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她既然說是為了你才來的,不如就由你來處置吧!”

薑永寧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對著盛品蘭道:“你的字和文章寫的不錯,本宮的身邊缺少一個女官,不知你可否願意?”

此話一出,瞬間,周圍的空氣寂靜無波,誰都沒有想到長公主會突然讓盛品蘭做女官。

反應過來的薑洺鈺卻十分的讚同,女官好,比男人好多了。

盛品蘭愣在了原地。

薑洺鈺好笑,“你這是不願意?”

“不,臣女願意,臣女日後一定為長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盛品蘭激動不已,笑容感染了在場的人。

“公主殿下,冒名一事難道就這麽算了?”

薑永寧歎息一聲,“盛品蘭雖然有錯,好在知錯能改,本宮想讓她將功折罪。”

薑洺鈺生怕眾人反對,“阿姐就是女子,平日裏處理朝政有個女官在身邊總歸是方便一點,再者盛品蘭的文采的確不錯,盛家又是清貴之家,有她做阿姐的女官,想來盛禦史一定會盡心辦好江州的事。”

眼下江州的事情最為要緊,聞言,幾位大人不在阻攔。

盛家一下出了一個女官,往日裏人跡罕至的門庭突然扁的熱鬧了起來。

“老爺,你怎麽不說話啊?”

盛禦史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所以,品蘭成了公主身邊的女官了?”

“是啊,長公主和陛下欽點的還能有錯,聽說當時張閣老等三省的大人也在,沒人反對,我們家品蘭真是出息了啊!”

盛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她活了這把年紀了,沒想到先給她爭臉的不是兒子竟然是女兒,真是菩薩保佑。

“不行,明日我要親自去上香祈福,讓菩薩多多保佑品蘭,保佑我們盛家。”

盛禦史也道:“多捐一些香油。”

“還用得著你說啊!”

盛禦史的嘴角跟著翹了起來,卻又很快壓下了,“我看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冒名頂替,幸虧長公主明是非,不然的話我們盛家都要遭殃了。”

盛夫人也意識到了女兒險些惹了禍,咬了咬牙,“那等她回來你狠狠地教訓她一頓,也別罰的太重了,回頭在長公主和陛下麵前失了禮。”

盛禦史愣了一下,“你是她娘,還是你跟她說吧。”

盛夫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怎麽不說,往常女兒犯錯不都是你懲罰嗎?”

盛禦史捏了捏胡子,感覺身體都輕飄飄的了,“張閣老約了我去府上赴宴,教訓女兒的事情還是你來吧!”

盛夫人更加激動了,“那老爺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別讓張閣老等的著急了。”

盛品蘭的事情給了薑永寧一個提醒,朝廷缺少人才,為什麽一定是男人呢,有的時候女人也可以比男人強。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重華宮。

早春已過,各處添了許多綠色,唯有重華宮依舊冷冷清清。

薑永寧心煩意亂,不明白自己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正打算離開,心有所感的陸霽清從裏麵大步走了出來。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他的臉皮抑製不住的顫抖,“永寧,你來了了?”

薑永寧掃了一眼他的腳,聽到她來了就如此的激動嗎,連鞋襪都來不及穿?

想到自己前世,每次聽到他的聲音也是如此的激動,薑永寧頓覺得諷刺。

“你的傷恢複的怎麽樣了?”

“太醫說我的手要慢慢的養,短時間怕是無法完全的康複。”

薑永寧掃了一眼他手上的墨跡,眼裏帶了幾分質疑,“沒恢複還練字?”

陸霽清尷尬的收起了手,深情的眼裏閃著晨曦露珠一樣的亮光。

不過幾日沒有來,重華宮仿佛是被重新翻修過一樣。

“內務府給你修得?”

“不,是我一個人弄得。”

薑永寧掃了一眼院子,輕笑一聲,“這麽大的工程,怕是要耗費好幾天的時間,你不是說你的手短時間內康複不了嗎?”

陸霽清知道騙不了她,也沒有打算真的隱瞞,“太醫的確是這麽說的,不過可能我自小被打的多了,恢複能力比較強。”

薑永寧心一抖,想起了之前太醫說過他壽數的事,眼中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不少。

“重華宮的茶是去年的茶,我處理了一下,味道還過得去。”

薑永寧聞了聞,發覺茶香中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淡淡的,倒也新奇。

喝了茶,薑永寧也不著急走。

“這幾日可還有去找南宋則?”

“倒是想去,怕過了病氣給人。”

其實,陸霽清是不想在南宋則的麵前低人一等,他打算傷好一點再去,正好跟他較量一下。

陸霽清發現薑永寧一直在皺眉,似乎有什麽難纏的問題困住了她,他繞到了她的背後,輕輕的按了起來。

“公主有什麽煩心的事?”

薑永寧逐漸放鬆下來,“你之前答應我的會想辦法找到帶走瀟湘的人,可有什麽消息嗎?”

陸霽清麵有愁容,這卻引起了薑永寧的注意。

自他們相熟以來,很少見到他有挫敗的時候。

隻要看到他挫敗她就高興。

“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陸九的確找到了對方的蹤跡,可是每一次都會有人出來搗亂,現在線索完全斷了,不過可以確認的事人還在都城。”

薑永寧笑容消失。

陸霽清繼續說道:“陸九說對方也是高手,而且極其熟悉都城的地形,他是我的暗衛平日裏隻負責我的安慰,對都城的事情不太了解。”

薑永寧沉著臉,“讓陸九和乾天一起查。”

陸霽清沒有一絲的猶豫,“可以,不過公主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麽快就忍不住談條件了。

不過這樣也好。

“說。”

“我想離你近一點。”

薑永寧錯愕,“隻是這樣?”

“除此之外,別無所求。”陸霽清望著她,眼神裏泛起了波瀾。

薑永寧的心跳劇烈跳動了幾下,卻在下一秒起身,“梧桐宮旁邊的景陽宮還空著,明日你就搬過去吧。”隨後逃一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