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弟陸銀拉開那間房門時,陸非驚詫得心髒險些從嗓子眼蹦出來!
這間房屋是他的家,他們走進的正是當年他父母的居室,
隔壁是一間書房,與書房相鄰的就是他當年的房間。
二弟陸銀有事要辦,就離開了。
他進得房間,這夏末秋初之際,外麵驕陽似火,可在這空曠的房間中,他突然感到周身寒涼,
原來是空房太久的原因吧?
抬頭,他看到了客廳牆上懸掛著的父母親的遺照,
母親慈祥的、老爹淡然的目光在一齊望向了他,
二位老人冥冥之中,象在對他期盼著什麽——
他的身體凜然震顫了,周身的寒意變成了冷冷的汗水,
汗水淋漓,伴隨著他目中洶湧的淚水,思緒如潮,但現在必須謹慎,他盡力壓下胸中的驚濤駭浪。
他彎腰鞠了三躬,跪了下來,衝著父母的遺照叩了三個響頭。
這房間雖然保持得很清潔,但也蒙上細微的塵埃,當他的手從地板上抬起就看到了那清晰的手指印,
他記得,幾個月前他的家是由保姆石阿姨管理著,
一定是在他離世之後,這裏已沒人照料了。
他打開了窗戶,開了衛生間的水籠頭,開始清洗和打掃房間。
父母的**是雪白的床罩,他將床罩掀開,輕輕地躺了上去,
很奇怪的感覺出現了,他的額頭處感到了一陣溫暖,
象是他小的時候,每當在他將要入睡,母親的手總習慣放到他的額頭之上,就是那樣一種神奇的感覺!
他在等待著二弟,
沒有陸銀,在這昔日的故園他將寸步難行,
而且還會被狗仗人勢的保鏢們將他趕走。
在父母的**躺了一會,他又將那雪白的床罩蓋好,便坐回到沙發上。
他在想著,為什麽又回到他生前的家園?
給爺爺送香,那僅僅是個借口,
他要查出躲在暗中陰謀策劃立夏日十字坡車禍慘案的惡魔,是不是就在這陸氏大家族之中?
現在,已查到幾個重要關係人,據他們提供的線索,主要目標又集中到了那個殺手刺刀身上,
可是刺刀,跟他陸非總經理有仇嗎?有冤嗎?
都沒有。
現在隻能知道,是刺刀將陸家兩件祖傳古文物送與江米條的,用以收買江米條惡意製造車禍害死陸非,
可這構不成刺刀就是幕後的陰謀策劃者。
關鍵的問題是,誰將那兩件古文物交與刺刀的?
又是誰能夠把被爺爺嚴加收藏的祖傳至寶盜出的?
還有就是,陸家古董文物豈止百件,比那雞後壺或紫光明珠更珍貴者有之,為什麽偏偏盜走了雞後壺和紫光明珠?
他希望,盡快解開上述迷團,
就算此行,充滿凶險,不免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懼?
多少天來,一個人讓他頗費腦細胞,
那個人就是四弟陸東,
從理論上講,陸非之死才會有陸東出任總經理,或是下一任的董事長,
陸非之死最為欣慰者就是陸東。
而且,在族中與陸非同輩的兄弟中,就數陸東爭強好勝,而且這個東西行為不端,
這幾年來,他常常偷偷摸摸混跡於街頭混混,或與紈絝惡少狐朋狗友為伍,廣交三教九流,
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劣跡斑斑,沒少幹壞事。
這個東西,若說他會與風流殺手刺刀結為朋友,可太順理成章的事了。
可是,這個陸東,真的會對他的堂兄大哥,暗下殺手嗎?
想了一氣陸東,看看時間已近正午,也不知道爺爺現在睡醒沒有,
關鍵是陸銀的事情是否辦完,要見爺爺,必須得有二弟出麵。
可是奇怪,中午過去,又是一個下午,直到傍晚,陸銀仍沒來到,
這可讓陸非尷尬了,兩餐沒吃上飯,這不要緊,可是他要見爺爺啊,
陸銀,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天,漸漸黑了,
陸非在焦急地等候著,希望二弟快快到來。
忽然,從門口吹進一股涼風,不知什麽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條黑影來到了他的身邊,
“沒想到吧?”
黑影說話了,是古小魚,
陸非真對她這輕功身手倍感佩服,怎麽走路像鬼一樣沒有聲音?
他站起來,伸手去開燈,卻聽小魚說道:
“沒用了,你這房間斷電了。”
說著,把一個布包打開,裏麵飄出誘人的食物香氣,
“你,”陸非還在對突然出現的古小魚感到惶惑,
“我是給你送飯來的,常天才傻小子,你被人算計了。”古小魚說道。
“是陸青洋家的陸銀嗎?不可能的,他讓我在這等著的。”陸非說道。
“不是陸銀,今天上午,負責銷售的陸銀接到總經理調令,隨車去鄰縣送藥品,可是一過藍滄江大橋,在海山下就拋錨了,藥品在車,那離不開人看守,要修好車嘛,哼!至少兩天!”
又是陸東!
陸非想了起來,上午陸銀為了讓他進入爺爺房間,出手抽了把門那保鏢兩個耳光,一定是那保鏢向陸東匯報了,
這打狗也得看主人啊,陸東一定設奸計,把陸銀調出,故意製造貨車拋錨事故,不讓陸銀回來,
二弟本性忠厚,沒看出陸東的奸詐心理,便被算計了。
那麽這件事的結果,就是沒有陸銀,送香的人必定打道回府,
實質就是陸東一定會阻止給老董事長送桂花香,
這一點,上次在陸氏宗祠前陸非就知道了。
陸東,你個混蛋!
可是古小魚又是怎麽知道得這知祥細呢?
便衝她問道,
小魚一笑,揚了揚手機,
又是大力神,小魚已經攻進了神農醫藥公司總部大廈!
“可是,這裏戒備森嚴,你是怎麽進來的呢?”
陸非關切地問道。
“隔牆飛越,”小魚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你好好歇著吧,這點食物節省著享受,陸銀不回來你寸步難行,好了,等這裏的監控室開工,我就能攻進這別墅區,就可以查一查是否出現過刺刀的身影。”
古小魚說完,一轉身離開了,仍舊悄無聲息。
陸非是給過小魚刺刀的照片,那是刺刀在帝豪酒吧留下的相貌,
陸非,隻能靜靜地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