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永寧站在魯州的小碼頭望著水天一線,波濤洶湧,海浪濤濤,光是站在這裏就覺得波瀾壯闊。
“將來若是有機會,本宮到真的想來這裏住上一段時間。”薑永寧的手一臉溫柔的撫摸著小腹。
一側喬裝打扮的南宋則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稍稍傾斜向了薑永寧。
“長公主看到那邊的船隻了嗎?”
都城的天氣漸漸冷了,魯州的天氣到沒怎麽變化,依舊是老樣子,有點熱,有點潮濕。
薑永寧點了點頭,鬥笠掀開了一條縫隙,“怎麽來往的船隻這麽少?”
“長公主有所不知,此處是個小港口,原本不屬於魯州,是寧洪霄從隔壁萊州刺史的手裏搶過來的。”
薑永寧的確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劃分地界這件事時不時會有變動,也算是正常。
“寧洪霄將碼頭搶過來了,怎麽不好好的利用?”
碼頭年久失修,殘破不堪,一點都不像是經常有船隻來此地的樣子。
“寧洪霄雖然將碼頭搶過來了,卻並沒有打算利用,他在其他的地方重新修建了碼頭。”
薑永寧眨了眨眼,“也就是說寧洪霄將萊州的碼頭搶過來了,卻不用,既如此不如還給萊州。”
南宋則又道:“若是還給萊州了,魯州往外運鹽的事情怕是就瞞不住了。”
薑永寧攥緊了拳頭,“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寧洪霄實在是太自私了,怪不得萊州和魯州每年的稅收會相差這麽多。”
小碼頭對於魯州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於萊州來說,卻是吸引外地客商的一條途徑,寧洪霄倒好為了不然自己的行為曝光,竟然直接切斷了萊州的生路。
南宋則低眉,“萊州雖然臨海,可是山地多,耕地少,再加上沒有額外的收入,也難怪會跟朝廷要賑災糧,不過,日後萊州一定會越來越好。”
薑永寧眼神再次變得溫柔了起來。
“這裏距離萊州有多久?”
“行船的話需要半天的時間。”
薑永寧突然想起了陸霽清,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彼時,陸霽清也站在岸邊,望向了魯州的方向,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此處歎息了,“也不知道永寧在做什麽,身體怎麽樣了?”
林楓打了一個哈欠,自從薑永寧懷孕的消息傳過來,陸霽清每日都要說上幾句,翻來覆去的問永寧在做什麽。
薑永寧懷孕的消息還是傳到了陸霽清的耳朵裏,當得知他要當爹了,嚇得他直接掉進了海裏,爬上來後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瘋子。
林楓根本接不上話來,他哪裏知道薑永寧在做什麽。
“殿下,新鹽沒有什麽問題,人也嚐過了,並沒有毒,想來之前傳言萊州生產的鹽毒死人的事是巧合,或者是有心人為之。”
陸霽清眼睛微眯,他早就知道萊州的鹽沒毒,他關心的不這個。
“產量怎麽樣?”
“產量還可以,曬出來的鹽沒有煮出來的鹽快,不過成本上減少了不看,目前鹽場是才去兩種方法,一種是煮鹽,一種是曬鹽,煮鹽剩下的草木灰可以用來鹵鹽,不會浪費。”
他頓了頓,“不過想要達到長公主所說的數量,怕是要再開五家鹽場才行,可這樣一來的話,消息怕是就瞞不住了。”
“修建鹽場不是一日之功,萊州如果想要賺錢就必須在過年之前將鹽場修建出來,其中的利害關係盧刺史懂。”
林楓心裏複雜不已,看到殿下隻用了短短幾日的時間,就將萊州荒廢已久的鹽場變得煥然一新,甚至還研究處了新的製鹽辦法。
殿下這般好,日後卻要躲藏在薑永寧的身後,為大乾的百姓謀福利,實在是太可惜了。
“殿下……”
陸霽清眼尖的發現海灘上有一大片的蓬草,快步跑去,“是蓬草,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東西熬煉之後也能出鹽,產出來的鹽叫做蓬草鹽。”
很快,林楓也發現了一大頓。
陸霽清忙叫來匠人,讓他們去附近的海灘找蓬草。
足足找出來五大車。
盧刺史得知此事後,親自跑來圍觀,他在萊州做了兩年的刺史,當然知道蓬草能出鹽的事情了,可蓬草是海裏麵的東西,有的時候幾個月能夠見一次,有的時候一年也見不了一次。
實在是太不穩定了。
沒想到,駙馬爺一來就遇到了這麽多的蓬草,這能煮出來多少鹽啊!
盧刺史笑嗬嗬的目送著蓬草拉入了破舊的鹽場。
是萊州之前荒廢了許久的鹽場,鹽場之前生產出來的鹽毒死了人,鹽場就被封鎖了,好在大部分的東西和物件都可以用。
陸霽清來了之後,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收拾好了,然後開始曬鹽煮鹽。
陸霽清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並沒有完全采取魯州鹽場的方式,開始每天都會去鹽場巡查,時不時的會在鹽田裏麵撒一些東西。
就這樣試驗了一段日子之後,陸霽清發現將草木灰扔進鹵鹽池子以後,可以加快出鹽。
後來,陸霽清不用去鹽場巡查,將需要添加的東西告知了一個匠人,匠人每天都會在小鹽田試驗,每天都會將試驗的結果記錄下來。
漸漸地,鹵鹽和曬鹽的速度都提高了許多,甚至還做出了不少上等鹽。
這樣的發現讓萊州刺史看陸霽清就像是看寶貝一樣,同時開始不斷地往鹽場加兵力,讓自己最得力的人看管這裏。
明知道功勞不屬於自己,可萊州能產鹽了,對他來說也是一件不小的政績,說不一定能夠青史留名呢!
萊州刺史姓盧,先帝在是考中的進士,在地方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兩年前調任萊州擔任刺史。
本想大幹一場,可萊州的旁邊是魯州,有魯州納稅大州在,萊州想要在海裏麵討生活實在是太難了。
盧刺史也沒有想到自己厚著臉皮,跟朝廷開口索要賑災糧,竟然會引來朝廷調查魯州。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來的竟然是當朝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