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真的要將皇位交給恒王嗎?”
一個樣貌可愛的粉羅裙少女,站在身穿黃袍的女子身後,映襯在她們背後的,是漫天絢麗的煙火。
“恩。”黃袍女子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卻異常堅定。
隕墨轉過身,絕色傾城的容顏在煙花的映襯下變得動人心魄,萬代風華也不及她唇畔的那一抹笑容。
她抬起黃袍的廣袖,輕笑道,“朕不過是仰仗這雙眼睛,才能活到今天,朕知道,這偌大的國家並不是女子的小伎倆就可以掌管好的。”
白露不滿的嘟了嘟嘴,“陛下怎能如此說,誰說女子就不可掌管國家?你看這漫天的煙花,可都是為您而歡呼的。您是怕恒王被封做皇後,會傷了他的自尊吧。”
隕墨沉默了一會兒,沉聲說道,“朕隻想在乎的人能夠平安,隻要相信他,就夠了。”
“好了,朕都把你封做郡主了,還有什麽不滿意嗎?”隕墨調笑著看向白露,轉身走出禦花園。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了。
白露趕緊搖了搖頭,“陛下,白露沒有。隻要是陛下的選擇,白露和大家都絕對支持陛下。”
嘴上這麽說,可是她的心裏卻隱隱覺得不安。
派人將白露送出宮,隕墨回到寢宮,腳步走的歡快,完全沒有一個皇帝該有的架子,推開房門,裏麵卻空無一人,就連婢女也都不見了蹤影。
“宇恒又去了哪裏,真是比我這個皇帝還要忙。”隕墨無奈,隻好先解下身上金閃閃的黃袍,換上了昂貴的金絲水稠睡袍。
她懶懶的散下如墨長發,與雪白無暇的肌膚形成強烈的黑白對比,連燭光都迷醉了幾分。
正在這時,寢宮巨大的房門被人推開,隕墨轉身,一張溫潤的笑顏出現在身後。
男子眉目方正,生的是英俊秀美。
她走過去,一把環住他的腰肢,“宇恒你去了哪裏,我等了你好久。婢女都被你撤下了,是要給我驚喜嗎?”
在他麵前,她從不自稱為朕,完全像個快樂的小女人。
方宇恒的表情瞬間有些僵硬,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恩。”
隕墨伸出手指,放在方宇恒的唇前,神秘的笑道,“別說!讓我先說,我要給你的驚喜絕對比你給我的要大很多。”
她從來不用自己的能力去讀他的想法,她覺得這是給予自己在乎的人最起碼的信任。
方宇恒一伸手,再次將隕墨撈在了自己的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先讓我說,就這一次,讓我先說。”
隕墨被他突然地動作嚇了一跳,隨即笑著點了點頭,有些期待的說道,“恩,你先說,什麽驚……”
話說一半,隕墨的身子突然一震,麵容上的期待從震驚變成了不可思議,再由不可思議轉化成痛苦。
一絲粘稠的血從她唇畔滑落,映襯著她蒼白而絕美的麵容,更顯得妖嬈。
方恒宇手下一動,隕墨體內的刀子沒入更深,隻剩下刀柄還在隨著呼吸刺眼的起伏。
隕墨震驚的緩緩低頭,看到自己小腹處的刀柄,又看了看握著刀柄的那隻骨節分明的蔥玉五指,她顫抖著密長的睫毛,生生忍下了喉頭的酸澀。
她一手捂住傷口,一把推開了方宇恒,身子向後踉蹌幾步,穩穩扶住了後麵的案桌,指甲因用力而深深陷入桌子。
“為什麽。”她顫抖著聲音,咬唇忍著眼中的淚,艱難的問道。
她感覺不到傷口的痛,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沒有說出口的‘驚喜’更是猶如利刃一樣劃著她自己的心。
方宇恒神色淡漠,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轉身朝外走去。
“告訴我,為什麽!”隕墨朝著他的背影怒吼,除了傷口的血湧出的更多,什麽回應也沒有得到。
她想去從他眼中讀出些什麽,可是他的身子再也沒有轉過來看她一眼。
門口走進幾個冰冷的侍衛,二話不說就將隕墨按倒在地。
“你們是哪裏來的侍衛,敢如此對朕!”
隕墨的黑眸挨個掃過這幾個侍衛的眼睛,當她從他們眼中讀出信息時,頓時不再掙紮,她咽下口中粘稠的鐵鏽般的鮮血,低聲的笑了。
“竟是要將我淩遲碎骨?方宇恒,我何德何能,竟讓你這般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