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結婚了,人家才是一對,恩愛著呢,至於你嘛,就是一個第三者。”

冷晨在旁邊看戲不嫌熱鬧大的開口,誰讓薑堰掐她脖子,現在難過受傷了吧,該!

“哦不對,第三者都算不上,勉強算是個追人家但人家壓根不看你一眼的男的吧。”冷晨繼續毒舌。

這話。

實在殺人誅心。

薑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一下。

但傅景琛得很滿足,這應該是冷晨唯一一次站在他這邊替他說話了,他回去就給冷晨多找幾個男模。

第三者……甚至第三者都算不上,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的男的。

冷晨的每個字都像是大錘砸在薑堰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用力地砸著,將他看到時九念的喜悅,徹底砸碎。

這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以為的,是他找到了他心愛之人,他們兩情相悅,他們可以幸福在一起,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人家根本不喜歡他,甚至已經結婚了。

那他這一年多的思念又算什麽。

薑堰現在什麽人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他從前經曆的那些事情,他隻記得時九念,並認定她是他的心愛之人,可現在,就連這段記憶都是假的。

薑堰忽然變得很迷茫。

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卻一個惦念他的人都沒有,活到這麽大,卻連以前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你是他的妻子?”

薑堰鏡片後泛著冷光的眸子看向時九念,執拗的問她。

對上他的眸子,時九念還是點了點頭:“是。”

“他是我的老公,我很愛他。”

薑堰沒有錯過時九念提起傅景琛時,那自然上揚的語調,和柔和下來的眸光。

他心口一窒,喉頭發啞:“那我們又是什麽關係?”

“你叫薑堰,是我們的朋友。”時九念溫聲回答他。

朋友……

隻是朋友……

薑堰垂在腰側的手用力收緊,手指骨節一寸寸發白。

“ 你,我,還有冷晨姐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年多前,因為一些事情,你失蹤了,我們一直在找你。”

從小一起長大……

所以。

他和時九念才是青梅竹馬,認識的時間最長。

“我知道,你現在有些事情已經不記得了,”時九念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畢竟薑堰失憶了,還是為了救她爸失憶的,她當然要對薑堰溫柔一些:“不過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幫著你想起來。”

她會催眠術。

或許,可以用催眠的法子,試著讓薑堰想起來。

“對了,你還有一個弟弟。”時九念故意說出曾經的一些往事,想讓薑堰能放輕鬆,“他叫薑賀,這次沒能和我們一起過來,不過要是讓他知道你還活著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還有很多很多關心你的人,都在等著你回去,他們……”

“你說的這些人,我都不記得。”

還不等時九念說完,薑堰便打斷她,他看著她,鏡片後的眸子泛起可疑的紅色:“我隻記得你。”

“這一年裏,我隻記得你。”

他把他當做心愛之人,找了她那麽久的。

他眼眸泛紅,定定看著她,啞著聲音,又問出一個問題 :“你喜不喜歡喝我釀的酒。”

“你釀的酒我們都很喜歡喝。”時九念頓了頓回答。

“那你也喜歡。”

薑堰篤定的開口。

這一刻,他像是在一片迷茫裏,找到了一個支撐點。

他並非完全記錯,他記憶中的人也並非完全杜撰,至少她是真的喜歡喝他釀的酒的。

可是……

他釀的酒,全部都被毀了。

薑堰的神情又落寞下來。

他釀的酒還沒能讓時九念喝到。

時九念不明白他為什麽又好像變得不開心了,她輕聲道:“薑堰,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回去慢慢說,你記不起來的事情我們慢慢幫你回憶就好了,你先跟著我們回去。”

薑堰卻沉默了。

“薑堰,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怎麽,還不願意跟我們走?”

冷晨挑眉,薑堰失憶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你先回去。”薑堰聲音是一貫的清冽:“我要先回去辦點事情,等我辦完了,會來找你。”

話是對著時九念說的。

他當然要回去找時九念。

時九念是他夜夜思念了一年多的人。

哪怕他失憶後,也能第一眼認出來的人。

這個傅景琛,一看就不是正經人,時九念肯定是被他騙了。

就算結婚了又怎麽了,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但他要先回去一趟,他埋在那裏的酒壇,還有他房間裏那些東西,他都要拿回來。

“那我們陪你一起去。”

時九念不放心薑堰一個人,他現在失憶了,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

薑堰為什麽會幫害他們的人做事,他們還沒來得及問薑堰。

但那群人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

“你是在擔心我嗎?”薑堰定定的看著她。

站在一旁的傅景琛:“……”

他看在薑堰失憶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他還當著他的麵兒和他媳婦兒調情起來了?

“你是我們的朋友,我自然擔心。”時九念回答得大大方方。

薑堰眼神暗了暗,沒再說什麽。

時九念不放心薑堰,想要和薑堰一起走,可是薑堰執意拒絕。

想著反正他們都已經在境外了,薑堰也不可能再跑到哪裏去,時九念這才放心的讓薑堰離開。

一年多了,他們終於確定薑堰沒有死,還找到了他,時九念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她高興的看著傅景琛和冷晨:“傅景琛!晨姐姐!薑堰回來了!”

“嗯。”

傅景琛從鼻孔裏發出一聲氣聲,如果薑堰不一直纏著他媳婦兒的話,那傅景琛想,他或許是會真的歡迎薑堰回來的。

冷晨摸摸脖子,如果薑堰不鎖她喉的話,她也會更加真心的歡迎薑堰回來的。

“你快和薑賀聯係!”時九念有些興奮:“告訴他我們已經找到薑堰,讓他過來。薑堰現在失憶,如果能見到親弟弟,說不定薑堰能記起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