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雷爾看向科恩,眼神之中帶著詢問。

科恩搖了搖頭,示意達雷爾不用幹涉,讓夏婉兒繼續說下去。

夏婉兒咒罵了整整十分鍾的夏青洛。

科恩也聽明白了許多內容。

原來昨天那美人兒和夏婉兒不是一夥的,相反,夏婉兒還和她有仇。

從描述中,夏婉兒似乎對夏青洛很好,把夏青洛當做親姐妹來看。

但夏青洛背信棄義,拋棄了夏婉兒,自己跑了。

不過,這未必是真相。

吐真劑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當事人隻能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事實,但她知道的就一定是事實嗎?

若當事人對某件事有著發自真心的誤解,那她說出來的答案,也是帶著誤解性的。

科恩繼續聽著,夏婉兒罵完了夏青洛,就開始罵羅刹。

“羅刹你口口聲聲說要讓我重回舞台,我以為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隻需要哄著夏青洛,讓她信任我就行了,誰知道你安排的是這麽個鬼地方!”

“我就算隻是棋子,也是有用的棋子啊,沒了我我看誰能接近夏青洛!”

“嗬嗬,你除了給了我一些資助,一些推廣,一些錢,給我畫的全都是大餅,我若是逃出去了,我要破壞你的全部計劃……”

科恩聽著夏婉兒亂七八糟的吼聲,微微皺眉,湛藍色眼眸裏充斥著疑惑。

信息量太過紛亂複雜,他思考了好一會,才理順來。

搞半天,原來並不是夏青洛背信棄義,而是夏婉兒對夏青洛的好,本就有陰謀算計。

昨天他短暫地見過夏青洛一麵。

除了記得夏青洛美得驚心動魄之外,他還記得夏青洛揮舞長劍時英姿颯爽的樣子。

那個女人絕不簡單,搞不好早就知道夏婉兒是懷著目的接近她的了。

不過,羅刹費盡心思,讓夏婉兒接近夏青洛的目的是什麽呢?

夏青洛就是一個女明星,雖說她家底還不錯,父母在Y國占了半邊天,但終究隻是個生活在陽光之下的富貴人家罷了。

他們這種灰色地帶的,在意的都是除了財富之外的其他東西。

夏青洛身上有什麽值得羅刹這樣大動幹戈的?

羅刹到底在盤算著什麽他不知道的計劃?

夏婉兒罵完了羅刹,視線緩緩看向了科恩,眼底帶著驚恐,尖叫了幾聲。

“魔鬼,魔鬼,你就是魔鬼!”

“我這麽漂亮的姑娘,你居然都能下得去這種狠手……為什麽你不去折磨夏青洛,要來折磨我!明明夏青洛知道的更多!”

“哈哈哈,你對我注射吐真劑又怎麽樣?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羅刹想要什麽,因為我也不知道呀!”

“活該你鬥獸場被燒,活該你鬥不過羅刹,你根本就沒有他那個算計的腦子,他連棋子都能說丟就丟,你連一個逃跑的女人都抓不到……”

達雷爾見科恩皺起眉頭,一巴掌就揮在了夏婉兒臉上,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罵道:“一個臭婊子,居然還敢罵老板?”

科恩輕輕搖頭,語調輕快得像是在聊家常,“這一批吐真劑質量不太行啊,居然胡言亂語了這麽久,還沒藥效發作。”

達雷爾態度恭謹,麵對科恩像是麵對神祇一般,“市麵上的吐真劑發作都需要時間,若是老板您等不及了,我可以給她加點速。”

得到科恩指令後,達雷爾拿起了刑具架上的鐵錘。

鐵錘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夏婉兒腦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意識模糊,但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懼,抖得如篩糠一般。

另一個手下會意,上前幾步,按住了夏婉兒的腦袋,粗暴地扒開她的嘴。

夏婉兒的嘴角幾乎都要被撕裂,痛得深入骨髓。

她的意識不斷地切換著,仿佛她的靈魂被另一個存在所占據,時而又清醒地感覺到現在的痛苦。

時而回憶起自己的往事,時而又跳轉出她虐待夏青洛的爽快模樣。

她好像,快要瘋了。

緊接著,一個錐子抵在了她的牙齒上,那冰冷的金屬觸碰到她的牙齒,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猛地擺動腦袋。

“咚咚咚!”

錘子猛地捶下,那錐子穿透了她的牙齒,直入牙髓。

她的臉上,痛苦的淚水和血跡混合在一起,尖叫聲被壓抑在喉嚨裏,化作了無聲的哀嚎。

達雷爾還在揮動著錘子,她的腦袋嗡嗡作響,仿佛有一隻電鑽在她的頭骨內瘋狂地旋轉。

夏婉兒的意識在這劇烈的痛苦中開始模糊,她的世界開始旋轉,最後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科恩微微皺眉,“真不經玩,這麽快就暈倒了。”

“放心老板,很快就能讓她醒過來,絕對不會耽誤您時間。”

達雷爾麵無表情地拿起一根釘子,揮動錘子,將釘子釘在夏婉兒的手指上。

夏婉兒的身體猛地一震,從昏迷中痛醒,但表情扭曲了不到一秒後,她眼神漸漸渙散,失去了焦點,仿佛已經沒有了靈魂。

科恩隨意問了個測試性的問題:“你和夏青洛是什麽關係?”

夏婉兒眼神呆滯,語氣也沒有了任何情緒,仿佛一個機器人,“她是我的堂姐。”

沒有胡言亂語,問什麽答什麽,說明吐真劑已經徹底生效。

“你對夏青洛做過什麽事情?”科恩又問。

夏婉兒開始一一舉例自己曾經的陰謀和手段,“我在娛樂圈買過水軍打壓她,她被全網黑,也有我的功勞。我還挑唆了她與夏家之間的關係,讓爺爺十分厭惡她,恨不得把她趕出夏家。我還受羅刹的命令,討好夏青洛……”

科恩抓到了重點,打斷問道:“羅刹讓你討好夏青洛的目的是什麽?”

夏婉兒眼神依舊呆滯,“他說讓我尋找夏青洛身邊的一個東西,但他並未說過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