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
蕭澈一身鎧甲,大步邁進了帳篷,經曆過戰場的浴血廝殺,褪去了青澀,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氣場。
“殿下!”眾人起身行禮。
蕭澈揮手,示意眾人落座:“今日請諸位將軍過來是本王收到消息,叛軍援軍這兩日便能到,諸位可有辦法在此之前拿下叛軍。”
蕭澈所率軍和叛軍實力相當,對方依仗有利地形,蕭澈顧忌邙山祖陵,略處於下風。
但蕭長恭也被困在此處,他們後有北衙軍,前有蕭澈所率凱旋之師,行動不得。
那麽多的人馬每日要糧要草,甚至傷病還需要藥。若用持久戰術,對方撐不了多久。
可若叛軍有援軍加入戰局便打破了現在局麵,對他們不利。
“蕭長恭此次出漢中亦是孤注一擲,帶了所有漢中軍,屬下以為,所為援軍不過是煙霧彈。而且蕭長恭埋伏鳳凰山就是為了奇兵突襲製勝,如今,灰溜溜退到邙山,便是有人結盟,到這個時候隻怕也會撕毀盟約不作數了。”一旁的樊將軍一臉不屑道。
“將軍所言也有理,不過,若叛軍真有援軍,我們豈不被動。”另一人道。
“便是有援軍也不怕,陳留候已經接到消息,想必也已經在來的路上。”樊將軍是主張速戰速決,這樣耗著他是等不下去了。
……
殿中人爭論不休,但多是主張速戰速決。
蕭澈雖也希望速戰速決,但他這個位置考量更多,有自己的顧忌,看向坐在下首一直沉默的玉明鏡道:“明鏡,你怎麽看?”
玉明鏡出征前尚是他的護衛,可這一年十分勇猛,屢立奇功,如今已經歸德將軍,有議事的資格。
但和這些資曆高年齡大的將軍還不能比,所以隻能坐在最下首。
玉明鏡這才道:“殿下,屬下收到密信,北衙軍恐有變故。”
蕭澈眯眸,若有所思:“還是匿名信?”
“正是!”玉明鏡將信呈給蕭澈。
蕭澈接過後發現,的確和之前的匿名信筆跡一致。
一開始他也不相信送信之人,可是他每次送的消息都不會有誤,且明鏡正是在匿名信的指引下才救了他,此人是可信的。
“難道是馮其瑞有判心?”樊將軍快言快語道。
論資曆樊將軍比韓叢生也不差,都是聖人曾經的護衛,戰場之上十分勇猛,隻是此人心無城府,時常說話不過腦子,所以,這麽多年也還是個五品將軍。
他和韓叢生私交不錯,馮其瑞如今占了韓叢生的位置,他自然是心有不忿,立馬就說出來。
“樊將軍慎言。”蕭澈目光一冷。
樊將軍有口無心,可此話有質疑聖人嫌疑,若傳到父皇耳中隻怕不好,隻怕他立再多戰功也隻能待在五品將軍的位置。
蕭澈看似駁了他的麵子,實則是提點。
樊將軍自己也意識到不妥:“屬下失言,殿下贖罪。”
玉明鏡順勢岔開話題:“若按以往來看,密信內容極有可能是真,北衙軍若有變故,京城便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