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二十一章 倉促

白城武器實驗基地的刀具在第九天送到了,雖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但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拿了同一樣東西----自衛鋼刺!

這種根據最完美的力學原理造出來的狹長武器有點象二戰時期德國高級間諜所使用的針刺匕首,但又有些象前蘇聯KGB用的暗殺手杖裏的飛鏢,三十公分長的鋼刺可以綁在小臂上,在有需要的時候能以最快的速度彈出!

鋼刺上麵的六條螺旋型的血槽能迅速將被刺目標身體裏的壓力減低,方便使用者拔出鋼刺,而且不會讓一滴血濺到自己的身上.刺體表麵仿造鯊魚皮上的逆向皮膚紋路作了相應的處理,極大的增強了殺傷力!晁鋒試了試鋼刺後就說了一句:‘幸好以前我沒遇上用這家夥的,要不絕對......‘

秦椋對所有人槍支的改造也屬於超變態的那種,首先是減去了晁鋒重機槍上的三腳槍架,改成了腰帶式可拆卸槍架,巨大的彈箱換到了背上,用一條半塑性彈帶連接,槍管加重並安裝了快速更換槍管的置換器,總的來說,體能超強的晁鋒在拿起機槍的時候就是個人型火力堡壘!

其他人的槍也改得麵目全非,尤其是向正的狙擊步槍,原本用輕質合金製造的槍托加裝了腮托,恰倒好處的平衡了整個槍支的重量,使一般狙擊步槍最常見的頭重腳輕的毛病得到了最大的改善.

又折騰了一天,從訓練場上歸來的鬼龍赫然發現阿震推著輪椅等在了宿舍門口,大腿上擺放著他從不離身的手提電腦,鬼龍走上前去:‘有任務了?‘

阿震點點頭:‘不光是有任務那麽簡單,還有麻煩!‘

坐在基地通訊室裏,麵前已經開通了會議通訊係統,不同的六個電腦顯示器上,六個身穿將官製服的人靜靜的看著筆直站在攝象鏡頭前的鬼龍.良久,正中央顯示器上的朱祥家少將咳嗽了一聲:‘就是他了,我手下最好的人選,也是唯一的人選!‘

其他的五個將官似乎已經知道了鬼龍的大概情況,其中一個中將問道:‘你對於印度黑貓部隊的情況有何了解?‘

鬼龍略加思索:‘“黑貓”突擊隊的正式名稱是印度國家安全衛隊,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組建,官兵7500人,分成兩個小組--特種戰小組和特種遊騎兵小組,特種戰小組人數略多一些,前者是國家安全衛隊的精銳力量,其成員全部由陸軍抽調,後者則從邊境保安部隊、中央後備警察部隊、印中邊境警察部隊、快速反應部隊等準軍事部隊中抽調。隊員一般在以色列接受訓練,最小的突擊隊行動單位是5人小組,使用“科勒”9毫米衝鋒槍、7.62毫米PSG-1狙擊步槍和512型12連發散彈槍;防身武器是“格洛克”17和P226手槍。在1986年4月,1988年5月“金廟”事件,1994年4月24日至25日““阿什萬米達”的反劫機行動中有比較令人滿意的戰績,1998年10月到現在為止,一直有這支部隊的精銳在克什米爾深山老林中活動,清剿反政府武裝,但印度人一直不承認!‘

幾個將官都滿意地點點頭,朱祥家的臉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馬上換成了一種壓抑不住的焦慮:‘現在有個任務,我們接到了一個人的求救,而這個人手裏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們想把他弄回來,可那些印度黑貓也在找他,所以我們在比速度,你的人訓練得怎麽樣了?‘

鬼龍一楞,怎麽樣了?剛剛訓練了九天,能訓練得怎麽樣啊?朱祥家不是明知故問嗎?

一旁的阿震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把放在大腿上的電腦轉了過來,顯示器上用鮮紅的大字寫著-----右邊三個反對,最左邊中立,兩個支持!

鬼龍馬上反應過來了:‘已經經過了初步磨合,我挑選的都是些老兵,大部分經曆過實戰,總的來說可以承擔這次任務!‘

最右邊的一個少將說話時帶著一絲冷笑:‘九天就可以完成磨合?鬼龍少校的能力還真不一般啊!你要對抗的是印度人訓練了二十年的特種部隊,不是那些非洲的三流雇傭軍,說大話解決不了問題!‘

另一個滿頭銀發的中將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看過你挑選的那些人的資料,全部是從軍事監獄裏找來的所謂高手,每個人至少背負著十年以上的刑期,你有把握他們在執行任務期間不會逃走?尤其是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

鬼龍挺直了身子:‘我想不會!他們的確是軍事監獄裏的犯人,但他們進監獄的原因幾乎都是用不太適當的方式來解決一些需要長時間才能合法解決的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部下必須具備這種素質!至於對抗印度人的特種部隊,恕我直言,在伊拉克和其他地區,我已經不止一次地完成了一些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當時我手下那些雇傭軍的素質不見得比他們高出多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是中國軍人,比那些單純為錢作戰的雇傭軍多了一種使命感!‘

幾個將官似乎在爭執著什麽,畫麵上隻看見他們的嘴在動,但沒有一點聲音,大概過了五分鍾,電腦顯示器上傳來了朱祥家的聲音:‘你們馬上準備裝備,不允許攜帶任何中國產武器,所有的服裝會在離你們最近的軍用機場準備好,半小時後有直升機來接你們!任務簡報馬上傳真過去!‘

輸入了接受代碼,電腦上馬上顯示了任務簡報的內容----前往印控克什米爾拉達克地區,搶在黑貓部隊之前把巴穆.阿比答教授弄回中國!

通知所有人到槍械庫集中,鬼龍飛快地朝槍械庫跑去,還有二十分鍾時間,該怎麽向這些剛剛訓練了九天的家夥解釋這個任務呢?離開了中國,他們真的不會逃走嗎?推開槍械庫的大門,裏麵赫然站著六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秦椋一付得意洋洋的樣子:‘嘿嘿!別以為我就會改槍,這破基地裏還沒有我不能知道的消息!順便說說,你真不怕我們跑了啊?‘

晁鋒一臉的鬱悶,抱著一挺六管加特林機槍:‘出去還不能用順手的家夥,這機槍比我那支重多了,也不知道我們空降的時候會不會摔壞......‘

向正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和少言寡語,靜靜地看著鬼龍說道:‘謝謝!‘

看著眼前這些一般人眼中的罪犯,鬼龍沒來由地感到了一絲激動,平穩了一下胸中翻騰的熱浪,鬼龍低聲說道:‘時間不多了,任務簡報在路上說明,把你們所有的個人物品再清理一次,回來的時候還要用的!‘

坐在不斷抖動著飛行的直升機上,鬼龍詳細地向六個部下講解了任務簡報:在軍用機場搭乘輕型運輸機突入印控克什米爾地區,在拉達克地區傘降,當地有聯絡人員接應,確認目標藏身位置後迅速保護目標撤離危險區域,在拉達克地區通過地下走私通道從空中返回.在拉達克地區已經確認至少有印度黑貓的三個五人小隊在搜索目標人物,萬一發生火力接觸應立即撤離,千萬不能纏鬥!萬一不能安全的帶走目標人物,必須在第一時間內將其射殺!

軍用機場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剛剛從直升機上跳下來,每個人都發給了一個個人物品包,裏麵是全套的美國陸軍山地迷彩服和一些個人用品,小到裝在瑞士軍刀裏的牙簽,大到隨身的野戰冷侯食品,幾乎都是國外的裝備,七個人就站在停機坪上脫了個一幹二淨,從裏到外都換上了全新的服裝.

登上塗成黑色的夜航飛機,在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中,幾個人在夜色中留戀地看著漸漸遠去的土地,禿子低聲地笑了:‘嗬嗬!沒想到啊,坐牢以後還撈了個出國的機會,還是坐的專機,也算是牛B了一回!‘

其他人都轟笑起來,卞和笑罵道:‘土包子!出國有什麽了不起?要我說最牛B的還不是坐專機,而是降落的方式,有幾個出國的是從半空中跳下去的啊?連出機場過海關都全免了!‘

飛了幾個小時,飛機副駕駛從駕駛艙走了過來,遞過了一個扁平的小酒壺:‘兄弟們辛苦了!馬上要到降落點了,軍隊規矩,突擊隊上陣之前都有一碗好酒壯行,大家湊合著一人喝一口吧!‘

李文壽拿過酒壺猛灌了一口,美美地品了品滋味:‘好酒!是茅台吧?飛機上還能帶酒上天?‘

看著七個人輪流喝光了不多的酒,副駕駛微笑著收回了酒壺,轉身朝駕駛艙走去:‘是少將特批的!少將還說了,要你們全部安全地回來!‘

沒過幾分鍾,空投的綠燈驟然亮起,駕駛艙也傳來了副駕駛員的聲音:‘我們已經被阿三的雷達偵測到了,趕快跳傘!!!‘

鬼龍猛地抓起了武器桶扔出了飛機:‘跳!‘

七個人迅速地竄出了飛機,黑色的輕型傘在夜幕中張開,盤旋著向地麵緩緩降落,鬼龍的耳機中傳來了最先跳出機艙的禿子的罵聲:‘他媽的,下麵是個湖!‘

降落點是一個麵積不大的湖,盡管鬼龍控製著輕型傘勉強降落在了齊腰深的水裏,但裝載著所有重武器和通訊設施的武器桶直接掉進了湖心,隻在水麵上停留了幾分鍾就沉了下去!

飛奔著集中的禿子和晁鋒低聲罵道:‘這還怎麽打?我們就剩下身上的手槍和匕首了,萬一遭遇上印度阿三的貓了該怎麽辦?‘

看看周圍的地形,鬼龍掏出了隨身攜帶的一比五十的軍用地圖對照起來:‘我們離預定降落地點偏離了二十多公裏,天也快亮了,得趕緊找到我們的接頭人!從這裏往南六公裏有個小村子,先到那裏弄些衣服和交通工具,要不天一亮我們就成了阿三的靶子了!‘

七個人在黎明前的山林裏飛奔,幸虧在基地進行的超強度訓練,即使是崎嶇的山地也沒能減低鬼龍一行人的前進速度,在啟明星升起以前,鬼龍已經看到了遮掩在薄霧中的村莊的輪廓.

留下四個人在村莊邊緣的樹林中潛伏,鬼龍和卞和,禿子靜靜地潛入村莊,狹窄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幾聲犬吠,根本看不到人影.挑選了一家看起來比較殷實的住戶,禿子一個翻身從低矮的圍牆上跳了進去,輕輕地打開了大門.

院子裏停放著一輛老舊的小卡車,連車門上的玻璃都沒了,看起來還能勉強開動,可整個院子裏隻有女人的衣服晾曬在外麵,沒有一件男人的服裝!鬼龍做了個手勢:先把車弄出去再說!

鬼龍鑽進駕駛室,盡量緩慢地鬆開了手刹,禿子和卞和用力推動著車子慢慢滑出院門,順著街道向村外跑去,一路上也沒忘了順手從其他人的院子裏找些衣服什麽的,剛剛滑出了村子,推車的兩個人飛快地跳進了駕駛室,禿子捏著鼻子狂罵:‘該死的印度阿三,那衣服也不知道是洗了還是沒洗,一股子咖喱和汗臭味,比他媽狐狸還騷!‘

潛伏在樹林裏的四個人在拿到自己的衣服後都是一個表情----惡心!

所有人滿臉嫌惡地換上了衣服,李文壽順手找了幾樣樹葉草根合在一起用石塊一陣猛搗,把擠出來的汁液塗抹在身上臉上,不一會兒,幾個人的皮膚顏色都變成了棕褐色,與當地人被太陽曬黑的皮膚相差無幾,卞和在一旁嘖嘖稱奇:‘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這樣的效果的?‘

李文壽得意洋洋地笑道:‘這很簡單嘛!就象是炒菜放不同的調料就有不同的顏色是一個道理,這些植物的汁液隻要碰到汗水就有這樣的效果,以前我看見有人用這方法改變豬皮的顏色的......‘

在卡車上堆放了一些順手牽羊弄來的破爛,七個人把自己弄得象要去趕集的印度人一般順著大路朝有聯絡員的小鎮開去,一路上遇到的印度人隻要招手要搭車的統統被拉了上來,卞和靠著幾句臨時學來的印地語和流利的英語和那些抱著雞鴨去趕集的印度阿三神吹海聊,不到一個小時,車上的印度阿三都喜歡上了這個從新德裏趕來看望老姨媽的英語教師,不斷有人把塗抹著厚厚一層咖喱的煎餅塞到卞和手中,而卞和總是很有禮貌地把煎餅遞給了身邊的幾個啞巴兄弟,趁著沒人注意,李文壽咬牙切齒地把大半塊煎餅塞進了卞和的衣服中:‘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進ru小鎮前的崗哨顯然是剛剛設立的,幾個印度士兵正盤查著趕集的人群,還有幾個當地警察在協助他們,看到鬼龍的破卡車象玩雜技般地載著幾十人晃了過來,兩個印度士兵見怪不怪地示意鬼龍停車.

看著兩個過來盤查的士兵,鬼龍微笑著用印地語問候著他們,兩個士兵麵無表情地看了看車上的人堆,剛準備揮手放行,一邊的一個當地警察突然走了過來:‘你的車是哪裏來的?這不是麗莎家的車嗎?‘

還沒等鬼龍開口,滿車的人都喊叫著說這警察耽誤事!這是麗莎老媽媽的親戚,從遙遠的新德裏趕來看望自己的老姨媽,車子當然是麗莎家的沒錯了......

破卡車載著滿車的人搖晃著通過了崗哨,坐在鬼龍旁邊的禿子小聲問道:‘剛才差點就露了吧?你能聽懂那阿三說什麽嗎?‘

鬼龍用盡全身力氣把握著方向盤:‘我怎麽知道?我的印地語也就會個你好之類的,要不是車上那些阿三一頓吵吵,估計現在我們要強行衝過去了!‘

剛剛進ru集市,卡車再也不能承受如此的超載,不受控製地一頭撞在了路邊的樹上,車上的印度阿三們哈哈大笑著跳了下來,把車往路邊一推,一搖三擺地忙自己的買賣去了.

鬼龍從駕駛室裏跳了下來:‘看起來印度阿三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啊!撞車了還能笑得出來?‘

卞和手忙腳亂地從衣服裏往外掏煎餅:‘你不知道這些印度阿三,平時有輛十噸的汽車就能當一百噸的集裝箱卡車開,連火車上都是人滿為患,車頂上都坐滿了人,要不他們一撞火車死人死得特別多呢?‘

打發了一些想蒙外地人的無業遊民,鬼龍很容易地找到了那家由華僑開的旅館,髒兮兮的旅館裏坐著幾個雙眼無神的印度挑夫,旅館老板正趴在櫃台後睡覺,看來白天還真沒什麽生意.

鬼龍輕輕地敲敲吧台:‘這裏有什麽可以看到好風景的房間嗎?我要住一個月時間.‘

旅館老板睜開了滿是眼屎的眼睛:‘好風景到處都有,你要看什麽樣的風景?‘

鬼龍壓低了聲音:‘中國山水!‘

旅館老板搖晃著站了起來,似乎很不情願鬼龍打斷了自己的美夢:‘隻有一個這樣的房間,我帶你們去!現在找個好夥計真難啊,都隻知道偷懶,耍滑頭......‘

一進房間,旅館老板的眼神馬上變得銳利起來,一直佝僂著的身軀也猛然挺直了:‘你就是這次行動的隊長?為什麽昨天晚上遲到?‘

鬼龍低聲說道:‘昨天我們的飛機被偵測到了,隻有提前跳傘,說說你掌握的情況?‘

旅館老板一屁股坐在**:‘不太好!那些黑貓部隊的也在找巴穆.阿比答教授,教授的手裏掌握了印度新研製的一種導彈的資料,而且是唯一的資料,除了我們和印度人,還有不少人也在找巴穆.阿比答教授,巴基斯坦,美國,以色列的都有,幸虧教授先找到了我,我把他藏在附近山裏的一幢小房子裏了,那裏很偏僻,暫時還不會有人找到他的,我給你們地圖和聯係的信物,你們自己去找他,然後從地圖上標明的通道走!‘

鬼龍點點頭:‘還有件事,幫我們找一些武器,我們帶來的武器都沉在湖裏了!‘

旅館老板打開了壁櫃裏的暗門:‘我所有的武器都在這裏了,你們湊合著用吧?‘

武器庫裏大部分的槍支是AK係列槍族,還有少量的手榴彈和手槍,但AK全都是羅馬尼亞產的,質量上嚴重存在缺陷,手榴彈還是二戰時期的產品,甚至還有那種德國造長柄手榴彈,唯一能看得過去的是一包中國產的塑五炸藥和幾個反步兵殺傷地雷!

站在一大堆武器前,秦椋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旅館老板:‘你這是武器庫?這是古董店吧?‘

旅館老板攤開雙手,一臉的無奈:‘我有什麽辦法?這地方能找到的就這些東西了,這還是我潛伏這麽多年以來的全部家當,這裏的人窮,連軍火販子都隻把一些便宜貨弄來,稍微好一點的根本就沒人買!尤其是這裏開始駐軍以後,連便宜貨的都買不到了......‘

鬼龍看看腕上的軍用手表:‘還有十幾個小時才天黑,抓緊時間休息,天黑後行動!‘

門外驟然響起的喧嘩讓所有人飛快地拔出了腰間的武器,旅館老板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仔細地看了看:‘不要緊,是那些印度警察上門騙吃騙喝的,給幾塊錢打發走就行了,呆會我給你們送吃的來,本地的特產----咖喱煎餅!‘

李文壽一把拉住了往外走的旅館老板:‘千萬別!送什麽都行,隻要不是咖喱煎餅,我今天已經快吃吐了!‘

旅館老板楞了一下:‘一天就吃吐了?我當年是一個月以後才吐的.嘿嘿......已經吃了二十年了,還真想家裏的小米稀飯就鹹菜啊!‘

李文壽呆呆的看著旅館老板離開:‘二十年?他吃了二十年飼料一樣的東西?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