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晏轉身,青衫隨著他的走動飄飄而起,他好像更瘦了。
玉明月待到他的身影消失才默默轉身,話本中關於他建書院之事雖是寥寥幾筆,但有一句她卻記得很清楚,數次遇刺,死裏逃生。
世族表麵上支持,實則陽奉陰違,想製造些意外也太容易。
謝嘉晏剛回到客棧,了空便匆匆而來:“郎君姚之年被劫了!”
“他乘的是官船,又有護衛,怎會無端被劫。”謝嘉晏的確大為震驚。
江上的確有水匪,劫的都是往來的商船,怎麽會對官船下手。
“姚之年不是在船上被劫的,昨晚他們在落霞鎮靠岸,姚之年嫌在**晃的難受便要住客棧,他們是在客棧被劫的。”了空道。
那家客棧是鎮上最大的客棧,且姚之年排場極大,包下了整個客棧,門外也都有官兵守著,可誰想到,竟然出事了,如今官府已經封了落霞鎮,大肆搜捕。
謝嘉晏蹙眉,朝廷命官被劫,官府必然要出兵,到時姚之年個人生死是小,若加劇百姓和官府衝突,隻怕江南要亂套。
“要不要傳信給花樓主?”了空道。
花朝飛在江湖上的麵子極大,由他出麵沒有找不到的人。
謝嘉晏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用,你暗中打聽消息,此事暫時不用我們出麵。”
“郎君明日要和錢大人商量書院之事,如此一鬧,哪裏還顧得上。”了空才不關心姚之年的生死,他擔心的是郎君。
郎君這些時日一直為書院之事奔波,那些已經到江州的先生才不是看朝廷麵子,那都是郎君這些年攢下的人情,他不想看郎君的辛苦付諸東流。
“姚家和無極門早已暗中勾結,無極門的勢力就在江南,姚之年無端被劫,他們不會無動於衷,你忘了,我們還有麗竟門的人?”
葉蜚聲親自來了江南,肯定不會單單隻是保護他,他這幾日來去無蹤,說不定也早知道消息。
既然有葉蜚聲可用,便不必麻煩花朝飛,而且,花朝飛在江湖名頭大不假,樹敵也多,和麗竟門,無極門都有些恩怨,還是莫要讓他牽扯進來。
“屬下知道了,這就去找他們打聽消息。”了空說完退下。
謝嘉晏拿出一副地圖,查看姚之年被劫的位置。
落霞鎮不大,可三麵環水,水路極便利,隻要船隻進了江,便很難再找到。
如今已經過去一夜,隻怕姚之年現在已經不在落霞鎮了。
崔家
“六娘,外祖問你,你和謝翰林什麽關係,你這才來青河是不是因為他,你老實告訴外祖,不許撒謊。”崔老語氣嚴厲。
今日柴先生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也許六娘不願嫁給七皇子另有原因。
“我和嘉晏哥哥是鄰居,我來青河的確是想念外祖和外祖母替母親向二老盡孝,但也有其他原因。”玉明月早知道外祖一定會過問,她早有準備。
“什麽原因?”
“外祖一定要知道?”
“一定要知道。”崔老嚴肅道。
這小丫頭又在和他耍心眼呢。
“好吧,另一個原因便是為了籌辦官學,外祖應該早猜到了。”玉明月一副什麽都瞞不過你的表情。
崔老哼了一聲,他要是全信了她的話,那這把年紀也白活了。
崔老也是氣啊,她母親蠻蠻是多穩重敦厚的孩子,怎麽生了這麽個滿身心眼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