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靜軒被妹妹點名，隻好硬著頭皮出來：“舍妹無禮，還請娘子不要怪罪。”
馮盈盈沒想到二哥居然不是替自己出頭，頓時更加委屈：“二哥！”
馮靜軒笑的尷尬，可這麽多人，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玉明月笑了笑：“郎君客氣，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玉明月語氣一頓，再次開口：“既然知道無禮，還是要教好了再出門，否則下次未必有這麽好運氣。”
玉明月這話又損又促狹，若她年紀比馮盈盈大，或許會讓人覺得不夠大度。
可她年紀小，又是馮盈盈無禮在先，眾人也隻會覺得玉六娘伶牙俐齒不好欺負。
“娘子說的是。”馮靜軒再次拱手致歉。
馮盈盈快要哭出來了，可這麽多人在，隻能忍著。
還好，人群很快散開。
“玉六娘子尚未及笄便如此風姿出眾，長大之後必然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其中一位郎君搖著折扇道。
“青河崔氏素來出美人，她母親便是出身青河崔氏。”
“她被皇家退了婚，你說我去求親如何？”
……
越說越露骨，隻聽身後傳來一聲咳嗽，連忙轉身，卻見一身青衫的謝嘉晏正站在不遠處。
“謝學士。”幾個郎君連忙拱手。
這幾人都是國子監的學生，謝嘉晏父親是國子監司業，他是翰林院學士，雖然年紀相仿，但他們不得不恭恭敬敬。
“背後議論，非君子所為。”謝嘉晏語氣雖輕，但神色嚴厲。
“是！”眾人連忙拱手告罪。
不過，謝嘉晏卻不理會，徑自離去。
玉明月懟完馮盈盈心情暢快不少，她決定了，以後宴會也不必躲著了，哪個不長眼的要上前挑釁，大不了撕破臉吵一架。
雖然要與人為善，但也不能善惡不分，任人欺負。
“六娘，”
玉明月覺得聲音熟悉，循聲望去，果然看到謝嘉晏。
“嘉晏哥哥，”玉明月臉上的笑容頓時明媚如春日一般。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這個亭子有些偏僻。
“語熙剛在這裏，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就過來了。”玉明月給謝嘉晏倒了杯茶：“嘉晏哥哥倒是有口福，呦呦剛讓人送來的六安瓜片。”
“哦？”謝嘉晏笑著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顧伯伯喜茶，他們家最不缺好茶。”
謝嘉晏看她語笑盈盈，心情很好，看來不是一個人躲在這裏抹眼淚。
“你倒是了解。”
“京中除了我家之外，我對顧府最熟。”玉明月自豪道。
謝嘉晏唇角笑意滯了一瞬：“是嗎？”
“是啊，哥哥每次來顧府都會帶著我，有時候庭筠哥哥也會到家中接我過來，顧府有多少個院子，多少個亭子我都知道……”玉明月想起了哥哥話中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興奮。
那時候哥哥帶她到處玩兒，也不知這場仗要打多久，哥哥何時才能回京。
謝嘉晏眼神眯了眯，表情漸漸沉了下來。
玉明月並未注意謝嘉晏的表情，繼續說著小時候的趣事。
確切的說是以前，畢竟她現在也還是個小孩。
“六娘很喜歡庭筠兄……妹？”謝嘉晏並未抬頭，語氣也是隨口一問一般，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