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永寧擦了擦嘴,“如此說來,宋姑娘的到真的很厲害,這樣的人若是能夠為我所用,實在是朝廷的幸事。”

張矮子聽出了薑永寧惜才的意思,“宋娘子似乎並不知道宋家暗中做的事情。”

薑永寧詫異的看向了張矮子,嘴角微勾,“你覺得讓宋家將魯州私鹽的事情掀出來如何?”

張矮子心念一動,思考了一下,“宋家的人和寧洪霄沆瀣一氣,他們未必肯答應。”

“好處多了,自然就答應了,這件事先不急,既然蔡槐提醒了宋娘子,本宮也想知道接下來她會怎麽做。”

張矮子知道,宋家的命運就掌握在宋娘子的身上了。

薑永寧以前不怎麽愛吃魚,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的了,很喜歡吃海鮮一類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魯州靠海的緣故,這裏的海鮮做的比宮裏都要好。

薑永寧吃的很滿意。

張矮子詫異的看了薑永寧好幾眼,視線飄到她的肚子上,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話?”

張矮子站起身來,“小的聽聞女子有孕後胃口會變得很大,吃的多了腹中的孩子也會變得很大,到了生產的時候會異常的艱難。”

薑永寧緩緩的閉上了嘴,“你覺得我吃得多了?”

張矮子惶恐,“小的失言。”

薑永寧擺擺手,“你起來吧,本宮沒有怪你,你說得對,本宮是應該控製一下飲食了。”

張矮子聞言鬆了一口氣。

薑永寧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讓店小二撤了飯菜,上了一壺茶和兩樣點心。

魯州的點心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茶味道比較清香。

或許是因為靠近大海,空氣中有一股猩鮮的味道,當地人很喜歡這種清香的茶。

薑永寧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唉聲歎氣起來。

花滿天和孫太醫都告誡過她少喝茶水,可她總是想喝。

她悲催的發現一件事,以後她不但要控製吃的,還要控製喝的,有罪要受了。

薑永寧的手很自然的撫摸著腹部,眼中不見憐愛,隻剩下了擔憂。

雁聲給張矮子使了一個眼色。

張矮子收到了她的信號,緩緩的開口,“長公主,聽說昨天晚上南大人在院子裏麵站到半夜,今日著了風寒。”

薑永寧注意力一下被轉移了,“為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南大人之前的抓到的舌頭,中了一種叫做大夢毒的毒,全都變成了傻子,南大人或許是在煩惱這件事,也有可能是知道長公主有孕了,一時間心亂了。”

前半句,薑永寧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

這後半句,似乎意有所指。

薑永寧轉頭打量著張矮子。

張矮子站的謙卑。

“你好像什麽都知道?”薑永寧似笑非笑的道。

張矮子瞬間頭皮發麻,有些後悔提起此事了,“長公主,暗探本就是要什麽都知道才好。”

薑永寧慢悠悠的道:“有些事情心裏知道就好,沒有必要說出來。”

“小的知錯了。”

薑永寧的手搭在扶手上,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南大人沒有你想的那麽優柔寡斷,也不會為了這件事迷失了心智。”

“是。”

薑永寧對張矮子有欣賞,這會卻有些討厭了,“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你是怎麽知道的?”

“……猜的。”

薑永寧詫異的看了張矮子一眼,見他並沒有緊張,點了點頭,“猜的不錯,那你可隻南宋則為什麽會對本宮……”

後麵的話薑永寧沒說完,就被門外小兒的傳菜聲掩蓋過去了。

“長公主生的風華絕代,花容月貌,又有勇有謀,地位尊崇,應該沒有幾個男人會不喜歡長公主。”

明知道張矮子的話是在拍馬屁,薑永寧的心裏還是有點開心。

回去的路上,薑永寧本來在閉目養神,突然車子晃動了一下,薑永寧猛地睜開了眼睛。

雁聲第一時間穩住了身子護著薑永寧。

暗處保護的人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差一點衝過來。

好在馬車隻顛簸了一下,就穩住了。

雁聲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前麵有一輛馬車驚了,撞了我們的馬車。”

薑永寧鬆了一口氣,掀開了簾子,就見不遠處街道上人仰馬翻,一輛馬車掀翻了路邊的攤位,撞進了一家成衣店。

百姓呼喊著,四散而逃。

沒多久,從馬車裏麵爬出來兩個人,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小姐和丫鬟。

這時,街道上響起了一陣焦急的馬蹄聲,隻見一人一馬停在了馬車前,將小姐攙扶了起來。

“公主,蔡大人怎麽在這裏,難道馬車裏麵的姑娘是宋家小姐?”

薑永寧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應該是。”

沒一會兒,衙門的人趕來了,巧的是竟然是唐一鳴和王天虎。

唐一鳴和蔡槐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宋老爺得知消息也趕了過來,宋小姐除了擦破了一點皮以外並沒有受傷,丫鬟就慘了,為了保護宋娘子胳膊骨折了。

宋老爺大怒,讓衙門查明情況,一定要抓住作亂的人。

“宋娘子,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唐一鳴上前問道。

宋娘子正要開口,宋老爺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女兒收到了驚嚇,現在不方便回答你的問題,你去問別人吧。”

說著,帶著女兒上了馬車。

蔡槐主動留了下來,“我留下來處理商戶們的損失吧。”

宋老爺麵色稍霽,對著蔡槐點了點頭。

宋娘子的馬車撞到了不少路邊的攤販,受損失的人也不著急走,也沒有哭著喊著要賠償。

大家都不覺得宋家是會欠錢的人。

很快,宋家的二管家就帶著錢來找蔡槐了,蔡槐讓他去賠償小商販的損失,他則是拿著一錠金子來到了薑永寧的馬車邊上。

一番假模假樣的賠禮道歉。

二管家見狀悄悄的點了點頭。

“誰幹的?”薑永寧問。

“我當時不在現場不清楚,但是應該是鹽場的人,說不定就是宋家的人,也有可能是刺史府的人。”

薑永寧思考了一下,“他們竟然敢當街行凶,說明宋娘子手裏掌握了什麽讓他們害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