位置,足有陸豐二個小時左右的腳程。
這樣的路途對於一頭行動遲緩的龜類生物,簡直等同於天壑!
而且,鱷龜是冷血動物,絕大部分的龜類在冬季都會將自己埋藏在河底的淤泥或者河邊的泥土中,同時降低新陳代謝,不吃不喝睡上一個冬季,來年春天天氣回暖才會出來活動。
或許,這二地的溪水是同一條?
“嘶!”
在陸豐的詫異中,【苔背】已經爬上河岸,它緩緩靠近陸豐,小小地綠豆眼著看陸豐,然後大腦袋向著自己的龜背方向來回晃動。
“吱?”
它在做什麽?
難道是讓本鼠坐上去?
微微靠近一些,陸豐提防著鱷龜的大嘴,雖然鱷龜在岸上行動遲緩,但這僅僅指的爬行速度,而不是攻擊速度!
單論頭部的伸縮和咬合,現在攻擊範圍內,就算行動敏捷,反應迅速的鳥類也難逃龜口!
“嘶~!”
還是一樣的嘶鳴,但是卻不帶一絲恐嚇的意味,反而有著絲絲邀請的感覺。
陸豐突然記起,從鐵絲籠中出來後,【苔背】並沒有立刻入水離去,而是先想著自己點了好幾下大腦袋。
“吱!”
【苔背】啊【苔背】!
難道你已經老到通靈了?
一邊思考著,一邊再次靠近【苔背】的身體,陸豐依舊沒有感覺到大鱷龜的攻擊欲望,他終於放下心來,腳下微微用力,一躍而上,穩穩當當地蹲坐在【苔背】臉盆大小的背甲上。
“嘶!”
仰頭再次發出一聲嘶吼,【苔背】的大腦袋向著背甲上的陸豐點了點腦袋,隨後平穩入水,四肢如槳,浮在水麵上向對岸的草海劃去。
三四米寬的溪流在【苔背】慢悠悠的滑動下,也不過一二分鍾便安然渡過,再次爬上河岸,示意陸豐跳下自己的背脊,這頭有著厚重背甲的巨大龜類再次無聲地向陸豐點了好幾下腦袋,然後終於潛回水中,再次消失無蹤。
“吱!”
再見,【苔背】!
好好去冬眠吧,明年見!
目送大鱷龜入水潛入溪底,陸豐將帆布袋背著背上,再次人立而起,穿越草海,向著峰頂的大鬆樹進發!
……
……“吱!”
終於到了!
將口袋在大鬆樹下放下,甚至沒有喘息上一口氣,陸豐便迫不及待地向大鬆樹上攀爬,一邊攀爬還一邊叫喚。
“吱吱!
吱吱!”
【陸陸】!
【陸陸】!
老爸回來咯!
從撿拾到小【陸陸】算起,陸豐從來沒有離開過大鬆樹這麽長時間,哪怕上次前去追殺【一隻耳】,半路與鼠潮相逢,也沒有耗費這麽長的時間。
幾次跳躍之間,陸豐便來到白板前,彎腰俯身,陸豐將腦袋探進白板旁的樹洞中。
“吱!”
石板呢?
堵門的石板這麽打開了?
雖然洞中光線昏暗,但陸豐立刻便看到原本豎立在洞中,用來阻擋外來生物進入洞中,同時也防止小【陸陸】單獨外出的橢圓形石板竟然消失不見,心中一緊,陸豐立刻鑽進樹洞,向著樹中別墅內部進發!
“吱吱!”
【陸陸】!
兒子!
樹中別墅中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響回應陸豐的叫聲。
鑽進客廳,陸豐立刻發現,那塊用來堵門的橢圓形石板便橫躺在客廳的落花生堆旁邊。
“吱!”
沒有遲疑,陸豐立刻竄上通道,從臥室到儲藏室,再到客廳又重新尋找了一遍,同樣沒有小【陸陸】的身影,就仿佛陸豐從來沒有將小【陸陸】帶回來一樣!
【陸陸】!
【陸陸】!
竭盡所能發出最為響亮的叫聲,陸豐從樹洞中鑽出,一遍遍呼喚著,尖利的鬆鼠鳴叫響徹山頂,直到聲嘶力竭,卻依然沒一絲回應……
………
…“吱——”小【陸陸】到底會去哪裏呢?
是自己走出去的,還是有其他生物入侵?
喉嚨衣襟沙啞到隻能輕輕鳴叫,陸豐低頭鑽進樹洞,再次探查起來。
堵門的石板上還殘留著褐家鼠的咬痕,但都是數日前連同洞口的咬痕一起留下的,根本沒有新增加的咬痕。
同時,根據石板的拖行軌跡,基本上可以看出,是被拉著拖進樹中別墅的客廳的。
但這其中又有一個駁論。
依照小【陸陸】的體格,根本不可能搬動這麽重的石板,更不用說從堵住的洞口處一直拖行到客廳中!
“吱——”小【陸陸】,是你自己拖動石板的嗎?
低頭,有些眷戀地聞著樹種別墅中小陸陸尚未消散的味道,陸豐沿著這味道鑽出樹洞,想要追蹤,卻在爬上一根大鬆樹的樹杈後,便失去了味道的痕跡。
“嘩啦~嘩啦啦~”一陣樹枝搖晃的聲響,抖落下無數的積雪。
陸豐抬頭看去,【疤臉】正從不遠處的樹冠上飛躍而來,她重重地落在大鬆樹上,然後爬到陸豐的身邊,蹲坐起來,用前爪輕柔地梳理起陸豐的毛發來。
“吱!”
謝謝你!
【疤臉】!
陸豐抬起頭,向著疤臉露出一絲微笑。
顯然,【疤臉】是聽到陸豐的鳴叫後,從自己的巢穴中趕過來的。
現在已經是冬季,普通鬆鼠在這個時間段,絕對是呆在溫暖的巢穴中,要麽沉睡,要麽啃食儲存的果實,根本不會外出,更不會和【疤臉】這樣完全置自己的領地不管不顧,隻為安慰另外一隻鬆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