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走了好幾條街,總算找了間相對安靜點的酒吧,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阿廖沙一口氣灌下一瓶美國產伏特加,搖晃著腦袋抱怨著:“該死的美國佬,把上等的伏特加變成了娘們的飲料了!”

低沉的音樂聲中,兩個人都安靜下來,在特種部隊待久了,即使曾經生死與共的朋友也很自覺地不去追究對方的隱私,尤其是兩個有著廣闊前景的特種兵軍官為什麽會都出現在遠離自己家鄉的法國,為什麽會在這個破敗的小酒吧裏相對無言?

音樂聲中,兩人靜默中的觥籌交錯,幾乎讓鬼龍想起了那個著名的武俠小說作者的描述:破廟荒齋,寂寞高手,相逢一笑,共飲江湖!

一人三瓶烈酒下肚,鬼龍與阿廖沙幾乎同時說出了一句話:“打算去哪?”

兩人都笑了,為了彼此的默契和相知,盡管不是同一個國度的子民,但同行間的相似、相知還是那樣的讓人感動。

放下手中空空的酒杯,鬼龍慢慢掏出了那本粗糙的護照:“我打算去法國外籍兵團碰碰運氣,這輩子已經習慣了在軍營中生活,離開軍隊,我都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該幹什麽?仔細想想,我們所學的東西在和平環境中幾乎沒有任何的用處,連養活自己都難!”

已經帶著七分醉意的阿廖沙一把抓過鬼龍的護照,就著昏暗的燈光看了半天:“嘿~NO.1,我知道你這本護照是假的,可也假得太離譜了吧?應該是碼頭區的斯派克為你做的,花了兩百美金左右吧?垃圾~!這絕對是垃圾!你是NO.1!中國軍隊中的NO.1!不該去法國人的軍團效力,來我的軍團吧,我的軍團!有很多特種部隊的朋友,有很多錢,還有戰鬥!勇敢的戰鬥!”

阿廖沙激動地揮舞著他的手臂,嘴裏開始咆哮著唱起哥薩克騎兵的戰歌,整個酒館的人都驚訝地放下了酒杯,‘欣賞’著阿廖沙粗豪的演唱。

鬼龍一臉尷尬地坐在阿廖沙身邊,狠不得舉起一塊告示牌:俺不認識他......

鬼龍剛剛到手的護照在阿廖沙的‘熊掌’中變成了一團破紙,到最後連這團破紙都被大醉的阿廖沙扔進了酒吧外的陰溝裏。

被激動不已的阿廖沙連推帶拉的鬼龍隻好從小旅館裏搬了出來,再次走過幾條街道,來到了阿廖沙口中的大本營。

這是一幢在法國很少見到的老式哥特風格的建築,夾雜在充滿藝術氣質或工業氣息的建築群中顯得不倫不類!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和一間寬大的停車房,花園應該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叢生的雜草和常春藤覆蓋了大部分的雕像,車庫門前的水泥路麵倒是相當幹淨,好象經常有車輛出入。

三層樓的每個窗戶上幾乎都亮著燈光,但沒有一點聲音透露出來。看搖頭晃腦的阿廖沙差點撞在自動打開的大門上,鬼龍知道,這哥們今天喝高了......

出乎鬼龍的意料,在安靜的一樓大廳裏居然或躺或坐的歪著十幾個人,有的在破舊的沙發上打著呼嚕,有的翻閱著手中的雜誌,還有的百無聊賴地在擦拭著手中的刀具,最奇怪的就是有一個瘦小的家夥居然**著,拿著個破秘解碼機蹲在大廳角落的一個保險櫃旁邊起勁地嘟囔著什麽。

一個幾乎不成形狀的斜身側踢,阿廖沙趔趄著用腳關上了大門,雕刻著聖母和聖嬰的栗木大門呻吟著,好象快塌下來似的。

斜躺在沙發上的一個紅發男子懶洋洋地說道:“阿廖沙,這個月我們已經修理過兩次大門了,拜托你用手關門好嗎?要不就象日本崽那樣從窗戶和屋頂進出!”

吊燈上突然蹦下來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家夥,背上斜插著一把日本刀,戴著帶有麵罩的頭套,全套忍者的打扮幾乎讓人以為這裏在拍古裝日劇:“八閣!你個德國佬再嘮叨我就殺了你!”

紅發男人把手中的書一扔,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飛快地從身後抽出一把戈博搏擊刀,熟練地擺出了一個格鬥的架勢:“日本崽,對於你求死的願望我樂於奉陪!”

看著身邊的同伴們幾乎沒把自己當回事,阿廖沙幾乎是吼叫著介紹鬼龍:“這是我的朋友,中國軍隊的NO.1!他要加入我們!”

幾個還清醒的家夥看了看阿廖沙:“你就算了吧!上次揀了個美國海豹回來,結果發現他隻是個海豹裏麵做飯的,這次又揀了個中國廚子?希望他做飯的手藝能過得去!”

一身黑衣作忍者打扮的家夥幾乎貼到了鬼龍的鼻子麵前:“支那人?支那人不行,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