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洛緩緩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試圖平複情緒,然而,卻因為手的顫抖,水都漏到了衣服上。
她這才感覺到嘴裏還未消散的淡淡的血腥味。
回想陸乘淵剛才的那一吻,炙熱,瘋狂……
夏青洛重重垂在枕頭上,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了。
但若是陸乘淵也重生了,不應該離她遠遠的嗎?
上一世他們相處得一點也不愉快。
她在酒店勾引陸乘淵,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她又逼迫陸乘淵娶他。
之後陸乘淵或許是恨她,一直對她很淡漠,極少回家,就算回來,也隻是呆一晚上,次日她還沒起床,人就已經不見了。
陸乘淵根本就不喜歡她,若是陸乘淵重生,應該會離她遠遠的才對,而不是像現在對她瘋狂追求。
夏青洛不再去想,拿起手機,給韓迅打了電話,讓他調查夏婉兒現在的蹤跡。
韓迅得到消息後,立馬展開調查,出動狗仔隊。
然而,並沒有查到半點蹤跡,夏婉兒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荒郊野嶺的鬥獸場在那場大火中燒得隻剩下了鐵架子,次日就有人來炸毀了那,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隻留下一片荒蕪的痕跡。
於是,夏婉兒被科恩的手下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昏暗潮濕的地下室內。
達雷爾紮著一頭髒辮,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黝黑,肌肉誇張地鼓起。
他站在一旁,不慌不忙地整理著各種刑具。
鋒利的手術刀、大得仿佛能輕易夾碎人骨頭的鐵鉗、滿是倒刺的皮鞭,此外,還有各種形狀怪異的鉤子、夾子和錐子每一個看著都可怖至極。
除此之外,旁邊還有炭火,上麵放著一個燒得通紅的烙鐵,散發著炙熱的氣息。
夏婉兒被綁在了椅子上,看著那一堆刑具,嚇得臉色發白,不停的抽泣。
她連求饒都不敢,生怕惹得這個滿頭髒辮的男人一個不高興,就開始對她用刑。
這時候,寂靜的地下室中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科恩坐在輪椅上,被一名黑西裝的男子推了進來。
輪椅的金屬輪子在潮濕的地下室地麵上發出刺耳的響聲,打破了地下室的死寂。
科恩的手上和腳上都打著厚重的石膏,的臉上也纏滿了繃帶,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碧藍色眼眸,和些許微卷的黑發。
他身上的傷,都是之前在鬥獸場時,被那個叫張靖的人所留下的。
科恩的手下效率極高,已經查出了那兩人的身份。
女人叫夏青洛,是娛樂圈內勢頭正旺的女明星,男人叫張靖,是個新人演員。
特麽的,他們真是當明星的?怎麽這麽能打?
科恩原本隻是得知,有人單槍匹馬,敢殺進他的鬥獸場,便想著親自去會會。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張靖身手這麽強。
尤其是張靖在衝冠一怒為紅顏之後,槍械對張靖而言基本無效。
最後,還是張靖為了救夏青洛,才受的傷。
否則,科恩差點就因為尋找刺激,而死在了張靖手底下。
科恩眸色逐漸變冷,被石膏包裹著的手背青筋暴起。
鬥獸場那可是他手底下一年盈利十個億的地方,現在被這三個人給徹底燒沒了,簡直都要被氣炸了。
那兩人他暫時抓不到,不過好歹,還有另一個同夥落入了他的手中。
達雷爾在一旁匯報道:“老板,她之前說自己是羅刹派來的人,還以此來恐嚇我們,真是有夠囂張的。”
夏婉兒臉色瞬間一白。
完了,她的猜測成真了。
這群人並不是不聽羅刹吩咐的手下,而是,壓根就不是羅刹的人!
羅刹怎麽會把她弄來這個鬼地方的!
她連忙矢口否定,“那個男我壓根都不認識!那個女人和我也不是一夥的,我就是不小心被抓進來的路人……”
科恩碧藍色的眼眸泛著殺意,盯著夏婉兒。
達雷爾瞬間會意,拿起烙鐵,燙在了夏婉兒的大腿上。
隻聽“滋滋”的聲響瞬間響起,一股焦糊味瞬間傳來,彌漫在整個地下室。
夏婉兒發出淒厲的尖叫聲,她不停地掙紮著,身體劇烈地扭動著,試圖躲避那可怕的烙鐵。
然而,她的手腳被緊緊地綁在了固定好的椅子上,避無可避。
夏婉兒眼淚不停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表情猙獰痛苦。
科恩的眼神很冷漠,仿佛對於這些,早已司空見慣。
他如同冰冷的利劍,沒有絲毫的憐憫,淡聲問道:“羅刹讓你來的目的是什麽?隻是炸毀我的地盤而已?”
他太了解羅刹那個老狐狸了。
羅刹行事總是詭異難以猜測,炸別人基地這種這種打明牌的事情,羅刹是絕對不會幹的。
若是羅刹為了派人謀殺他,派夏青洛來勾引他倒是還算合理,但眼前的夏婉兒派來,他實在看不懂有什麽目的。
夏婉兒的腿已經被烙鐵燙得皮開肉綻,她看著自己的腿,嚇得發顫。
她依舊還在權衡利弊。
若是她說出羅刹的真實目的,眼前的男人就會放過她嗎?
若是她不說,她能等到羅刹派人來救她嗎?
夏婉兒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雙碧藍色的眼眸盯著她時,淡漠到了極致,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人類。
如果科恩真的是鬥獸場的老板,那他的性格必然是殘忍冷酷的。
若是她說出了科恩想要的信息,結局隻有一個——死。
夏婉兒一定要活著出去,手刃了夏青洛。
她對夏青洛那麽好,給夏青洛買了那麽多珠寶飾品,就連夏青洛的鞋帶鬆了,她都要跪下給夏青洛係鞋帶。
麵對小混混時,她還幫夏青洛吸引了火力。
結果遇到危險,夏青洛就和別的男人跑了!
她一定要活著殺掉夏青洛!
夏婉兒緊緊咬牙,隻能不鬆口,不停地拖延時間,說車軲轆話,求饒。
偏偏,她就是不說羅刹的真正目的。
羅刹想讓她獲取夏青洛的信任,想讓她找到夏青洛身上的一個東西。
她隻能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著各種毒打和酷刑。
達雷爾將所有的刑具都用在了夏婉兒身上。
反複的折磨讓她的身體和精神都達到了極限,她的眼淚已經流幹,聲音也因為尖叫而變得嘶啞。
夏婉兒的臉甚至都被刮花了,她已經不敢想象,自己變得有多麽醜陋。
科恩看了一下腕表,不耐道:“直接上吐真劑,我看煩了。”
夏婉兒瞳孔驟然一縮,她怎麽都忘了,還有這種東西。
她看著達雷爾拿著針頭朝她逼近,尖叫出聲,“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