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郡王年事已高,且久不掌兵,相爺可想過後果?”姚之年反對道。

姚之年這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位同副相不假,可到底還不是。

尤其,墨相是在先帝起兵時就輔佐在聖人身邊的。

姚之年這個新寵著實有些冒進了。

比起姚之年,墨相就坦然許多:“聖人問了,老臣便鬥膽一提,剩下的還得聖人定奪。”

墨相話一落,姚之年就知道自己衝動了,墨相這個老狐狸。

這些年自恃清流純臣,暗地裏早和世族勾勾搭搭沆瀣一氣,呸!

姚之年連忙看向聖人,見聖人表情並異樣,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臣失言,還望聖人恕罪,墨相勿怪。”

“不敢,不敢,姚大人心係邊關,大家同為聖人分憂而已。”墨相笑眯眯道。

言則,隻是分憂,而不是喧賓奪主。

姚之年暗罵了句老狐狸,不敢再開口。

墨相乃眾臣之首,此言一出,其他大臣附和的不少,雖然朝堂上知道蕭長恭的不多,可中書省的大臣多是聖人舊臣,還是知道的。

聖人雖未下旨,但點蕭長恭領兵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出了大殿姚之年恨的咬牙切齒,他雖進了中書省,可中書省還是墨相的天下,眾人個個以他馬首是瞻。

姚之年沒有立刻出宮而是去了貴妃宮中,姚貴妃倒是十分淡定。

“二哥今日就不該開口,因為有人比我們更著急。”姚貴妃一雙美眸眯了起來,嘴角掛了笑意。

“娘娘是說……長公主?”

“不然呢?契丹不過十萬兵馬,護國公羅家在幽州浸**數十年若連這點殺氣都沒有,也不配稱武將世家,隻是,聖人不允罷了。”貴妃低頭擺弄指間的寶石戒指。

“難道聖人真會讓韓郡王領兵?”

貴妃看了姚之年一眼:“二哥怎如此糊塗,聖人不想用羅家自然不也不會用韓郡王,你可知聖人為何遲遲未立太子?”

姚之年恍然大悟:“因為七皇子尚未有軍功,聖人是想七皇子領兵。”

大魏太子向來都有軍功加身,才能服眾,當年聖人之所以被立為太子,也是因為其軍功是其他皇子所不及。

姚貴妃瞥了姚之年一眼,她這個二哥倒還不算太蠢,可同墨相那個老狐狸比起來還差的遠。

墨相顯然是揣摩出聖人不想用羅家,但又怕貿然提出讓皇子領兵有諂媚新君之嫌。

最近聖人賜婚羅元娘和澈兒的消息想必墨相也聽說了。

說起來,羅元娘也是王家的嫡親外甥女,事關王家格外敏感,所以便推了個韓郡王出來虛晃一槍。

其實推誰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是羅家。

華陽想要她女兒做七皇子妃,就看她能付出多大代價,華陽長公主少時最得先帝寵愛,親自教導。

她嫁去幽州二十多年,不可能不培養自己勢力,隻看她關鍵時候站哪一邊了。

姚貴妃不愧服侍聖人多年,能如此精準猜透聖人心思的除了墨相,就是她了。

墨相推舉韓郡王的消息很快傳到華陽公主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