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的手下得知消息後,迅速開始行動。
短短十分鍾,就揪出了許多龐大勢力。
這些勢力平日裏隱藏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但在陸乘淵手下們的精準打擊下,紛紛浮出水麵。
其中,調查“美女與野獸”馬戲表演的手下來電匯報:“boss,鬥獸場現在十分混亂,或許另有蹊蹺。”
陸乘淵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動。
他立刻聯想到夏青洛,猜測這場混亂極有可能是夏青洛搞出來的,便即刻驅車前去。
“美女與野獸”馬戲表演位於廣城最邊緣的郊區,周圍隻有爛尾樓與廢棄工廠。
而這座馬戲建築,從外觀上來看,像是一座廢棄的工業倉庫,其牆麵斑駁,覆蓋著歲月的痕跡和風雨的侵蝕。
平日裏,內部或許燈火通明,而在外麵看來,卻是毫不透光。
此時,火光衝天,火焰在風中肆虐,將周圍的一切吞噬。火光將夜空染成了一片橙紅色,濃煙滾滾,與星光交織在一起。
陸乘淵站在門口,看著火光漫天燃燒。
這毀天滅地的感覺,的確很像夏青洛的手筆。
上次在魅夜酒吧,夏青洛也是通過放火來解決問題的。
雖然這個行為看起來很危險,實際上也一點都不安全,但確實是製造混亂的好方法。
陸乘淵從車內拿出礦泉水,他從車內拿出一瓶礦泉水,將一塊幹淨的手帕澆濕,然後迅速擰掉多餘的水分,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隨後,他又隨手拿起一個滅火器,毫不猶豫地就往鬥獸場內衝。
季安見狀,嚇得臉都白了,聲音都變了調:“boss!裏麵危險!這種活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
然而,陸乘淵壓根連頭都不回。
季安立刻吩咐其他手下,一起往裏衝,他們必須確保陸乘淵的安全。
陸乘淵一路逆行,與許多正在往外跑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些四散逃跑的人中,男人的衣服皆是大牌或是高定,彰顯著他們的身份與財富。
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貴婦,她們穿著高級定製禮服,脖子上掛著珠寶,臉上皆是驚慌。
但引起陸乘淵注意的,是這裏的其他女人。
她們穿著性感暴露,發絲淩亂,腳踩高跟鞋,妝容精致,但此時都是滿臉絕望。
在這種陰暗的地方,衣著的保守與否往往暗示著女人的地位。
一般來說,地位較高的女性不需要用身體來取悅他人,她們的衣著會更加得體和保守。
而那些被迫穿著暴露的女人,往往是因為地位較低,不得不以身體作為交換的籌碼。
在這種地方,什麽樣的女人地位是低的?自然是從外麵抓來的人。
人總是會往最糟糕的地方想,陸乘淵不由自主地掃過這群女人,生怕在其中看到夏青洛的身影。
往前跑了一段,陸乘淵到了鬥獸場的觀眾席位。
他的目光又落向了鬥獸場中央,獅子在籠子裏焦躁地打轉,發出陣陣怒吼,工作人員正在推著籠子迅速轉移。
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女人的屍體,有的身體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勢,有的則血跡斑斑,這些慘烈的場景讓人觸目驚心。
觀眾席上,許多出價機器被隨意丟棄,上麵還殘留著各種各樣的數字,這些數字曾經是生命被買賣的標簽。
陸乘淵見識過許多殘忍與黑暗,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個什麽地方……
這是一個,以女人與野獸搏鬥來博眼球的鬥獸場。
他目光下意識地在這些屍體殘骸上掃過,生怕在其中,看到夏青洛的屍體。
但在混亂之中,陸乘淵已經分不清了。
他看到每一隻手指修長的手,每一個白皙的皮膚組織,每一個柔順的頭發的腦袋,都會幻想那可能是夏青洛。
黑煙滾滾之間,陸乘淵無力地往前走,腦袋越來越昏沉,心也越來越沉。
下一秒,旁邊傳來了一道他熟悉的聲音。
“陸乘淵?”
陸乘淵的心跳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扭頭看去,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像黑暗之中照射了一道光一樣,閃得他眼睛發澀。
老天終究還是沒有那麽殘忍,讓他再一次錯過夏青洛。
夏青洛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襯衫被鮮血浸染,那血跡如同綻放的暗紅色花朵,為她增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
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些淩亂地散落在肩頭,幾縷發絲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平日裏那勾人心魄的狐狸眼,此時銳利至極,閃著殺意。
夏青洛的右手緊握著一把八麵漢劍,劍身上的血跡交錯,有的已經幹涸變成了深褐色,有的則是新鮮的血跡,正順著劍刃緩緩滴落。
濃煙滾滾之間,陸乘淵快步走上前去,這才看清了夏青洛左邊還扶著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上半身**,白皙皮膚,肌肉線條淩厲,但卻又多處皮肉傷,血跡斑斑。
陸乘淵眯了眯眼睛,認出了男人。
那是張靖?
那怎麽會是張靖?
陸乘淵的心髒像是被檸檬水浸泡了一樣,湧上一股酸澀,仿佛掉進了醋壇子裏,手心都酸得發癢。
原來,夏青洛沒那麽傻,她早就和人求助過了。
隻不過,她求助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張靖……
她寧願求助僅僅隻認識一個半月的張靖,都不願意向認識了三十年的他求助嗎?
上一世的二十年青梅竹馬時光,加上十年婚姻,整整三十年……
但心灰意冷隻在一瞬間,他的醋意來不及爆發,取而代之的,是悔恨,與心疼。
他差一點就錯過了夏青洛,差點讓夏青洛陷入危險境地。
他差一點又像上一世那樣重蹈覆轍,再次失去她。
夏青洛的安危,比什麽都重要。
陸乘淵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立刻跑向夏青洛,主動替她扶住了張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