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裏,權偉光在朝前爬行,
兩保安把他拖著丟到會所附近垃圾箱旁的時候,他幾乎失去了知覺,
剛剛收束的一頓暴揍,一頓魔鬼般殘忍的折磨,他經曆的是九死一生!
劇烈的疼痛,眩暈,死亡來臨的恐懼,讓他很快進入了迷惘,
由於迷惘,他還減輕了痛感——感恩蒼天!
這樣,當他被拖死狗般丟棄到垃圾箱旁時,意識模糊,
如果繼續模糊下去,在這深秋之夜,氣溫下降,他一定會猝死無疑,
可能老天現在還不讓他死,他便從意識模糊中漸漸蘇緩過來,
意識一清醒,讓他十分恐慌,
他記起了方才,記起了為什麽被人一場修理,記起了被他騙到手的夥伴周麗萍,
知道了並不是因為其他,
而是芙蓉對他的刻意報複,他小瞧了芙蓉的心術和智慧力,他的一場小計謀被那娘們看穿了,他的把戲穿了幫!
有了意識,他便極度的恐懼起來,他懼怕下一步,惱怒萬端的芙蓉小娘們,會不會派人殺了他!
於是他要站起,可是已經站立不起來了。
這時他感覺到,他的右腿受了重傷,
不是重傷那樣輕描淡寫,而是,那條腿一定是骨折了!
望一眼如墨的夜空,他想到不能在此停留等死,那隻有朝前爬行了。
隻爬行十步,他便覺得他的身體怎麽象一座山那麽沉重?
如果再爬不動,那必是死亡來臨,他不能死,他還有那麽多的計謀沒有得逞。
漸漸地,他已感到了他為什麽連爬都爬不動的原因了,
他的腿,骨折後在流血,
他的臉,也在流血,不知道在方才那堆垃圾箱旁他究竟流出了多少血?
現在,隻有盡快找到一家醫院,給他緊急救治,給他止血,才可保全他的性命。
可是這夜色情人商務會所一帶,極少有醫院,
他隻能咬著牙,向前爬行,
這也許就是蒼天對他的報應吧?
終於,發現前方有一家住宅門口亮著一盞紅燈,
到跟前一看,大喜,是一家私人診所,
於是,他爬上了台階,叮叮咚咚地開始敲門,
這家診所,掛牌是24小時行醫,但現在已是後半夜,往往在這個時辰是沒有人前來就診的,除了象權偉光這樣的非常急診。
診所大夫已經睡著,身邊的夫人聽到有人叩門,急忙穿上衣服,又推睡了老公,說來急診了。
醫生也起來,他夫人打開了門,見一人,滿頭滿臉的血,爬著進了診所。
“你,打架了?”醫生一見,問道。
病人見血,多數是硬傷,硬傷大多數是因為打架互毆造成的。
問明白致傷原因才好對症下藥。
見問,權偉光趕緊回答道:
“沒,沒,是被別人打的。”
“那還不就是打架了。”醫生確定了致傷原因。
權偉光不肯承認打架,隻承認被人打,是怕醫生不願意為打架鬥毆者治療。
這診所白天有位護士,夜晚下班了,隻好由他夫人做護士了,扶著權偉光坐到椅子上,
醫生先看到的就是他臉上那十字形的刀傷,仍在向外流著血,
檢查他的腿,已見右小腿斷裂性穿透性骨折,刺穿皮肉的地方也在流血。
而那右臉的刀傷,也是穿透性的,要縫合的話,不僅外皮要縫,裏麵也要縫,技術要求很高,弄不好就會縫合失敗造成內感染,問題就大了。
腿部骨傷涉及到骨外科,要手術,
已見到這位傷者,失血過多,馬上輸血也是當務之急。
這個患者已是重傷型,小小私人診所是處理不了的。
但是,醫生對他說道:
“你的傷很嚴重,隨時有生命危險,我可以給你先行處置,就是止血,然後幫你叫救護車,送你去省醫院或大學醫院進行徹底治療。你同意嗎?”
現代的醫生都會做買賣,
醫生還沒進行治療,就給他劃了個圈,
意思很顯然,我這裏治不了,你得去大醫院,但為了保命得給止血,
要止血請交處置費若幹,否則我不白白損失了一場好夢嗎?
權偉光為了保命,隻好答應同意,先交了200元的處置費,讓那醫生的老婆給他簡單清創,拿消毒紗布包紮一回,
完事,滾蛋吧你那!
權偉光被包紮一番,坐在那等了半小時,急救中心的救護車便開來了,私人診所醫生送他上車,跟他招手後便回房去了,醫生夫人正笑著看拿在手裏那處置費。
權偉光要求救護車送他去醫科大學醫院,
方才聽診所醫生說,他的臉部已是穿透傷,大學醫院不但條件好,而且還有整形整容科室,他不想讓少婦殺手的臉蛋上留下條十字形的傷疤,
他還沒完成對周麗萍的殺手計劃,還沒達到終極目標。
救護車便送他去了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通過急診檢查後,便將他送到外科病房,先進行的就是臉部刀傷的防感染處置,縫合消炎。
接著進行小腿接骨手術,輸液加輸血,割開右小腿皮肉,對合斷骨,打鋼板安鋼釘,直到第二日中午,手術才完成。
權偉光的電話已落到夜色情人會所,他不敢跟芙蓉去要,隻好做罷了。
在醫院,他借公用電話給他家老爹權不甲通了話,說他被流氓歹徒打傷,住進醫院,要老爹過來交住院費。
廠長權不甲聞訊來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見到了在病**吊著右腿,臉纏繃帶的次子權偉光,
“跟人打架了?”老爹頭一句話就這樣問。
兒子很煩,頂了老爹一句:
“我不跟你說過了嗎?是流氓歹徒把我打傷的。什麽打架不打架的?”
“流氓歹徒不是有警方處理嗎?”老爹從來不太相信他這二小子,問他道。
“警方處理那得猴年馬月?趕緊交住院費吧,我沒工夫跟你磨牙!”權偉光衝老爹喊道。
“混蛋!”權廠長衝兒子喝道,“聽好了,我這是最後一次管你,以後不要找我!”
老廠長怒氣衝衝去交住院費去了,
對他這次子,他早已失望致極,不會輕易相信他所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