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沈虞歌,猛地一下坐直身體,額頭上冒出一層的冷汗。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樓道裏的人沒有變少反而變多,嘈雜的聲音轉件傳來,沈虞歌隻覺得頭昏腦漲。

她無法正常思考,隻好帶上耳機讓自己放鬆下來,卻沒想到,躺著躺著自己竟然睡著。

當然令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睡到一半的時候,她的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

那張臉實在太恐怖,她被嚇醒,就聽外麵的聲音似乎更大了。

“喝杯水?”

坐在她對麵的君燁宸立刻站起身,紳士的替她倒了一杯水,直接送到她的手邊。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這種絕世好男人?

沈虞歌也沒有咳起來,接過來喝一大口,這才低聲道謝。

“不好意思,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

一覺過後,沈虞歌沒有走出之前的焦慮,反倒多出幾分自責。

認真算下來,的確如此。

沈虞歌總覺得,要不是因為自己給君燁宸發那條短信息,他也不會大晚上的過來警察局救自己。

如果不是為了讓自己放鬆,君燁宸也不必大晚上的陪自己喝酒。

當然,如果不是保護自己的安全,這個男人也不用親自把自己送到酒店。

不管怎麽想,都是自己連累了他。

“如果真覺得有歉意,那就趕快想個辦法,解決眼下的問題。”

君燁宸漫不經心的看著她,聲音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應該是當今娛樂圈鬧得最出圈的事情了。

正當紅的大明星,孤男寡女住酒店也就算了,還被人拍到現場,直接發到網上。

譚卓軒這個大老板都沒有看到新聞,還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的時候,網上就已經炸翻了。

等他第一時間想要趕過來解決問題的時候,酒店已經被動作迅速的記者,不計其數的粉絲包下來,紛紛入住。

外麵的人湧進酒店,酒店還能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讓他們離開。

可現在,他們都是這個正經的顧客,沒有任何一個人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他們走,除非……

“我們可以啟動這個。”

沈虞歌睡醒一覺,人倒是清醒了很多。

她不急不緩的站起身,指著房頂的煙霧報警器,心中似乎早就有了辦法。

這個東西一旦響起來,那就是火警警告,不管是誰都必須立刻離開現場,場麵一旦混亂,他們不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離開了嗎?

“難為你,還能想出辦法來。”

君燁宸隻是抬頭看一眼,眼神中就不自覺的流露出調侃的神色。

如今,此刻,他們兩個人的形象早已經跟之前不同,熱度不減,罵聲自然是有。

被說不重視感情,輕浮,或者玩弄彼此也就算了。

為了離開,難道還要添上一個蓄意放火,製造恐慌的罪名嗎?

如果他們真的做了這種低級幼稚的行為,他們也就徹底無法翻身了。

這些話,君燁宸雖然並沒有說出口,可沈虞歌也立刻察覺到不妥,她幹笑一聲,忍不住重重的歎口氣。

“我當然知道不行,也隻是說說而已。”

她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雖然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打破這一切。

“既然不行,那就在想。”

君燁宸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的給她安排工作。

他們兩個人的手機不停想起,譚卓軒和公關部的人不停給他們發來消息。

沈虞歌看了幾條之後就知道,這些信息都是大同小異,實在沒必要注意看完。

簡單總結下來,信息不過分成兩種。

第一種,用各種各樣的口吻安撫他們兩個人的情緒,騙他們說一切都在掌握當中,現在網絡上雖然馬上一片,但他們還是可以想辦法控製並解決,隻要引導好輿論,對兩個人還很有好處等等。

第二種更加離譜,自欺欺人一般的告訴他們,隨時準備好,一旦樓道上的人變少了,他們立刻進來,先辦法把他們兩個人換出去等等。

沈虞歌又瞥了一眼手機,隨後很無奈的扔到一邊,想起君燁宸剛剛跟自己說的話,她又忍不住皺起眉頭,轉身看向他。

“你現在也知道急啦?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著急出去,隻會油膩膩的跟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呢!”

沈虞歌的心情不好,脾氣更差,竟然公然的互相傷害起來。

然而麵對她紮過來的一刀,君燁宸沒有躲開,沒有反駁解釋,甚至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不急,隻是看你很急而已。”

“你不急?”

沈虞歌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不可能,被迫關在一間什麽都沒有的屋子裏,寸步不能離開。

關鍵還知道外麵的評論亂七八糟,說什麽的都有,他怎麽可能不急。

“我說君燁宸,你是不是以為你粉絲多,人氣好,知道那些人都隻是罵我勾引你,罵我水性楊花,罵我不自重自愛,跟你沒什麽關係?”

沈虞歌幹脆做在君燁宸對麵,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

“你也有手機,拜托你清醒一下,雖然你的粉絲數量的確很大,而且一股腦的詆毀我一個人,但那也不能證明你是個好人。

網絡上罵你道貌岸人的也大有人在,甚至還有人扒出你跟許多女明星不清不楚,也曾深夜去過酒店的事情,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沈虞歌一肚子怒氣無處發泄,幹脆開始補刀。

“我能想到。”

然而麵對她的一再進攻,君燁宸竟然仍舊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出道這麽久,他有過很多負麵的新聞,不過每一次,都被他一張專輯輕鬆壓下去。

君神之所以被稱為君神,主要還是因為他業務出眾。

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影帝還是歌神,隻要是他創作出來的歌曲,總能引起轟動,讓人膜拜。

他能夠如此淡定,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沈虞歌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又覺得委屈,如果自己還是之前的自己,她也不必為了這些大不了的事情發愁。

按照她的性格,她本可以大大方方的發開門,直麵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