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即使是在沙漠中心,當春風吹拂而過的時候也會有一絲絲綠色悄悄泛起,隻是沒有人會去注意罷了!

就像是沙漠中心泛起的絲絲綠色一般,鬼龍雇傭軍團的實力在逐漸地朝著各個方向滲透,盡管還沒有取得太多突破性的進展,可希望的萌芽卻總是令人欣喜的啊。。。。。。

強行塞到桑恩手下的幾個新招募的警察自然是最容易取得成績的,和那些小股的毒品或軍火販子比較起來,專業的作戰技術和不斷積累的經驗讓他們迅速在沙漠地區的警察行業重嶄露頭角,而不得不提拔他們的桑恩警察總監也識趣地在他們取得了功績之後,毫不吝惜地將升職的機會給予了他們。短短的一個冬季的時間,以三級跳方式晉升的警官們已經擁有了僅次於桑恩的權限。。。。。。。

駕駛著嶄新的軍用版越野車在沙漠上巡邏,柔和的夜風輕輕地吹拂著臉頰,這的確是像郊遊般愜意的享受。盡管沙漠中的景色有些單調,盡管不得不戴上風鏡來防護自己的眼睛不被飛入車廂的沙塵侵襲,但這已經是十年前不可能得到的享受了。

從美國的那些汽車發燒友俱樂部中購買的軍用悍馬車足夠應付沙漠中那崎嶇的地形,也能保證在必要的時候像烈馬般地狂奔,比較原來的沙漠地形車那蝸牛般的時速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駕駛著越野車的李俊開心地哼哼著一首電子遊戲中的主題曲,熟練地規避著沙漠上凸起的障礙。

盡管才不到三十歲,可李俊的肚子已經不可避免地凸出了那麽一點點,腮幫子上的贅肉也有了逐漸增多的趨勢,再加上再閑暇的時候喜歡玩一款名叫《豬兔大戰》的電腦遊戲,這就讓李俊無可避免地在眾多的生意人中獲得了一個不怎麽好聽的外號——野豬!

從一個揣著二百美金前往墨西哥求生存的懵懂少年到墨西哥最繁華的商業城的首席CEO,從送外賣的小販到上門推銷日用品的推銷員,從那些臨時組建的野雞學校中的中文老師到商業城中擁有自己的不足五平方米的小門麵,此中甘苦,真是不足為外人道!

認識李俊的墨西哥人都知道,這個和氣的中國人做生意實在,做人更是本分,平常的節儉和自律也是李俊成為商業城CEO的重要原因。連商業城邊的孩子們都知道,那個胖胖的、老是笑嘻嘻的中國李手裏總是有好吃的零食,在過中國節的時候,中國李還會將一個個裝著五美金的紅色小紙包送給孩子們。。。。。。

可誰都知道平時老是笑嘻嘻的李俊發起狂來不好惹,尤其是他那兩隻巨大的拳頭,更是像鋼鐵般的堅硬,在某一次發怒的時候甚至徒手打斷了一條三角鋼筋。剛剛在商業城立足的時候,曾經一個人赤手空拳地闖進了一條由小流氓們掌控的街道,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倒提著被打成了殘廢的流氓頭領晃了出來,著實叫那些膽小的墨西哥警察吃了一驚!也就是在這件事情之後,再也沒有那些小流氓有膽子進商業城裏搗亂敲詐了!

一來二去,在商業城附近胡混的小流氓們也都了解了一個事實——千萬不要去招惹‘野豬’大爺。。。。。。

繞過了一株奇形怪狀的仙人掌,李俊輕巧地將車停靠在了沙丘的陰影背後,將車熄火後抓著具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從車裏跳了出來。曆來要求至少兩人一組的沙漠狩獵在李俊的眼中看起來的確是沒有必要的,還有什麽是自己對付不了的?

墨西哥沙漠中並沒有什麽大型的食肉動物,除了那些無處不在的響尾蛇有些討厭,其他的肉食動物在李俊手中的那隻M-16自動步槍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半彎著腰爬到了沙丘頂部,李俊輕易地找到了前幾次狩獵時留下的單兵睡袋,將隨身的M-16自動步槍放在了睡袋前,李俊熟練地鑽進了睡袋,隻是將自己的胳膊露了出來,靜靜地用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常年在商場上打滾,可謂心力交瘁。每當這個時候,李俊總是喜歡一個人在荒涼的沙漠中,依靠狩獵來放鬆自己的心情,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燒烤獵物的時候,商場上的那些令人想破頭腦都難以解決的問題往往會變得很簡單,有時候真的有那種有若神助的感覺啊!

望遠鏡中的淡紅顏色並不是很明顯,在一些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岩石中躲閃著靠近了另一團更小的紅色,是一頭謹慎的荒原狼在覓食吧?還有幾個地方有一些灰白色的東西在輕輕的移動,那應該是荒原上無處不在的響尾蛇了吧?

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李俊慢慢朝著那團稍微大一些的紅色暗影的方向伸出了手中的M-16自動步槍。原本作為軍用槍設計的自動步槍經過了李俊的改裝,在狩獵的時候可謂得心應手,從加裝在步槍上的夜視瞄準具中鎖定了目標,李俊輕輕的做了一次深呼吸,屏住氣息慢慢地壓下了扳機。。。。。。

兩個小時的狩獵讓李俊心滿意足,那頭看起來不大的荒原狼竟然是一頭罕見的大型白色公狼,而從兩百米距離外打出的子彈更是極其湊巧地從獵物的眼睛中打了進去,再從另外一邊的嘴角穿透出來,幾乎沒有在獵物的皮毛上留下一絲傷痕!

將背負在肩頭的獵物扔在了自己的悍馬車旁,李俊熟練地從悍馬車的後備箱中取出了一套精巧的野營用具,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荒涼的沙漠中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架在火上的金屬支架旁的密封水杯裏,熱騰騰的水蒸氣也開始慢慢地飄散起來。趁著獵物還沒有完全僵硬,李俊抽出腰間的那把巨大的獵刀,上下打量著這難得的獵物,思考著該從什麽地方下刀才不會損傷這難得的皮毛。。。。。。

“最好從獵物的下巴上開始。當然,如果你想在自己的壁爐前多一個荒原狼的裝飾,那麽建議你從獵物的頸部開始。。。。。。”

黑暗中傳來的聲音讓李俊飛快地抓住了放在身邊的自動步槍,盡管是但手操槍,但李俊手中的步槍開始相當穩定地指向了黑暗中傳來聲音的方向。

黑暗中的人顯然並沒有把李俊手中的自動步槍放在眼裏,反倒是慢慢地走到了火光照射到的範圍內。借助著篝火的光滿,李俊有些詫*看著眼前的這個穿著墨西哥警察製服的東方人。墨西哥的警察幾乎以懶惰和拖拉聞名於世,在這麽寒冷的夜晚徒步巡邏,這可不是墨西哥警察慣常的方式啊?

站在篝火邊的墨西哥警察禮貌地朝著警惕的李俊點點頭後說道:“很冷的晚上,能獵獲這麽好的獵物真是好運啊!我能坐下麽?”

看著眼前的墨西哥警察並沒有什麽惡意的樣子,李俊慢慢地放低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坐下好了!我持有本地的狩獵證書,如果你需要查看的話,我可以拿給你!”

盤膝坐在火堆邊的墨西哥警察顯然沒有把李俊有沒有狩獵證明的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脫下了手上厚厚的防寒手套,將一雙巨大的巴掌伸到了火堆邊:“狩獵證明麽?我不是管理這個地區的警察,沒資格查看你的狩獵證明。天氣這麽冷,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凍住了似的,能給我一口熱水喝麽?”

微微皺了皺眉頭,李俊輕輕低將身邊的M-16自動步槍拉進了一點,再將手中那把巨大的獵刀輕輕地放在了手邊的位置。這麽寒冷的晚上,一個穿著全套警服的家夥居然憊夜再沙漠中趕路,鬼才會相信他是偶然遇見自己的!商場上打滾這麽多年,什麽鬼蜮伎倆沒見過,今天又是哪裏的對手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篝火邊的墨西哥警察顯然已經烤暖了身子,看著陷入了沉思中的李俊,篝火邊的墨西哥警察稍微提高了一點聲調:“嘿,你有杯子麽?我身上可還帶著中國的好茶葉呢!要不要來一杯啊?”

不等李俊回答,篝火邊的警察已經將手探到了自己的懷裏摸索起來,全然沒有注意李俊的手中已經重新抓起了那把巨大的獵刀,經過了刷鍍處理的鋒刃在熊熊的篝火照耀下,閃耀著一絲黯淡的金屬光澤!

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細小的圓形金屬罐子,篝火邊的警察朝著李俊放在一旁的雜物背囊中一陣摸索,抓出了兩個精致的鋼精杯子,小心地將茶葉倒進了杯子中。

茶葉罐很小,剛好夠泡上兩杯茶而已,當沸騰的開水緩緩地倒進茶杯中時,隨著蒸氣飄散出來的茶香讓李俊的精神為之一振,脫口說道:“好茶!”

篝火邊的警察將已經倒空的多用水壺加上了一些涼水,重新靠在了熊熊燃燒的篝火邊,再將一杯滾燙的茶水遞給了李俊:“自然是好茶!不敢說是極品,可至少也是從中國弄來的上品滇紅了。”

濃鬱的茶香、熊熊的篝火、扔在一旁的白狼屍體散發的血腥氣息,還有陌生人的盛情,這一切似乎都讓李俊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熟悉。很久以前,自己的祖父和父親還健在的時候,不是也有過這樣的場景麽?

那還是自己很小的時候了吧?自己的祖父被家鄉人稱為‘李王爺’的時候,靠著上千的苗族侗族兄弟的支持,硬是拿著刷上黑漆的木頭假槍和梭鏢長矛、砍刀鐵尺,打的路過家鄉的小鬼子們狼奔犬突。那時節,自己連站都站不穩久已經被父親和叔伯們抱著上了筵席,聽著自己的祖父洪鍾般爽朗地大笑著,再看著自己的叔伯為自己蓋上一條帶著血腥味道的軍用毛毯。。。。。。

仗打完了,祖父和父親都成了英雄,可祖父和父親都不願意去當官受爵,還是喜歡坐在自己家的火堂邊,喝著從前的屬下從老遠的地方捎來的好茶,或是自己家釀造的凜冽的苞穀酒,意氣風發地談論著當年的豪情壯誌!

也就是因為這酒,因為這當年的話題,祖父和父親得罪了一些不該得罪的人!

於是,祖父和父親從英雄變成了土匪,披紅掛花變成了掛著血紅的土匪牌子遊鄉示眾!

祖父一生脾氣暴烈,當天晚上就砸開了簡陋的牢門,就算是衝不出戒備森嚴的大牢吧?也求個痛快一刀,免得雞零狗碎的受些活罪!

可那看大牢的官兵們竟然都像是著了魔一般,沒等祖父衝到麵前,自己先軟軟地倒下了。有個長官,竟然還慢悠悠地把一架靠在牆邊的梯子給扶了起來,那栽滿了蒺藜鋼刺的牆頭上,早就鋪上了厚實的棉被。翻過了圍牆,外麵是七八條精壯漢子,抬著兩頂轎子早早等候著,百十裏的山路,天才晌午就走到了!抬轎子的精壯漢子從轎子下麵的案格裏掏出個包袱,再留下句話:“李王爺,你老走吧!家裏住不得了,兄弟們知道你冤屈,可。。。。。。有心無力啊!”

祖父回家當天,坐在堂屋的火堂邊一連灌下去三大碗苞穀酒,血紅著眼睛大吼一聲,噴血而亡!父親一把火燒了祖傳的家業,帶著所有的晚輩下了南洋。包袱裏的銀洋剛好夠家人活命,十幾年下來,家裏也積攢了一份家產,可父親卻總是把每個到了十八歲的孩子趕出了家門,按照父親的說法,苗家的男子漢大丈夫,窩在家裏隻能變成瘟雞賴狗,出門闖**才能成猛虎蛟龍!

恍惚記憶之間,李俊的眼睛裏漸漸地有了絲絲的淚光,借著茶杯中蒸氣掩飾著自己的表情,李俊輕輕地品嚐著杯子裏的茶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坐在篝火邊的警察已經喝幹了杯子裏的茶水,正咂著嘴唇等著篝火上的水燒開。看著李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水,篝火邊的警察頗有些心疼地說道:“可惜了這杯好茶了!想當年,你們家老爺子也不過是在節慶的時候,才能收到他的部下送來的上等滇紅吧?據說,老爺子可是個懂得茶道的高人啊,絕不會像你這麽糟蹋好東西的!”

不等驚愕的李俊開口,篝火邊的警察已經朝著李俊擺了擺手,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們盯著你也不是一兩天了,要是連你的底細我們都摸不透,那才真叫奇怪了呢!茶也喝過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好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李俊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隻被擱在身邊的M-16自動步槍早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篝火邊的警察:“幫助?你們需要我?那麽,你們是誰?需要我做什麽?我為什麽要替你做?”

篝火邊的警察微微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嘿嘿,當年的李王爺可是出了名的血性漢子,從來就是隻求問心無愧,哪裏來的這麽多問題呢?好吧,我一個一個地回答你的問題好了!你應該聽說過鬼龍雇傭軍團,也應該從那些華人種植園主的口中知道了我們在做一些什麽樣的事情。我們有實力保證當地華人的安全,也有實力為當地的華人爭取更大的發展空間,可我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我們不是商人,更不是經濟發展專家,我們需要一個可以信賴的人為我們理財,為我們尋求種植園以外的利益空間,而你是我們看好的人選之一!”

乍然聽到鬼龍雇傭軍團的名號,李俊顯然有些意外。從平時的耳聞中判斷,這些具有相當實力的作戰專家們好像並不是一般的雇傭軍團,尤其是幫助華人種植園主們擺脫困境,幫助一個落後的部族走出荒僻的沙漠,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拿錢辦事的雇傭軍團可以做到的。稍微猶豫了片刻,李俊重新端起了茶杯,小心地品味著上品滇紅的甘香韻味:“你們需要我幫助你們投資理財?在墨西哥,有很多的理財公司和經驗豐富的投資顧問,按照你們的財力,你們完全可以去挖到更好的人選,何必找我這麽一個胸無大誌的商業城CEO?我是個純粹的生意人,不想摻和到一些我弄不明白的事情裏麵,更不想擔上一些不必要的風險。對於我來說,我隻是想賺一筆錢後回家,回到我的父親身邊去而已。好意心領,多說無益。如果你已經烤暖了身子,那麽我們該說再見了!”

為自己的杯子裏加上了一點剛剛燒開的沸水,坐在篝火邊的警察爽朗地笑道:“回家?好一個衣錦還鄉!如果說錢,你父親這麽多年也已經積攢了足夠的經濟實力,如果說名,你父親是當地有名的善長人翁,至少在十年以內,你的成就是無論如何不會超越你父親的!在沒有超越自己的長輩之前,你怎麽能衣錦還鄉?還有那麽一點,你父親、甚至還有你家族中所有人,都還有一塊心病沒有了解吧?李王爺,可還是作為一個土匪,在自己家裏自殺的。。。。。。”

絲毫不理會李俊那驟然充血的眼睛,坐在篝火邊的警察自得地品味著二遍茶的醇和味道:“條件很簡單!你私下幫我們理財,或者說是洗錢,我們分給你足夠的利潤。在你的家鄉,我們負責找人澄清當年李王爺的冤屈,樹碑立傳,還李王爺一世英名!老人們都講究人過留名,能完成這件事情,你家老爺子,也該含笑稱善了!”

連瞳孔都開始收縮的李俊終於無法忍受那個抓著茶杯沒完沒了嘮叨的警察,猛地跳了起來,手中的槍口狠狠地頂在了那家夥的腦門上:“你他媽到底是什麽人?你憑什麽對我家的事情指手畫腳的?”

坐在篝火邊的警察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隻是用一隻手指輕輕地指了指李俊的胸口:“還是坐下來,咱們慢慢地聊,好麽?夜還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

看著自己胸口上輕輕顫抖的兩個明亮的紅色光斑,李俊不得不重新坐回了篝火旁,憋著一肚子悶氣看著麵前的這個始終微笑著的警察。。。。。。

加勒比海的風光曆來是賞心悅目的,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由最優秀的船長駕駛著自己的遊艇,帶上好幾個花高價找來的模特,再弄上一些鮮美可口的食物遊弋在平靜的海麵上,的確有那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灑脫意境了。

輕柔的音樂聲中,端著一杯剛剛調好的上等馬悌尼,躺在柔軟的躺椅上欣賞那些充滿著青春活力的模特們追逐嬉戲,這的確是男人的至高享受,尤其是一個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還能要求其他的什麽麽?

作為德克薩斯洲的地下皇帝,丹尼斯。洛伊的名字就是權威和利益的象征。且不說那些平常在農產品交易市場上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商人,即使是剛剛上任州長也要在周末的時候,必恭必敬地打來電話,詢問在下一階段的執政中應該規避那些棘手的問題,或者在演講中是不是應該稍微流露出某些微妙的傾向?

從德克薩斯的土地和貿易中獲取了大量金錢的丹尼斯。洛伊有能力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扶植一個強大的政治社團上馬,也可以利用一些工會中的首腦人物給執政者製造一點很令人尷尬的麻煩,這就是丹尼斯。洛伊的能力,雖然不在顯要的位置上,可權力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麽令人興奮,就像是年輕的時候,在自己家的穀倉中折騰隔壁的那個**寡婦一般,刺激而又令人戰栗!

遊艇在平穩地前進,當猛烈的震動將兩三個靠近船舷的模特震下了溫暖的海水中時,丹尼斯。洛伊也被從柔軟的躺椅上震到了甲板上。膝蓋上傳來的疼痛和看著幾個模特慌亂地尖叫著掉下海的好笑感覺混雜在一起,這一切讓丹尼斯。洛伊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幾乎是笑罵著,丹尼斯。洛伊大聲朝著駕駛室喊道:“該死的,你想把我的膝蓋也扔進海裏麽?你被解雇了,如果我會開船的話,你現在就應該滾下我的船,自己遊回岸上去!”

身邊伸過來的一雙溫暖而又結實的大手小心地將丹尼斯。洛伊扶了起來,當丹尼斯。洛伊驚訝地發現那並不是自己花高價從海軍陸戰隊請來的保鏢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帶著一臉猙獰傷疤的東歐大漢毫不客氣地將丹尼斯。洛伊按在了躺椅上:“坐著別動,我們的頭兒有事情找你!”

兩個健壯的保鏢已經被人扔到了寬敞的前甲板上,其中一個的鼻梁好像被砸斷了,滿臉都是殷紅的血,另一個的胳膊也好像出了點問題,怪*指向了自己的身後。滿臉傷疤的東歐大漢微微皺了皺眉頭,毫不客氣地將兩個受傷的保鏢提了起來,像是扔稻草人一般地扔進了海裏,而在遊艇的駕駛室裏,一個帶著滿臉燦爛笑容的東方人輕快地走了過來,如果不是他那身漆黑的潛水衣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丹尼斯。洛伊幾乎以為他就是為自己的小孫子聘請的潛水教練了!

揉著摔成了青紫色的膝蓋,丹尼斯。洛伊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微笑著的東方人。嚴格說起來,眼前的這個東方人並不是那種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模樣,但從他那始終微笑著的眼神中閃過的冷漠光線,丹尼斯。洛伊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東方人絕對是個嚐夠了血腥滋味的職業軍人。

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溫暖的海風,丹尼斯。洛伊盡量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下來,帶著幾分的忐忑不安和幾分謹慎問道:“您。。。。。。需要我為您做點什麽?錢?還是其他的?”

好像是聽到了什麽稀奇的笑話一般,坐在丹尼斯對麵的東方人猛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居然以為我們是看上了你的錢?或者是你早已經分散到了各個不同名字下的股票和債卷麽?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我承認,我們登船的方式的確容易叫人誤會,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一群普通的蟊賊吧?”

爽朗的笑聲並沒有讓丹尼斯。洛伊有絲毫的輕鬆,恰恰相反,這反倒讓丹尼斯。洛伊更加緊張起來!

一群不要錢的危險分子,這的確比能夠用錢打發的蟊賊難對付多了!難道。。。。。。這些家夥是那些殺人立威的恐怖分子?或者是某些極端教派的殺手麽?可自己已經退隱幕後多年,即使是殺了自己,在尋常百姓眼裏也不會引起太大的轟動啊?

稍微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丹尼斯。洛伊小心翼翼底問道:“那麽,你們想把我怎麽樣?”

坐在丹尼斯。洛伊對麵的東方男人猛地收起了笑容,原本充滿笑意的眼睛裏竟然閃出了狼一般的寒光,連聲音都變得冷酷起來:“你手上掌握的所有德克薩斯洲政府和軍隊的關係,還有你所有的地下交易網絡,這才是我們需要的!不要告訴我你已經退出了政壇,更不要用任何借口來搪塞我們,我知道你曾經經曆過十一次綁架,每一次你都寧願支付大筆的贖金,但每一次綁架你的人在收到贖金後,不出半年一定會全家死絕!我們既然可以找到你的遊艇上,自然也就可以在任何時候、在世界的任何角落尋找到你的蹤跡!好了,你現在可以給你的私人助理打一個電話,好讓他取消你今天晚上八點的私人聚會!”

丹尼斯。洛伊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東方男人,自己隻不過是興之所致才動了來加勒比海遊玩的念頭,而晚上與幾個政界巨頭的私人聚會也不過是兩個小時前上遊艇前才臨時決定的,這家夥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消息?

自己曾經被好幾個凶名卓著的綁架集團綁架,可總能憑借這才雄勢大脫險,甚至可以憑借著自己在政界和軍界的勢力將那些想錢想瘋了的家夥來個滿門抄斬,可這些事情也是極端機密的,眼前的這家夥身後,到底是代表著什麽樣的勢力啊?

不等丹尼斯。洛伊回過神來,一疊厚厚的照片被那個滿臉冷酷的東方男人扔到了丹尼斯。洛伊的膝蓋上,照片上的那個俊俏的金發小夥子正滿臉微笑地摟抱著另外一個褐色頭發的男孩,兩個人極其親密的姿態讓丹尼斯。洛伊猛地驚叫起來:“是我的小艾爾文森,還有阿裏可家族的那個該死的同性戀小子。我已經再三警告過艾爾文森,這該死的阿裏可家族的同性戀小子!是他,一定是他勾引我的孫子!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

在丹尼斯。洛伊還沒來得及從躺椅上跳起來之前,滿臉傷疤的東歐大漢已經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而坐在丹尼斯。洛伊對麵的東方男人已經帶著幾分輕蔑的表情曬笑道:“殺了那家夥?阿裏可家族的勢力並不比你的勢力小多少,而且你也知道,那個同性戀小子是阿裏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你有把握與一個操縱地下殺手集團的家族對抗麽?很多時候,你還要借助那該死的阿裏可家族來幫你鏟除一些擋路的人吧?與我們合作,我們保證你的孫子身邊不會再有阿裏可家族的人糾纏,否則的話,我們不介意幫助你唯一的孫子去一個允許同性戀結婚的國家舉辦婚禮!”

仿佛被再次從躺椅上狠狠摔下來一般,原本還帶著幾分揣摩對方意圖心思的丹尼斯。洛伊終於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委頓下來。艾爾文森是自己唯一的孫子,即使不直往他繼承自己龐大的事業,至少也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孫子在三十歲之前久死於**或艾滋病吧?

勉強吞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幹澀發苦的喉嚨,丹尼斯。洛伊艱難地問道:“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