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兩派吵的如何激烈，聖人表情始終淡定，哪怕最後秦尚書把鍋甩給了他，也依舊穩如泰山。
姚之年拿著王炸結果被秦尚書偷梁換柱懟的窩囊，墨相也不好再多說。
秦尚書可是行走的財神爺，姚之年已經把他徹底得罪了，若他再撕破臉，不利日後行事。
聖人看著秦尚書，那目光跟看親人似的：“那就按秦愛卿的意思辦。”
秦延敬一愣，他的意思，他什麽意思？
“盧中丞，你親自前往範陽，配合當地州官，督促百姓種糧。”
“郭侍郎，你前往隴西！”
“顧愛卿，你就前往滎陽一代吧！”
範陽是盧家大本營，隴西李氏和郭氏乃姻親，滎陽乃顧伯豪母族，他們要辦不好差事，也沒臉回來了。
最後還有崔氏，聖人的目光從玉明鏡身上掃過，最後又落在姚之年身上：“姚愛卿之前曾前往青河借書，對當地情況想必了解，你帶人前往青河。”
姚之年立刻領旨，這次崔家要是敢再整幺蛾子，王家就是他們的下場。
遺憾的是沒有借此把世族拉下馬，也不知該如何和娘娘交代。
下了朝秦延敬追上了墨相：“墨相留步。”
“秦大人！”墨相一臉笑意，仿若剛才在朝堂上的口角不存在。
“墨相，下官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墨相見諒。”秦延敬拱了拱手。
雖是如此說，可臉上絲毫沒有歉意。
今日雖不能說公然和世族對立，但很明顯有個選擇。
想來想去，大概是搭上了未來新君。
最簡單有效的就是聯姻了。
看來，墨相是看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否則，怎麽可能幫姚之年。
“秦大人這是哪裏話，你我同朝為官，為的都是天下大公，我們之間哪有什麽嫌隙？”墨相拍了拍秦延敬：“聖人對秦大人越發倚重，秦大人未來可期啊！”
秦延敬笑了：“墨相，世族屯田之事聖人早已經知道，不過借姚大人之口罷了，至於應對之策，聖人也心中有數，隻是，下官好奇，到底是哪家想出這等招惹罵名遺臭萬年的餿主意。”
墨相歎了口氣：“秦大人這話問到我了。”
“墨相，”秦延敬神色變的嚴肅：“你我同出身世族，也受世族大恩，理應報答，若說一心為天下百姓可能連自己都騙不了，可要隻為世族不顧百姓死活也良心難安，墨家和崔家多有聯姻，墨相愛女也嫁入隴西離家，聖人容不得世族也會容不得墨家，說到底，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大家都跑不了，與其想著激化矛盾坐收漁利，倒不如為世族尋條生路。”
秦延敬身在朝堂，比雄踞一方的世族看問題更遠，以前的老路走不通了，世族必須要尋一條新的路了。
秦延敬說完離開，墨相看著秦延敬的身影若有所思，隨即笑著搖頭，尋找新路，談何容易，不過，墨家已經在新的路上了。
……
“你說聖人派了姚之年？”玉明月道。
崔九郎點頭：“他應該已經出發了。”
“那幾處人選倒是合適，可聖人派姚之年來青河不是激化矛盾嗎？”
姚之年在京城橫慣了，可地方不比京城，死在這裏也不是沒可能。
難不成為了一個姚之年聖人還能把崔家如何了？
“隻怕聖人這又是在試探崔家。”崔九郎皺眉，就怕崔家落得和王家一般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