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平寧和亞麻不,這兩個人都很著急,

亞平寧急著弄到出國的護照和簽證,亞麻不急著把亞氏那份“逍遙入夢”秘方弄到手。

亞平寧那份秘方就在他的手裏,卻編了個謊話,說得到鄰省去取回,

亞麻不現在就可以為亞平寧辦好出國的護照和簽證,怎麽辦?不是還缺華國的護照嗎?

這事要難倒了領使館的公使或大使,那豈不是笑話了嗎?

頭天晚上,蒙達不是告訴亞平寧說,亞麻不公使接待一個觀光團嗎?

那個觀光團是來自於亞麻不那個國家的,來華夏考察的學術團體,

現在馬上就要回國,其中有位教授因身體不好還得在醫院滯留兩周,亞麻不就讓亞平寧頂替那位教授跟著那個觀光團去到他那個國家,

護照嘛,隨時都會拿出一份空白的,填上亞平寧的名字,印上照片,至於官印什麽的早都齊備了,

護照隨附的簽證隻是一句話的事,秘書就辦了。

尤其是團體通關,除了安全檢查嚴格一些,身份檢驗就不那麽嚴格的了。

隻是這種辦法,外交官們都不可輕易使用,但現在,亞麻不為了治療他的失眠頑症,為了拿到夢寐以求的祖傳秘方,偶爾地玩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二位都開始了焦急的等待,亞平寧要等到這邊的護照有了著落才會把那份複寫好的秘方交給亞麻不,

複寫,不能複印,是怕複印時會被留下備份,而失密。

亞麻布要等亞平寧告訴他已將秘方取回,否則不會給他護照和簽證。

在等待的幾天中,亞平寧給蒙達小洋妞打過幾次電話,

他等待得焦急若渴,便還想讓蒙小特秘以她的桃再報答他的李,可是,電話一直被拒接。

蒙小姐那次就是為了報答他那一枚價值不菲的鑽戒,才舍身的,

但她不會忘記自己外交官員的身分,

一次兩次的約會男友,基本不會出什麽大事,但若是頻繁地接近男人,尤其是約會同一位男人,會被狗仔隊盯上的,

一旦被爆光,又被證明不是談朋友,那一定會弄出誹聞,會嚴重影響她的國家的聲譽和形象,會被以賣國罪提起公訴,

到那時節,她人生的黑暗時期就到來了!

冰雪聰明的蒙達小姐,豈能不知?

所以盡管亞平寧一廂情願,那邊的蒙達一直沒有理會,讓亞平寧恨恨地想到:白白犧牲了那麽貴重的一枚鑽戒!

給蒙達的電話打不通,就打給亞麻不吧,

這一打,聽得對方連喊幾聲:

“哈嘍,哈嘍!好了,好了!”

那就去哈嘍吧!

亞平寧,帶上那份複寫好的“逍遙入夢”祖傳秘方,去了領使館。

這次讓他直接進入到公使大人的辦公室,

隻見寬大的辦公室中,隻坐著亞麻不一人,在大方形的紅木桌麵上,早擺好了一個小本本,

亞麻不,便衝那小本本一指,

亞平寧便明白了,順手從包包中抽出那份秘方,上前放到桌子上,

亞麻不,取過秘方,仔細端詳了半天,一會搖頭,一會點頭,最終還是點了下頭,說道:

“成交!”

那本護照還是空白的,亞麻布喊過來那位胡斯秘書,跟他嘀裏嘟嚕用英語交談幾句,

胡斯抓起那本空白護照衝亞平寧招了下手,亞平寧便跟著他出去了。

這次很是順利,亞平寧拿到了他希望的通關文書,

胡斯把他帶到那個觀光團下榻的飯店,與該團的領隊相見了。

一天後,觀光團出發歸國,

亞平寧跟隨著去了機場,

登機,升空,

14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明顯的異國他鄉,是一座叫做劍城的北美大都市。

亞平寧跟著觀光團出了機場後,便與人家分開了。

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讓他感覺到人生地不熟,

豈止是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文字也沒有多少讓他認識的,他的英語知識簡直為零。

這些讓他尷尬的情況,又讓他的心中倍感恐慌起來,因為,嚴格說來,他是一名逃犯!

出了機場,他隻好行走在大街上,因為語言不通,更因為他對這個城市也不熟悉,他不敢打車,可是他又怕這條寬闊的大街,於是行走不遠,便拐上一條較狹窄的街道。

以他的認知,各個城市的機場都在偏僻的邊緣,終於他看到有公交車站點,便擠上了一輛公交車,

他不知道該在哪個站點下車,直到這輛公交車行駛到了終點時,當司機疑惑地望著他,他隻好灰溜溜地下去了。

他又行走在大街上,這裏差不多算是城市的腹地吧?

究竟該到哪裏去呢?

他在考慮的問題是,去找一家旅館還是去租一間民宿或是公寓?

應當先去吃飯,還是先去洗澡?

可是,這些,都需要語言交流,這便是他的當前的困難。

再朝前走,見到綠樹婆娑,是一處公園,而且人比較多,正是他希望的場所,

他走了進去,找到一條長凳坐下暫時休息。

可是,坐在那也靜不下心情,每一位在他麵前經過的人,都讓他感到可怕,尤其是當人們衝他觀望之時,他就在想,此人會不會是便衣警察,要是審問起他來該怎麽回答?

想了想,還得朝前走,於是他穿過了那座公園,又上了一條街道,

忽然,聽得前方有人在吆喝,

還有音樂在響,

拐過街角,便看到前麵一塊寬闊的廣場,一塊高高的廣告牌上,畫著一位東方女性,身穿漂亮的旗袍。

原來那裏在做服裝展銷,展銷的主流產品竟是東方旗袍,

有旗袍的地方,一定會有華人,找到當地的華人他才能打聽出諸如出租屋之類的問題。

於是他也朝那裏走去,擠在了眾人之中,在盡力發現黑頭發黑眼珠黃皮膚的東亞人。

終於他發現了,在這觀賞者之中,能有三分之一東亞血統的男男女女,

竟有一位中年女人衝他望了一眼,

“你好!”他用華語跟那女人打了聲招呼,

對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這讓他很失望,正想走開,卻聽到那中年婦人開口了:

“華夏來的嗎?”

終於,見到了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