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清活著心也是向著薑永寧。”
與其留著一個有異心的人不如斬草除根。
陸南蕭堅信,一個棋藝如此高明的人不會是一個一味隱忍,怕死懦弱之輩。
小時候,陸霽清在皇子中並不顯眼,也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可以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在所有皇子裏麵陸霽清的存在感是最低的。
曾經陸南蕭一度以為他會死在大乾,結果卻是他入了薑永寧的眼,成為了駙馬。
陸南蕭並不覺得男人依靠女人有什麽不對,他自己何嚐不是,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就好。
可今天,他卻覺得不對,薑永寧是他見過的最有權勢的女人,大乾官員對她的信服是發自內心的,她看上的男人怎麽可能是無能之輩。
陸霽清一定是騙了他,他之前跟自己訴苦,都是假的,沒準他是在幫陸霽清。
想到這裏,陸南蕭心中的殺意更濃了,可這裏是大乾,以薑永寧對陸霽清的在乎,他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倘若被發現了,後果更嚴重。
更嚴重的是,大梁傳回消息,父皇最近小動作頻繁,雖然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地位,但是這種隱瞞他的做法,卻讓他覺得脊背發寒,似乎有什麽東西脫離了預想。
陸南蕭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腦海中卻總是陸霽清得影子。
季陽平並沒有察覺到陸南蕭的異常,“你想讓陸霽清死,是因為他贏了你?”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陸南蕭的怒火,可在看到季陽平眼中的不舍和試探後,他頓時冷靜下來。
“季小姐,一直聽說你癡心於六弟,本來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害得你這麽慘,你竟然還喜歡他?”
被戳破了心事,季陽平臉色變了變,“我的確喜歡陸霽清,不過我知道他愛的人是薑永寧。”
“既如此你還喜歡他?”
季陽平一臉倔強。
陸南蕭很想問她一句,你賤不賤?
“陸霽清不死,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全不作數。”
季陽平攥拳,頗有幾分威脅的道:“陸霽清可以死,但是不能是現在。”
陸南蕭好奇的問道:“但不知陸霽清什麽時候可以死?”
季陽平攥緊了拳頭,眼裏閃爍著滔天的恨意,“等薑永寧死了之後。”
陸南蕭有被她眼中的恨意嚇到,心裏感慨,大乾的女子都如此的彪悍嗎?
動不動就想要讓人死?
在大梁女子地位遠沒有大乾這般高,斷然不會出現監國公主的事,也不會出現全府上下獨寵一女的事情。
在大梁,公主都是用來拉攏朝臣或者和親的,十一二歲就出嫁的公主比比皆是。
不管她們的生母是誰,隻要有需要就一定會被犧牲。
公主如此,皇子又何嚐不是?
季陽平見陸霽清沉默不語,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等著瞧吧,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她一定會讓父親和大哥知道,她和薑永寧比起來一點都不差。
“薑永寧的確厲害,可是她過於自負,這就是她的弱點。”
陸南蕭收回思緒,望著季陽平,心裏道:難道你不自負嗎?
不過話說回來了,季陽平和薑永寧鬥,不管最後誰輸誰贏,對大乾都是打擊,對大梁都是機會。
倘若薑永寧死了,大梁和大乾之間的位置會調換,倘若季陽平死了,薑永寧最大的靠山也會跟她分崩離析。
基於這一點,陸南蕭也會支持季陽平。
陸南蕭重聚笑容,“季小姐打算怎麽做?”
季陽平挑起眉梢,學著薑永寧的樣子,環視了一眼四周,“過幾日,薑永寧會帶人去皇陵祭祀,一定不會帶太多的人,到哪日我會想辦法與她一起,屆時找機會取她的性命。”
季陽平陰狠一笑。
陸南蕭突然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和季陽平合作了,這樣一個愚蠢的女人,真的能夠幫助自己嗎?
“薑永寧有功夫傍身,你如何能夠取她性命,她若是死了你怎麽辦?”
這些難道沒有想過嗎?
季陽平早就想好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隨行的禁衛軍曾經都是我二哥的手下,他們不會拿我怎麽樣,隻要有晉王府在,我就不會死,大不了關我一輩子。”
沒了薑永寧薑洺鈺就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她就不信他敢得罪晉王府。
季陽平傷感起來,薑永寧若是死了,陸霽清有很大機會回答大梁,日後他們怕是就沒有見麵的機會了,不過他以後一定會記得自己。
能夠在他心上留下一個位置,她也知足了。
幾日後,薑永寧定好了前往皇陵的日子,將行宮的事交給了方閣老。
又架不住季陽平的再三請求,答應帶著她前往。
除了季陽平以外,陸霽清也在隨行名單裏,隨行一千禁衛軍,二百人先行,五百人押後,真正護在薑永寧身邊的不足三百人。
但是這三百人全部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別說是三百人,三千人也未必能夠進的了薑永寧的身。
除了,本就在薑永寧身邊的人。
皇陵距離行宮有兩日的時間,中途休息的時候,禁軍快速搭建起了灶台,洗菜做飯,動作麻利。
有人大著膽子問道:“長公主,這附近有山林,一定有獵物,不如趁機打點什麽,留著晚上吃?”
不少人都是跟隨薑永寧多年的人了,在宮裏嚴於律己,出來原形畢露了。
薑永寧瞥了一眼跟在陸霽清身後的季陽平,對著湊上來的禁衛道:“在行宮這幾天,少了你們肉吃了?”
禁衛撓了撓頭,靦腆的笑了,“誰會嫌棄肉多啊,況且待著也是待著,公主不也喜歡吃肉嗎?”
薑永寧瞪眼,說話的禁衛忙笑嘻嘻的躲開了。
薑永寧收回了踢出去的腿,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幾人,沒好氣的笑了,“自己想吃肉就說自己想吃肉,不要帶著我。”
“公主,屬下想吃肉了。”
“公主,屬下也想吃了。”
“公主,我也想吃了。”
雁聲見他們一個個沒規矩,氣的叉腰,“就你們幾個人還想吃肉,吃我的拳頭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