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房間中那些名醫畫像是陸東讓卞娘布置到牆上的,

那麽四弟陸東,是不是知道畫像中那竊聽器,那攝像頭呢?

或者是不是陸東為了監視爺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而安裝上去的呢?

畫像是爺爺讓後勤部買回來的,也就是四叔或四嬸,或他們派人買回來的。

十字坡車禍害死了陸非,接任總經理的是陸東,如果那場人為的車禍是一場陰謀,是不是可以斷定陸東就是第一嫌疑人呢?

爺爺房間中被惡意安裝了竊聽和監視係統,隨之而來就是有人刻意盜竊了能夠檢測毒素的雞後壺,然後就發生了十字坡車禍,而後,老保姆被勸退回家,爺爺就被人每日焚燒有毒的香,而至中毒。

這一切一切發生的事情,為什麽如此讓人產生懷疑?

古小魚在這個晚上到來了,

一來就問陸非;

“找到布置懸掛畫像的人了吧?”

這小鬼丫頭,象個精靈,她是如何知道陸非的所做所為的呢?

陸非沒辦法,隻好說實話了:

“是一位臨時上門的清潔工給懸掛的,時間是春節之前不久,陸爺爺的四孫子就是現在的總經理陸東安排她掛上的那些畫像。”

“你懷疑陸東總經理嗎?”小魚問道。

“不好說,這事我在等著你給我答案。”陸非說道,便把上麵他的那些疑問對古小魚說了一遍。

古小魚說道:

“懷疑也是對的,所懷疑的人不一定有問題,就象嫌疑犯不一定是真正的罪犯一樣。”

“那位卞娘呢,你懷疑過她沒有?就是相信她所說的話嗎?相信全部的話還是一部分,或者幹脆全部都不相信?”小魚這樣問道。

陸非想起了,當時在帝豪酒吧,馬天義對卞娘聲明,如果回答問話不好就要讓她付酒錢,所以卞娘表示一定說實話,

但是,在詢問中,發現這位在陸氏中心別墅打短工的女人,回答得不那麽幹脆,有點猶豫,有點閃爍其詞。

便把這情況跟小魚說了。

“可憐的孩子,也許一個關鍵人物,在你的眼皮底下溜掉了。”古小魚說道。

陸非聽後,十分詫異,小魚的意思是說,那位給陸爺爺掛上畫像的卞娘有問題,

“卞娘值得懷疑?”他問道。

古小魚手指牆上那些畫像,說道:

“我們已知道這些畫像之中有鬼,有鬼的東西,會讓任何人接觸嗎?一個人偷了東西,那個東西不會擺在大街上,而是要深深隱藏,就是這個道理。不過這是個簡單的道理,不幸的是,越是簡單的道理,越是容易被世人忽略。”

這才是深刻的推理思維,

陸非聽後,“啪”地拍了下腦門,

簡直就是醍醐灌頂,頓開茅塞!

他後悔,真應當把那卞娘在馬天義那多留幾天,每日讓她喝得酩酊大醉才好,說不定就會有更大的發現。

“把卞娘的家住地址給我。”小魚說道。

這就證明,小魚已經把掛畫像的卞娘定為懷疑對象了,

這位推理大師,就是根據那麽簡單而又被他陸非忽略的道理,推斷到卞娘有問題。

“你要去監視她?”他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有發現時會告訴你的。”小魚說道。

卞娘家的住地,馬天義手下的保鏢丘剛在家政中心了解到了,陸非也知道,不過那地點十分偏僻,

“天浦城西北隅,江畔窩棚區,那是郊區了,沒多少人家,到那一打聽就會找到的。”

陸非說道。

古小魚要走,陸非手指牆上,問道:

“上麵的鬼,什麽時候讓它露麵?”

小魚看著他,問道:

“你動了嗎?”

“咳,沒你的命令,我豈敢亂動。”陸非一笑回答道。

“還得留著,那竊聽器,那攝像頭,全是高科技無線遙控的,光查找到它們沒有用,關鍵是找到在背後監聽,或監視的那個鬼,那個鬼就是策劃了十字坡車禍和要毒殺老董事長的罪犯!我在利用上麵的終端發出的信號,在查找那個鬼,所以現在不要動它。”

原來是這樣,

陸非又問道:

“那個鬼,應當是這幢別墅中的人嗎?”

小魚說道:

“根據信號的強度,有效接收距離是100米之內,你說那人應當在哪?”

陸非明白了,點了點頭,目送著古小魚,如一個精靈般很快在別墅大院消失了。

古小魚這個大膽的丫頭,根據陸非提供的地址,乘著夜色就去了江畔窩棚區,

深夜已經沒有公交車,而且小魚除非偵察需要,在京城老家也好,出門在外也好,她從不坐公交,

她是打了輛夜班的出租車,而且一看就明白那是一輛黑出租,

開車的是位黑臉胖子,長相很凶,暴突眼幾乎一直從後視鏡裏斜視著副駕上的夜晚出門的姑娘,

小魚不知犯了什麽邪,竟敢故意地把襯衫的領扣解開,一道風光在脖子下忽隱忽現,

怪不得那胖司機把眼珠都看斜了,也不怕一失神把車撞上道牙子。

天浦西北隅一帶很偏僻,出城還有5公裏,一般的夜班出租車一聽要去那裏,多數都會拒載的,就算一路安全,就算乘客不是劫匪,就算乘客出得起大價錢,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跑的。

但黑出租就不管了,他們的車沒有營業執照,白天不敢上路,全靠夜晚營業。

車行兩公裏時,胖司機說話了:

“姑娘穿得很時尚啊,家裏有礦吧?”

古小魚點點頭,又搖搖頭,回答道:

“有礦,那是過去,我家去瑞士銀行存錢,人家不敢接待。”

“那為什麽?”胖子對小魚的話感興趣了,問道。

“因為,他們說錢太多了,沒時間數。”

“臥槽!那得有多少錢啊?一火車?”

古小魚聽後哈哈大笑,說道:

“沒有一火車,隻拉了一汽車,哈哈哈!全是鋼蹦!”

胖子沒有笑,他猛然明白了,坐車的姑娘,是拿他當沙雕,開涮呢!

不過,他的眼睛仍從後視鏡中對姑娘斜視著,仍不怕把車撞到道牙子上。

終於到地方了,古小魚付了車費,下了車。

那偷餐秀色的黑出租司機,終於沒敢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