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冷笑道:“你也不用說這些沒用的!你每次都說沒錢,可是也沒見到餓著,我可說明白了,要麽你們就去給我弄錢來,不然我就天天和你們耗上了!一家五百塊錢,不算過分吧?”
“這都不過分還有過分的嗎?要是他結婚,給個三十五十的,當一個妹妹的心意也就罷了,現在我上學也隻是打個工,大嫂這邊拖家帶口的,不如直接給你搶銀行去吧!”
“巧兒,你也不用這麽說的那麽硬氣,有錢沒錢,你說了不算,我要搜搜看!”
大嫂瞬間臉色蒼白,看向了我的方向,她沒預料到我媽會到,錢就在箱子裏麵放著呢,這要是被媽給翻到了還有好?
我拉住大嫂的手說:“這可是白嫂子的家,她三不五時要回來住的,這裏就算是找出來錢也不是我們的。你要是敢拿走,不怕她把你告到局子裏麵?”
媽喊道:“我就拿了咋地吧?你們兩個給我還也不算過分不能吧?我就不信了,誌國和你都是我養出來的,我就不相信能不出錢來了!”她加緊往前走,還露胳膊挽袖子的,像是要去搶劫了一樣。
我幹脆站定了說:“得了,媽你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能帶你回去了。你這是親媽啊還是來搶劫來的強盜,我能讓你進去嗎?住招待所吧!”
媽急的回頭對我喊道:“你說啥?有你這樣的女兒嗎?”
“你不要往當時你咋說的,在村長那邊都寫了養老協議了!”
“我不管!你二哥如今結不成婚,我怎麽能活得下去。你是我閨女,你就得聽我的!”
我拉住大嫂說:“咱們去招待所,不能讓她進門。”
媽急的開始拉著我撕扯喊叫起來,大聲的喊著我不孝:“大老遠來的,連門都不讓進,有這樣的閨女嗎?”
我冷笑道:“你隨便罵吧!反正我之前說的很明白了,不可能給你五百塊錢的!”
大嫂為難的勸說著我們兩個人,可是心裏也是不希望她進去搜的,偏偏大哥還在上班今晚上不在,也不方便說什麽。媽更用力的扯著我。
我喊道:“這是大馬路,你不要往這邊走!”
“你也有怕的時候?你不答應給錢,我就直接撞死在這裏!”媽索性站在路邊了。
我和大嫂趕忙去拉,那個時候雖然開小車的少,可是路上的車輛也不斷,她這樣太危險了。可是怎麽勸也不聽,非要我們拿一千塊,正在鬧得時候。
一輛小車從後麵的路口開過來,車子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撞上去了,我和大嫂全都驚呼起來,隻見車燈一閃,引擎發出了刺耳的鳴叫聲,車子擦著媽的衣服停下來,嚇得她哎呦一聲坐在地上。
我和大嫂趕忙過去想要扶著她起來,誰知道媽推開我麽,指著開車的罵:“你沒長眼睛啊,眼睛瞎了嗎?老娘站在這裏你沒看到啊?”
開車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把車門一摔就怒氣衝衝的過來了,照著媽的胸口就踹過來。
“你再說一遍!你嗎的你站在中間還這麽囂張,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我和大嫂趕忙去拉他,我喊道:“老太太嚇壞了罵你兩句,你咋能直接開始打人呢!”
“你滾開!大晚上的把這個瘋婆子給帶出來找死啊!”
媽聽到他罵自己,又要和他幹仗,大漢不管不顧,推開了我又去拉扯大嫂,非要打人不可。
大嫂也勸媽:“你不要在和他吵吵了,你又打不過他,隻會吃虧啊!”
“你走開!一個破寡婦,連錢都不給我還說這些沒用的!”媽又開始混不講理,用力的推搡了一下大嫂的胳膊,她本來是抱著孩子的,媽這麽用力之下,大嫂手上一滑,孩子竟然從小被子裏麵飛了出來,摔在了路邊的石欄上。
我們全都愣住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哇的一聲,小侄子的哭聲讓大嫂醒了,她像是瘋了一樣的衝過去抱起了兒子來。
“斌斌你怎麽樣了?”
我急忙喊道:“是頭先撞上去的?”
大嫂哭道:“不是,好像是屁股!”現在天氣熱了,小侄子穿的少,加上是開襠褲,所以屁股上一道傷痕,有些潑皮,很快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那個司機見到出了大事了,立馬跳上了車子飛快的跑了。大嫂哪有心情去抓他,隻是飛快的往醫院的方向跑。
媽站起來,突然拍打著大腿:“巧兒你是死人啊!剛才為啥不攔著他!”
我知道根本抓不住他,何況這是也不是司機弄得,恨得看了媽一眼:“你讓我們消停的過兩天日子不行嗎?”說完也不理會她的大罵,追上了大嫂去了。
媽在後麵也是氣得直罵,跟著我們去了醫院。
大嫂去兒童醫院掛了一個急診,我怎麽安慰都不行,她是哭哭啼啼的進去找大夫的。
大夫看了看,說是沒啥事兒,就給塗了一點消炎藥水,小孩疼的不斷地哭著,因為驚嚇有點發燒,又打一針。大嫂看到了兒子細細血管被針頭刺進去,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我應該推著車的,可是覺得就幾步路,誰知道會這樣!要是他出點什麽事我咋和治國說?”
我安慰道:“沒事!小侄子不是沒事嗎,看你嚇的。這事先不要和大哥說了。”
大嫂點點頭,打完針,她就抱著孩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親吻著他的臉頰。
媽一直在邊上跟著瞎忙活,可是終究也沒幫到什麽,幾次和大嫂說話,她都隻是冷淡以對。
媽終於拉著她喊道:“你這是給我臉色看嗎?我這輩子養活了三個孩子,哪有那麽嬌氣的,就是摔了一下,你至於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再說了,不管咋地,我可是你婆婆,你一個寡婦嫁進來我都夠寬容了,你還想咋地?”
我皺眉道:“媽,你非要說這些紮人肺管子的話嗎?”
“我咋了,要不是你們一直不同意給錢,我能和你們鬧?你們都是不孝…”
大嫂突然冷冷的說:“我是不會給錢的!之前我把我的地租出去錢都給你了,一年好幾百,另外家裏的房子,本來應該是有誌國一間的,可是我們也沒要,足足有上千塊了,憑啥還要我們出錢?我不給!”
她一直和媽都是和和氣氣的說話,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冷漠過,我也很吃驚。
媽頓時愣住,然後開始指著大嫂罵了起來:“你個寡婦還想踩到我頭上是怎麽樣!”
“你也是寡婦,你憑啥一直說我!”
媽氣得哭了起來:“這是原形畢露了,開始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我要讓誌國休了你!”
“你有本事就去說,要是他答應給你錢,我就和他離婚,你在給也花一千塊錢找個媳婦去!我兒子被你弄成會這樣,我沒辦法和你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隨便你說我不孝吧!”
大嫂說完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媽,大步的往前走。
媽又哭著找我評理,我對她說:“二哥是你的命,斌斌是大嫂的命,都是一樣的,憑啥你那麽不重視?斌斌才是王家的長子長孫,你管過一天,買過一塊糖嗎?你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禍害我們,我都不想說你!這錢你拿著去住招待所,反正現在這樣的狀況,你也沒辦法和我們回家!”我給她手上塞了五塊錢,快步的去追大嫂了。
媽在後麵罵了起來:“小王八犢子,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
我才不理她,下樓梯的時候,正好見到一個女人匆匆的進來,也是抱著孩子,一臉的緊張,仔細一看,這人竟然是王蘭花。
她比之前胖了一些,穿的比之前有點邋遢,頭發也亂亂的。
王蘭花見到我先是皺眉想了想,然後說:“想起來了,你是王巧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