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墨進屋隨便穿戴了一下,便跟著那婢女走了出去。

“不知爹爹叫我是什麽事情?”隕墨問道。

“不知道,三小姐到了就知道,老爺有話對你說。”那婢女倒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

黑暗中,隕墨一雙清亮的黑眸透著詭異的流彩,若是那婢女此刻回頭看到了,肯定嚇得屁滾尿流,以為自己身後跟著的不是將軍府廢材三小姐,而是滿嘴獠牙等待給獵物致命一擊的惡狼。

將軍府雖然不小,但是相比她鳳舞帝國的皇宮,還是猶如螻蟻般不能比擬的,所以,隕墨清楚的知道,這個婢女帶她走的路根本不是去往前院的路。

走了一陣,那婢女站在一個院子前,躬身對隕墨說道,“小姐,到了,老爺說他若是還沒有到,就讓您在屋子裏等候一會兒。”說完那個婢女就要退下。

“等一下。”隕墨叫住了那婢女,“彩蝶是吧?”

那婢女身子一顫,回答道,“是,不知小姐還有什麽吩咐。”

她不過是後廚裏打雜的燒火丫鬟,進來府中不過幾天時間,還沒見過幾個主子,沒想到三小姐居然認出了自己,這讓她有些緊張。

“爹爹居然要在賓客的休息處見我,你確定你沒有帶錯路?”

隕墨冷笑,看著那婢女支支吾吾要解釋什麽,接著說道,“屋裏有些黑,你先我一步進去點個燈吧。”

婢女顫抖了一下身子,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房間,當火折子點亮桌子上的油燈時,她的眼角下意識看向床幔,這一看之下頓時驚呼出聲。

隕墨冰冷的匕首瞬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低低的笑了,“你是不是很驚訝,為什麽**隻有昏睡的公主,駙馬去了哪裏?”

那婢女顫抖著咽下一口唾液,“奴,奴婢不知道三小姐在說什麽。”

“很快你就知道了……”隕墨一收胳膊,將匕首貼近婢女的脖頸,微一抬手便狠狠劃下。

“啊——”那婢女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捂著脖子不斷磕頭,“三小姐饒命,三小姐饒命啊,奴婢什麽都告訴您,奴婢給您做牛做馬!”

“很好,起來吧。”隕墨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上麵沒有一絲血跡。

婢女彩蝶疑惑的摸了摸脖子,手上毫無血跡,她這才明白,三小姐並沒有拿鋒利的刀刃那一麵去劃。

秦英蘭用薄沙蒙著麵,遮擋著有些黑紫的嘴角,眼睛不斷的往賓客院子的方向看。

突然,她眼前一亮,隻見聰兒從遠處快步走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小姐,夫人說彩蝶已經回來了。”

“好,這下該我們上場了。待會隻要我一驚呼,你就立刻喊人,越大聲喊來的人越多越好,聽到沒?”秦英蘭摩拳擦掌,心底不禁開始佩服自己的娘親。

駙馬和公主在娘親的安排下已經喝了混入東西的酒,去房間暫作休息了。

若是在這隆重的晚宴上,眾人發現臭名遠揚的秦雲陌,衣衫襤褸的與醉酒了的駙馬廝混在一起,而公主還昏睡在旁邊,不知道這將會是多麽出彩的戲。

秦雲陌之前拖自己下水,讓自己被百姓如此淩辱,這筆賬必須好好算算才行。

秦英蘭來到了被下藥的駙馬的房間,昏黃的燭光,裏麵有一些異常的動靜。

她輕手輕腳的靠近,邪惡一笑,一把推開了房間的門。

淩亂的大床,旖旎滿屋的聲音和味道,床榻上有節奏起伏的動作……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可是下一秒,秦英蘭麵色巨變,立刻退身出來,啪的一聲緊緊關著房門,臉色在紫紅之間轉換。

為什麽,為什麽秦雲陌不在房間裏?為什麽原本該睡得很沉的公主卻在大表哥的身下滿麵潮紅?

說好的駙馬和秦雲陌的驚天場麵在哪裏!

聰兒一看到秦英蘭退出房間,立刻撒丫子扯開了嗓子開始尖叫,比世界末日還要恐慌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前院所有人的注意。

前院裏,二夫人一聽到尖叫聲,立刻誇張的緊張道,“啊,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聽聲音是聰兒的聲音,難道是英蘭遭遇了什麽不測?老爺,快去,我們快去看看!”

眾賓客也都坐不住了,紛紛跟著一起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

客堂院子裏,秦英蘭神色驚恐,一把捂住了聰兒的嘴巴,厲聲道,“誰讓你叫了!”

聰兒滿臉委屈,她想說“是小姐你說的”,卻被秦英蘭捂著嘴巴,隻能發出嗚嗚聲。

“快走。”

秦英蘭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已經趕到院子門口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