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永寧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心焦的不行,她想上前卻被陸霽清護在了身後。
“陸霽清不用你護著,我也是練過武的,他未必能夠射得中我。”
“你不能死。”
林北辭拉弓如滿月,一會對準陸霽清一會對準薑永寧。
薑永寧和陸霽清還在僵持,“陸霽清,就算是你舍身護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陸霽清艱難的開口,“我知道,我欠你的一輩子也還不清,我能做的就是讓你少怨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我也願意付出生命。”
薑永寧眼睛發澀,她強忍著淚水留下來的衝動,想用力推開陸霽清,可他就好像有千斤重竟然紋絲不動。
薑永寧氣的哽咽了,“你的傷還沒有好,沒有我靈活,我能夠躲得過去,你躲不過去的。”
陸霽清察覺到了危險襲來,“躲不過去我也不會讓你受傷。”
“既然如此,你們一起下地獄吧!”林北辭說完鬆開了手。
一道利箭破空襲來,正對準了陸霽清的心口。
薑永寧大聲呼喊,箭矢在她的瞳孔裏迅速放大,陸霽清突然轉身抱住了她,嘴角帶著釋然的笑,“永寧,能夠死在你的懷裏,我無憾了。”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薑永寧再也控製不住了。
就在這時,陸九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手中的武器扔了出去。
箭和武器在空中撞到了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陸霽清和薑永寧渾身一震,二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陸九。
陸九嘴角扯著猩紅的笑,“殿下。”
林北辭不甘心竟然沒有射中,再次瞄準了二人。
薑永寧瞅準了機會,一腳踢在陸霽清的腿上,陸霽清跪了下來。
薑永寧卻繞道了他的背後,撐開了雙手,“林北辭,晉王馬上就要到了,就算是你殺了我也無法嫁禍給陸霽清,何必呢?”
林北辭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永寧我不想和你為敵,殺你也不是我本意,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殺了陸霽清,我就放過你。”
陸霽清眉眼動了動。
朝陽升起,一道橘紅色的光照在薑永寧的身上,仿佛是一道保護屏障,將她牢牢的鎖住。
林北辭站在暗處,盯著閃閃發光的薑永寧,漸漸地拉滿了弓,永寧,這是你逼我的!
“嗖……”
破空的聲音傳來,薑永寧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後。
陸霽清沒事。
林北辭卻踉蹌的倒在了樹上,肩膀上插著一支箭。
“侯爺?”汴梁忙圍了上去。
對麵山頭上,手中的弓正好放下。
薑永寧看到了晉王,大喊道:“舅舅!”
“長公主莫怕,舅舅來了。”
說著,晉王對準了林北辭再次射出了一箭。
林北辭彎腰躲過,被手底下的人帶著跑了。
薑永寧盯著林北辭逃離的身影,冷冷的下令,“追,無論如何都要抓到林北辭,死活不論。”
陸霽清勾起唇角,好一個死活不論。
“陸霽清?”
陸霽清倒在了地上,模糊間看到薑永寧一臉驚慌失措的抱起了他。
房間內,燭光明亮,桌子上正縹緲著青煙。
是客棧裏他們的房間。
陸霽清記不清他們是怎麽回來的,看著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他突然記起了在山上發生的事情。
“永寧!”
薑永寧推門而入,看到陸霽清起來連忙上前,“你快躺著別動,你的傷口裂開了,孫太醫剛給你清理完,若是再裂開他說他就不管了。”
陸霽清才意識到腹部一陣刺痛,原來是重新縫合了傷口。
“林北辭呢?”
薑永寧眼神暗淡了幾分,“晉王射中了他一箭,追殺的時候他受了傷,可惜還是被他給跑掉了,不過他的一條腿應該是廢了。”
晉王出手向來是狠辣,尤其是麵對敵國的人,他更是不會手下留情。
用的箭矢上塗抹了毒藥,林北辭如果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須砍掉一條腿。
也算是小小的報複他一下。
薑永寧對著陸霽清說:“我已經傳信給洺鈺,正式發布海捕文書捉拿林北辭,同時宣布他的真實身份,刑部和吏部和徹查和他有所往來的人,大理寺也會重新調查和恒王有關係的人。”
陸霽清全身疼的厲害,往日裏受了再多苦都不會喊疼的他,對著薑永寧喊出了疼。
惹來了薑永寧一陣心疼。
“孫太醫在給你熬藥,喝了藥你就會好一點。”薑永寧看著他道:“你救了我兩次,有什麽想要的盡管提,對了你還需不需要天靈草?”
陸霽清快速的看了一眼薑永寧,見她似乎並沒有生氣,放心了不少,“不,不用了,天靈草陸九已經在宮裏麵找到了。”
薑永寧並沒有意外也沒有生氣,宮裏麵的事情就沒有能夠瞞得過她的。
陸霽清也懷疑過陸九找到的天靈草是不是薑永寧故意給的,現在得到了證實。
“陸九昨夜也救過我,他宮中盜寶的事情本宮可以既往不咎,你可以說你想要什麽了。”
陸霽清弱弱的問:“想要什麽都行?”
薑永寧表情有幾分不自然,“是。”
“我想做你的駙馬。”
薑永寧壓住了上揚的嘴角,好奇的問:“為什麽不是王妃?”
陸霽清自嘲一笑,“我哪有資格讓你做我的王妃,況且我不想回大梁了,我想一輩子留在你身邊。”
薑永寧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你願意放棄大梁的皇位,你願意放棄跟隨你多年的人?”
“願意。”
陸霽清糾結過,可再也不想失去永寧了。
薑永寧垂下了眸子,“這兩日你好好的養著,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回宮。”
陸霽清問:“你還沒說答不答應呢!”
薑永寧徑直起身,冷冷一笑,“陸霽清你欠我的命還了,我可以跟你重新來過,可是想讓我重新接受你,要看你的本事。”
陸霽清挪動著身子,“要怎麽做才能夠讓你重新接受我?”
“我說了看你的本事。”
陸霽清低頭,若是一件事或者一句話就可以挽回的話,當初永寧在城樓上跳下來豈不是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