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心髒仿佛被人狠狠的攥住了一般,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緊緊的握住了夏青洛的手。
“洛洛,我就在這……”
在這一瞬間,陸乘淵多希望重生的人隻有自己。
這樣夏青洛就不會記得上一世他所幹的混蛋事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洛洛。”
陸乘淵隻有在這時候,才願意把一切坦誠的說出來,因為他沒有向夏青洛坦白的勇氣。
“我以為,我以為我父母的死與你父母有關……”
“我怕和你成為仇人,才止步不前,不敢去愛……”
若是夏青洛知道了他上一世的冷落,竟然隻是因為一場誤會,會恨他的吧?
恨他的決絕,恨他的無情,恨他浪費了她上一世的青春。
就因為他誤會夏青洛的父母與他父母的死有關,誤以為她父母是凶手,所以才對夏青洛一直這樣若即若離。
夏青洛肯定會恨到骨子裏吧?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人渣。
明明早就愛上了夏青洛,卻不肯說明白,讓她一直處在一種缺愛的狀態下。
明明兩人的第一次,夏青洛的手段拙劣到了極致。
她讓他的朋友,將他灌醉,他酒量極好,千杯不醉,若是他朋友與他喝酒,誰先趴下都不一定。
但他見到夏青洛了,夏青洛扶著他去了酒店房間,房間內點了許多香薰,一聞到,就讓人熱血翻湧。
他知道那是什麽香薰,也知道夏青洛想幹什麽。
他是想反抗的,覺得這樣對夏青洛不負責。
但他偏偏沒能拒絕夏青洛的**……
其實,夏青洛也根本沒辦法逼他結婚,隻要他不想,沒人能拿他怎麽辦,但他還是同意了。
那時候事情鬧大了,所有的媒體都在傳他們的緋聞。
夏青洛也太傻了,也不給自己留個後路。
所以,陸乘淵與夏青洛結了婚……
再後來……雖說陸乘淵很少回家,工作真的很忙。
但他會讓助理觀察夏青洛的一舉一動,夏青洛出了什麽事,助理都會給他匯報,他也留意著她的每一件事。
夏青洛打電話,他確實會故意不接,但會立馬讓助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甚至給夏青洛的生日禮物,他其實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但非要讓助理去送,讓夏青洛誤以為是助理買來敷衍她的。
陸乘淵抓著夏青洛蔥白如玉的手,輕輕吻了吻,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洛洛。”
夏青洛似乎已經跳到了另一個夢裏,迷迷糊糊地罵了一句,“陸乘淵你個狗東西。”
陸乘淵還被籠罩在之前的情緒裏,以為是夏青洛在夢裏抱怨。
他眼角劃過濕潤,握著夏青洛的手,放在臉邊,輕輕蹭了蹭,竟然開始哄起了一個說夢話的人。
“對,我是狗東西,以後我就當你的小狗行不行?”
話音剛落,夏青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黑夜之中,四目相對,夏青洛愣了好幾秒,隨後一個彈射起身,將手抽了回來。
看清這個輪廓是陸乘淵後,夏青洛罵道:“大半夜的你幹什麽,嚇死我啊!”
誰醒來看到黑影裏,一個人抓著自己的手會不慌的?
她腦子都還沒清醒過來呢!
夏青洛帶著起床氣,罵罵咧咧地打開床頭的夜燈。
暖黃色的燈光瞬間在黑暗中彌漫開來,照亮了病房。
她看向陸乘淵的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目光落在了陸乘淵的臉上,這才注意到他眼眶微紅,似乎還殘留著濕潤的痕跡,像是剛剛哭過一樣,顯得格外的脆弱和委屈。
陸乘淵在外人麵前,眼神銳利,氣勢逼人,生人勿進。
但現在,他沒有往日的鋒芒,看起來像是一條受傷的小狗,惹人憐愛。
他的眼角還掛著一滴未幹的淚珠,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顆晶瑩的珍珠。
他的睫毛濕潤而卷曲,因為哭泣而顯得更加濃密,輕輕地覆蓋在眼睛上,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夏青洛從未見過陸乘淵如此脆弱的一麵,呆了好一會。
她尋思著她也沒有夢遊的習慣,不可能打到陸乘淵吧?怎麽陸乘淵就哭了呢。
“張靖把你打哭了?”夏青洛匪夷所思的看著陸乘淵,“不應該啊……他肋骨還沒好吧……”
陸乘淵輕扯嘴角,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輕聲說道“沒有,想你了而已。”
若是平時,夏青洛肯定要吐槽一句神經病。
畢竟,他們不是幾個小時前還坐在張靖房間裏聊天嗎。
也許是和張靖聊到什麽刺激的話題了?
但兩個男人能有多刺激?刺激到回來之後就哭了?
若是在平時,夏青洛可能會不假思索地回敬一句“神經病”。
她的目光捕捉到了他那妖冶的狐狸眼眼角劃過的一滴眼淚,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晶瑩,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脆弱。
好吧,男人的眼淚,的確是女人的興奮劑。
夏青洛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一把陸乘淵。
她露出了笑容,就像是小學時候看到同桌哭的樣子,饒有興趣。
“那你怎麽哭了?”
陸乘淵吸了吸鼻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以前的傷心事罷了。”
夏青洛微微皺眉,“京城太子爺能有什麽傷心事?”
“你不愛我。”陸乘淵撇嘴,“而且現在有很多人喜歡你,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夏青洛還是第一次聽陸乘淵撒嬌,那雙狐狸眼微微上挑,妖冶又動人。
夏青洛的心其實很軟,尤其是麵對這樣的場景,她的心牆不由自主地鬆動了。
再加上,她對陸乘淵的敵意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
也許他們之間是可以好好溝通的?
陸乘淵見夏青洛睫羽微微顫動,似乎有了動搖,便得寸進尺了。
“我之前還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更信任張靖,所以占有欲發作,強吻了你,一直沒有和你道歉。”
“若是你要是覺得吃虧,你可以強吻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