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戀愛,從來沒涉及過工作上的事,我對權利本身也不感興趣,就算是他不在,我又非常的著急,也絕對不會越過羅明去直接查沈寒墨的通信記錄的。一身冷汗順著我的後背滑落下來了,一旦我做了,羅明可能真的要完了。

“巧兒,你在聽嗎?你生氣了?”

我急忙說:“沒有,既然這一條路行不通,我要打算和白嫂子回去了。你…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覺得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盡快吧,你在省城等我,至於白嫂子那邊…我再幫你找找看國外的醫生。”

我沒說話,其實我們都已經試過了,該作的努力也都做了,可是終究還是回天乏術。

這就是天意難違吧。

掛了電話,我又哭了一場,哭自己的愚蠢和白嫂子的不幸,也在怨恨那個該死的混賬東西。怎麽可以這樣騙我,為了搞垮羅明,不擇手段,竟然用一個瀕死之人來耍我!

大哥知道事情不成了,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便買了飛機票,我們準備直接離開京城。

羅家那邊果然和之前對我說的一樣,從我去了他們家之後,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就當我不存在一樣,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什麽餞行。

我也沒指望著,所以並不怎麽失落,甚至覺得很輕鬆的感覺。

臨走的時候,我又去了一次他住的那個地方,本來想要胖揍沈寒墨一頓,我知道打不過他,可是我已經想好了,他一開門,我就直接把一瓶水潑到他頭上,然後照著他的心口一拳,打完了我就跑,他總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把我抓起來槍斃了。

可是到了那邊,我就失望了,因為服務員說他已經走了。

完了,我都白白準備了,真是失望之極。

這時候服務員道:“您叫王什麽珍吧?”

我點點頭,他遞給了我一封信:“這是領導留給您的。”

我拿過來看了看,上麵寫著:你竟然沒有上當,看來如果你不是夠聰明,就是在羅明那邊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力,兩者都是不足擔憂,本來我不該說的,可是為了羅明的未來,你還是不要和他結婚了,因為你的智商不夠,玩不轉的。想做替身你都不夠資格。

我拿著那張紙,直接攥在了手心裏麵,該死的沈寒墨,你給我等著!

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憤怒過,不是因為他耍我,看不起我,而是他拿著一個將死之人來開玩笑,就算他是大官又怎麽樣?

我匆匆離開,大哥在下麵等我,好奇的問道:“到底怎麽了?這裏是誰住的地方?”

“額,一個朋友,我想要和道個別,他已經走了。沒什麽啦。”我輕描淡寫的說完了,環住了大哥的胳膊直接離開了。

坐在回城的飛機上,心情一點也不好,白嫂子的病沒有起色,我和羅明的婚事雖然他們答應了,可是如此的勉強敷衍,一直在輕視我,甚至還有隱約的敵意。還有那個該死的家夥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我和羅明之間的鴻溝太深了。

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以後也不可能會幫到他,還有,我真的是因為會散打,所以才做了那個女人的替身嗎?

這些問題加上白嫂子的病讓我腦袋裏麵亂哄哄的,所以我在路上一直沒有說話,也一直沒辦法睡。

大哥幫我把囡囡抱在懷裏:“你睡一會吧,我幫你抱著孩子。”

我笑了笑,對大哥說:“要是我有一天又和羅明分手了,你會不會很失望?”

大哥一愣,然後笑了笑道:“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我家巧兒是最優秀的。”

我笑著靠在他的肩頭:“這世界上還是隻有家人才是最讓人相信的。別人都不行。”

“傻孩子,羅明不錯。”

“也許吧。”我真的是太累了,靠在哥哥的肩頭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回到了省城,是超市的人派過來的車子來接的,我們直接送了白嫂子去醫院靜養,她的時日不多了,隨時都可能出事,白嫂子這一次也沒反對,住進醫院去了。

大哥去廠子,好幾天不再,他也擔心廠子運轉不好,我則是自己回了家。

大嫂這段時間倒是胖了不少,因為懷著二胎的關係,非常能吃,看上去心情不錯。

我隱瞞了白嫂子的病情,隻說效果一般。

大嫂點點頭:“隻要沒有惡化就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在說什麽了。

斌斌見到我就吵嚷著要好吃的。我把買的一些小零食還有玩具給他,他歡笑著跑過去了。

大嫂問我:“羅明那邊咋樣?你們倆能成嗎?”

我笑道:“就那樣唄,大嫂不要擔心。”

“不順利啊。”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是因為囡囡嗎?”

我剛要說話,電話響了,是超市打過來的,負責的經理說,白嫂子的老娘又來了。

我皺眉道:“她來幹什麽的?她不是已經和白嫂子斷了關係了?”

“她在辦公室又哭又叫的,說是見不到人就不走,我們也不敢怎麽她啊!”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了。”

我掛了電話,對大嫂說了一聲,直接去了超市。

白老娘坐在我的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手上還拿著一根卷好的旱煙。屋子裏麵全都是嗆人的氣息,地毯上麵全都是煙灰,還有一些果核和小飾品的殘渣,沙發後麵有一個嶄新的毛毯,看來她這是把這裏當成家了。

她的臉上全都是委屈,對著對麵的一個超市員工訴說著自己的辛苦。

“她才十歲,她爹就死了,我照顧她容易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了,就想要直接踹了我,沒門!我不靠她養活著靠誰?要是她趕不管我,連老天都不會答應的!”

服務員一聲不吭,壓抑著內心的不滿。

我冷笑一聲:“老太太說啥呢?白嫂子剛給你一百萬才幾天啊,你就說她不養活你?”

我已經聽了員工說了,那個男人騙了老太太要買房子做生意,一點點的把錢全都騙走了,不光是騙,還大量的偷,老太太隻知道吃香喝辣,享受男人對她的奉承,哪有心思去防備著自己的枕邊人?等到他把所有的錢到手之後,這人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和自己的孩子找了由頭直接把她趕了出來。

老太太直接就要瘋了,去找人家要錢,可是已經到了人家嘴裏麵的包子,他們怎麽可能吐出來,也沒什麽證據,要告也告不贏。找了村裏人評理,人家都對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厭煩的很,因此誰也不管她。

老太太哭了幾天,然後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了。

“她是我的姑娘,她不管我誰管我?我姑娘有的是錢,下次我找一個更好的!”因此這女人坐了火車就直接過來找人來了。

她見到我來了,直接衝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雙眼冒火:“我問你,我女兒呢!”

“她在看病。”

“你不要騙我!她到底在什麽地方?現在帶我去找她!”她說著拉住我的胳膊往外走。被我直接拉開了。

我忍耐著對她的厭惡:“我騙你做什麽?隻是你到底來找她什麽事情你總要先告訴我,不然對她的病情沒好處。”

女人冷笑:“嗬嗬,還在撒謊!我問你,我女兒是不是死了?你卻一直不告訴我?”

我皺眉說:“你這是啥意思,我為什麽要對你隱瞞?”

“你有啥想法我會不知道嗎?她死了,這些家產自然都是你的了!你還想要背著我獨吞了不成?我告訴你,我都找了律師了,我姑娘死了,她的錢我是第一繼承人,你們這些旁人都靠邊站!沒我的話,一分錢都不要想拿走!”她說的吐沫星子飛濺,眼珠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