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魚、宋淅豔姐妹二人在擔心陸非真的醒不過來,現在要向陸非的原來老婆或她家裏人告知,又怕被不理解,
正在舉棋不定時,在當晚迎來了轉機,陸非先有了知覺,接著出現了清醒的狀態。
當晚還有一次靜點,當護士前來為他注射之時,發現他的手指在動,
這可是一個好征兆,有了知覺不就離清醒不遠了嗎?
所以在整個靜點過程之中,古小魚便輕輕握著他的另一隻手,希望能感知到神經複蘇的信息。
看來事情的變化必須要經過一個過程,
這過程可能十分漫長,也可能馬上來臨,這要看人的氣運。
陸非的神經複蘇還是來得很快,這得力於古小魚刻意運用的真氣加持,表麵上看她在拉著陸非一隻手,但在她胸腹之內,由丹田不斷生成的真氣正由手掌中心傳遞給陸非的五指,經由小臂上臂傳達到肩井大穴,然後向中樞神經的發生地大腦源源不斷地運輸。
本來宋淅豔也要堅持在這病房中看護陸非,但小魚覺得晚上用不著兩人都在這裏,醫院床位緊張,一個患者的護理人多了也會影響其他患者或看護人的休息,這樣就把小宋打發回去了。
這撥靜點一直持續到晚上11時,當護士拔針收走靜點藥袋之後,古小魚給陸非換了次下麵的墊子,這時發現陸非的手和腳都動了一下,
這僅僅是這一下,但也讓小魚感到希望來臨。
古小魚最後一股丹田真氣輸送給陸非的中樞神經,五髒六腹,一陣疲勞感襲來,心田和大腦便有昏昏沉沉之感,
本來啟動丹田真氣是要耗損真陽真陰的,加上她為了拯救陸非已有兩天兩夜沒有入眠,
在她強製自己不可睡著,重又精神複蘇之時,已是東方破曉,她猛然間感覺到陸非已經清醒!
小魚在克製著睡魔對靈魂的幹擾,雖然有時眼皮在一眨之間會閉合得長久一點,但在曾經的殘酷的偵探訓練中養成的第六感還是強大的,當她的餘光掃視到陸非的二目在慢慢睜開時,便立即顯得神情爍爍了。
她朝陸非望去,但看到的還是他在昏昏迷惘的狀態,便俯身衝他的耳畔小聲叨念道:
“親愛的,你醒了嗎?”
對方還是沒有反應,但她堅信,他確是蘇醒過一次,或者已經蘇醒,便又輕輕叨念道:
“是要上小號嗎?就請便,你下麵是尿不濕,完事了我給你換就行了。”
這時她聽到,他的口中一絲悠長的氣息,
不僅這樣,她那敏銳的目光裏,清楚看到了陸非眼裏有一線淚水流淌出來,兩道亮亮的線條掛在兩側臉頰,
就算陸非現在需要安靜或休息,小魚也必須對他幹擾了,因為對於從死亡性昏迷中有了一點清醒意識的陸非來說,讓他保持清明的意識極為重要,
她也曾經參與過救亡訓練,對那些垂死的傷者在送往急救站之前必須讓他保持清醒,否則一旦閉上眼睛,就意味著永遠不可能睜開了!
現在她所要做的首要大事就是跟他不停止的說話,或引逗他進行某種動作,這是喚醒手段,直到讓他真正地靈魂複蘇。
她知道現在,能讓陸非清醒該有多麽重要,想一想為陸非進行治療的那位主治醫師所警示的話就讓她不能不極致擔憂,其原因還是那五步蛇強大殺傷力的毒素。
如果說原來她認為主治醫師的警示是一番不值一駁的荒謬,而現在她卻不能不引起重視,
她沒忘記當向醫師詢問陸非何時醒來,得到的是那醫師輕蔑的答複:
“醒過來嗎?這種地球上頂流的毒素你還期待他能醒過來?不是個植物人就萬萬大吉,弄不好發生毒素反彈,休克,猝死,都可能發生。”
當她向醫師提示陸非所中的毒僅僅是毒素外包裝上稀少的毒素殘留時,
戴著大口罩的醫師輕蔑地,冷冰冰地扔給了一句:
“無論是蛇毒本體,還是殘留,不都是五步蛇毒素嗎?一顆釘子是鋼鐵,一條鐵軌是鋼鐵,它們的性質有區別嗎?”
她當時認為那醫師的理論是站不住腳的犯了形式邏輯的錯誤觀點,
興許那就是一個錯誤觀點,
但是現在,不得不以那種犯了形式邏輯錯誤的觀點做為一聲敲響的警鍾,來提醒自己必須嚴密注意在陸非身上發生的,任何一點哪怕蛛絲馬跡般微小的異象,以確保陸非能夠清醒過來,不要讓他成為一個植物人,不要發生毒素反彈,出現休克,或猝死那樣可怕的結果!
現在,能讓陸非清醒的,不是那一瓶一瓶稀釋在生理鹽水中的藥液,不是主治醫師或護工們的常規治療,而卻是一種超常的手段,
或者被習慣走常規路線的醫護們認為是左道旁門的手段,
但這種手段對於象陸非這樣的非常病人是十分必要的,這種手段簡單說來就是刺激非常患者的中樞神經,讓他保持一種活體的狀態,而不要讓他休息,休眠,或偷懶熟睡。
能做到這種刺激的基礎就是患者已經處在半昏迷半清醒狀態,否則無效,
為了刺激,小魚在不停止的對陸非耳語的同時,開始對他進行翻動,褪去他的**按摩讓他小便,即使他根本沒有那種感覺。
終於她發現墊在他下麵的尿不濕已經在吸水,讓她驚喜,讓她心頭一熱,感覺成功即將來臨!
他尿了,說明髒腹有了知覺,
索性更深層地一番刺激,讓他感知,讓他繼續喚醒,
這讓古小魚深感欣慰,因為這可是從死神手中奪回親愛的人的性命啊!
現在不需要體溫計,以手的感覺中就能判斷到陸非的體溫已趨於正常;不需要做心電已感覺到他的心博已趨於平緩;不需要聽診器就知道他的心肺功能已開始複蘇!
可是,隨著她一聲聲親密的呼喚,她已感覺到手掌下的人已經有了明顯的知覺,可他為什麽仍舊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