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候慎言。”顧伯豪和玉澤延交好,向來知他為人,自然為他說話。
“是不是他故意放走,查一查就知道,臣記得,當時宋將軍也帶人前往協助。”姚之煥又把宋威拉下水。
隻要得罪過姚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被拖下水的宋威怒了,差點衝過去打人:“放你娘的屁,姚之煥,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那是去剿匪。”
“朝堂之上竟然口出穢語,是不是剿匪,你和定國公心裏清楚。”姚之煥和夫人羅氏不愧是親夫妻,辦正事不行,搞事情相當在行。
聖人臉色越發陰沉,一個眼神掃過來便是連姚之煥都忍不住瑟縮。
“聖人,老國公乃大魏開國良將,赤膽忠心,玉家一門忠烈,定國公或有失察之罪,但絕不會通敵。”墨相忍不住開口。
墨相和老公爺都是當年追隨先帝之人,有交情在,自要為忠臣之後說話。
墨相刻意不提宋威,宋威是聖人的心腹,姚之煥如此說,簡直就是要把聖人一起拖下水。
“聖人……”
姚之煥還未開口,被聖人一個眼神掃過去打斷。
“念在老國公軍功,免其死罪,除去官職,貶為團練充軍冀州,三日後出發冀州。”
此聖旨一下,滿朝嘩然,顧伯豪和墨相等人剛一開口,便被聖人斥責:“求情者,同罪論處。”
姚之煥得意,雖然今日沒有把宋威拖下水,但以後有的是機會。
想想玉澤延堂堂一等國公以後要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做個小小團練,這連官都算不上,也不知地下的老國公知道兒子如此不成器,棺材板還壓不壓得住。
哼,得罪過姚家的人都要倒黴。
“臣領旨謝恩。”玉澤延跪地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好壞都要受著。
聖人拂袖而去,早朝不歡而散。
前幾日聖人取消與定國公府的婚約時玉澤延便感受到朝堂上的人情冷暖,如今更是。
平日裏一起共事的同僚一個個避之不及,像是沾了他就會沾上什麽晦氣一般。
玉澤延冷笑一聲,也怪不得鏡兒要去軍中曆練,此一時彼一時,定國公府若再繼續韜光養晦,隻怕門庭要徹底敗落了。
鏡兒想的如此深遠,倒是讓他這個當爹的汗顏。
“你此去有何打算。”顧伯豪道。
聖人大怒,事已成定局,隻能早做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來的太突然,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姚之煥路過玉澤延身邊時得意的朝他看了眼:“定國公此去可要好好保重,希望還有回京之日。”
“那便托侯爺吉言了。”玉澤延寵辱不驚道。
姚之煥沒有占到便宜,哼了一聲離開。
顧伯豪也懶得和這種小人多說,老承恩候也算一號人物,怎麽生出這麽個蠢貨。
“國公武將出身,也許此去並非是壞事。”顧伯豪意有所指。
顧伯豪在京城有小顧相之名,聖人的心思,他還猜得出幾分。
他的父親和墨相同為大魏宰相,乃大魏文臣之首,素有顧謀墨斷之稱,可惜顧相前年染病去世。
顧伯豪本要丁憂守孝,但因朝廷本就人才緊張又痛失丞相,聖人便讓他以日易月,守孝一月。
若不是顧伯豪太年輕,聖人早就有意讓他接替顧相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