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三十四章 觀火
按照歐龐的說法,現在的敦克爾刻已經沒有什麽人不知道有個超級大賣家要出售一批軍火了!無孔不入的情報販子、各個國家勢力支持下的機構。甚至連街頭的三流武器分銷商都在摩拳擦掌地準備從中間分一杯羹!
敦克爾刻警察局裏已經籠罩著濃厚的緊張氣氛,或許法國人不懂得什麽叫做‘山雨欲來風滿樓’,但那種即將發生大事件的強烈壓迫感和危機感讓那些原本清閑度日的警察們連上廁所都是不自覺地一溜小跑,巡邏時也不再逗留在某個有漂亮女侍者的咖啡館裏,原來基本作為擺設的手槍裏也統統裝子彈上膛......
警察應急部隊的那些號稱‘精英中的精英’的特警們現在隻有一種感覺--憋屈!
從法國軍方快速行動司令部調集來的那些全身都是黑色黑色製服的家夥們老是板著一張死人臉呆在應急部隊的簡報室裏,和誰都不多說一句話,信息室和作戰情報室裏全是臨時連線的電腦,蜘蛛網般的線路在應急部隊大樓中縱橫交錯,已經有幾個試圖靠近簡報室的應急部隊的警察在靠近簡報室的時候被毫不留情地擋了回來,看那架勢,裏麵呆著的那些家夥不會是要去攻打盧浮宮吧......
敦克爾刻警察總長也焦頭爛額,自己的領地中出現這樣肆無忌憚的軍火交易而自己居然無法製止,這已經夠讓人頭疼了,現在連軍方的人馬都驚動了,要是有什麽紕漏的話,那自己也隻能提前退休,回家打雲雀販鳥毛過日子了!一連喝了三杯法國葡萄酒的警察總長再次按下了直接接通警察局應急部隊的通話器:“我是警察總長!那些人還在你們那裏嗎?”
警察應急部隊的首腦那氣急敗壞的聲音驟然響起:“這些家夥是什麽人?即使是法國警察總監也沒這麽囂張的!我的人現在連靠近簡報室的資格都沒有了,通訊室和其他幾個部門的人都被他們趕出了辦公室,我的辦公樓裏到處都是那些該死的電線和網絡傳輸中轉器,今天早晨我剛上班就在全局人麵前被絆了個大跟頭,這他媽還不夠丟人嗎?可我得不到任何的解釋,誰批準他們這麽做的,為什麽我要象個仆人般忍受他們的呼喝?這還是我的辦公樓嗎?這是我的地盤,可我現在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再這麽下去,我無法保證我的部下不和他們起衝突了!到底他們是什麽人?戴高樂總統的衛隊嗎?還是那些該死的外籍雇傭軍團?”
警察總長被壓抑已久的火氣終於爆發出來:“你說他們是什麽人?你應該知道軍方辦事的方式,要麽你配合他們,並且乞求上帝讓他們盡快離開,要麽因為你交通意外死亡我換一個新的應急部隊的首腦,就這麽簡單!你看看他們製服上的徽章,你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見過這樣的徽章嗎?你自己去看看那些列為絕對機密的資料吧蠢貨!法國情報局第29行動局的人馬,從外籍兵團和陸、海軍特種部隊中選拔出來的精英組成的部隊,專門對付恐怖活動的,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沒有過失敗的記錄,比以色列的秘密情報機構“摩薩德”還要狠毒的軍隊,法蘭西的凶悍“鬥雞”,你明白了嗎?”
即使是隔著通話器,警察總長也聽到了那一聲驚歎:“法藍西‘鬥雞’?那些家夥是出了名的不顧過程隻要結果的......您覺得我們這裏有必要準備什麽樣的借口告訴民眾,某個地方突然發生劇烈的爆炸、或者停屍間裏驟然增多的屍體是什麽原因嗎?”
警察總長沉吟了片刻:“希望不用那樣了吧?不過作為私人朋友,我給您一點小小的建議......您不覺得您應該為有可能到來的不確定因素所造成的危險做些準備嗎?”
通話完畢,應急部隊首腦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自己老婆打了個電話:“親愛的,我想我們該為我們的房子買幾份保險,還有我和你,都買幾份人壽保險好嗎?”
隱藏在敦克爾刻郊區的一幢破舊房屋下的機械加工廠可謂是敦克爾刻的汽車改裝勝地,從大街小巷中偷來的汽車可以在三十分鍾內徹底地改頭換麵,然後通過一些穩定的銷售渠道分散到法國各地,甚至是海峽對麵的英國銷贓,如果有特殊需要,汽車改裝的高手們甚至可以用來之不易的特殊材料製造出一輛追求某種極限的特定車輛!
可現在接到的這種特殊要求的車確實沒辦法造,首先是必須保證外觀上和銀行運鈔車必須完全一樣,還要安裝隱藏在排氣管附近的火箭助推器,在超過每小時三百公裏的時速時可以利用安裝在車頭的攝象機和輔助裝置進行遙控駕駛,幾個滿身油汙的改裝高手們麵麵相覬,這還是汽車嗎......
雀斑男人無可奈何地向著鬼龍攤開了雙手:“先生,您要求的這種車恐怕隻有一個地方可以造出來--英國的007專用的汽車改裝工廠裏!即使我們有這樣的技術和設備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天時間內交貨,看看您要的東西吧--同軸鋼梁、液態燃燒氣體、還有那些希奇古怪的小玩意,就算我用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天才能找來這些東西!對不起......恐怕我們隻能讓您失望了!”
站在一邊的秦椋已經把這間寬敞的地下汽車改裝場看了個仔細,搖晃著腦袋指點著一邊的機械設備:“有了這些設備和十個熟練工人,我可以造出裝甲車來,就別提我們說的這種簡單的東西了!要是你們不幹的話,那麽給我十個最好的汽車改裝工人,我自己來幹!”
看著秦椋指手畫腳地讓那些改裝高手們把一輛與運鈔車同型號的汽車變成了一個怪物,雀斑男人將信將疑地湊了過去,上上下下地研究起這台接受了眾多改造的車輛,不過片刻時間,雀斑男人一臉煞白地從地溝裏鑽了出來:“先生們,如果照你們這樣改車的話,那麽我隻能說你們在找機會自殺,很多材料都不符合標準,尤其是那個火箭推進器的燃料竟然用航空煤油替代,這......”
秦椋不耐煩地打斷了雀斑男人的話頭:“我說你們德國人是不是死心眼啊?沒有液態氣體作為燃料的時候可以用航空煤油替代,沒有同軸鋼梁的話也可以通過增加鋼板厚度來彌補,這些你們都不懂的話還怎麽改車啊?凡事隻知道按照圖紙照辦那還要你們幹嗎?也難怪你們在二戰的時候坦克產量老是上不去了,連變通都學不會......”
雀斑男人讓秦椋一句話憋了個半死,氣哼哼地跳進了地溝裏,幫著幾個改裝高手將航空煤油和其他的化學物品小心地勾兌起來,再灌裝到圓錐型的推進器中,嘴裏還不斷地嘀咕著:“湊合出來的垃圾......廉價的代用品......毫無科學依據的胡亂拚裝......!”
麵對著各個渠道送來的信息,三個軍火買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一舉兩得的勾當--出賣那個神秘的賣家,在勃垠蒂麵前、或者說他代表的某種勢力麵前賣好的同時還可以瓜分那些來路不明的軍火,甚至連一毛錢都不必花!
有了這樣絕妙的好辦法,三個急需軍火的買家迅速達成了共識,三家買家同時向那個神秘而又不知死活的賣家發出了同意交易的信息,同時將交易地點通知了滿世界尋找仇人的勃垠蒂,而勃垠蒂在醫院再三保證自己的身體安然無恙的同時,已經知會了那些看守著軍火的監管人將那些炙手可熱的軍火換了個更隱秘的地方,安下心來對付那些傷害自己的家夥了!
唯一讓三個買家都感到棘手的就是那些剛剛從銀行取回來的現金該如何處理了,堆了滿滿一個房間的鈔票讓所有的買家都感到那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萬一有警察來了的話該怎麽解釋這些鈔票的來路呢?昨天下的是鈔票雨麽......
清晨,首先撥通敦克爾刻最大銀行電話的是那個以小心謹慎聞名的日本軍火商,而電話中傳來的也確實是他熟悉的那個聲音:“您好!井上先生!這麽早就接到您的電話真讓人精神振奮!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井上稍微壓低了聲音:“您好!讓.皮艾爾!我的老朋友,您最近還好嗎?這個電話是安全的嗎?”
讓.皮艾爾也壓低了聲音:“當然!這個電話隻有您和我使用,您有什麽吩咐嗎?”
井上小心地關上了房門,再走到窗邊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剛剛取回的那些現金,現在我想將它們送回您的銀行,你可以盡快安排這一切嗎?最好是在今天就完成......”
讓.皮艾爾的聲音有些為難:“井上先生,您給我出了一道難題!通常如此巨大的現金回籠是要經曆一些繁雜的手續的,我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些工作!而且您是知道的,最近警察局裏來了一些奇怪的家夥,好象是針對某些交易而來的,要是我現在派出人員和運鈔車去您那裏,是不是太引人注意了?”
井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容:“讓.皮艾爾先生,我一向認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信賴的商業夥伴,因此我從來都不把您每個月從我們手中領取的某些好處費放在心上,而且正準備給您適當的添加一些......畢竟最近的貨幣有些貶值了!可您是不是也要為朋友作些打算呢?尤其是在朋友需要幫助的時候?”
讓.皮艾爾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終於換了種口氣:“那麽.....井上先生,我盡快安排一輛運鈔車趕到您那裏,當然,我們是在您住處的後巷中交接比較好,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好嗎?我要調集那些可靠的人手,還要準備一輛今天在維修記錄上有登記的運鈔車......”
一個小時不到,一輛嶄新的大型運鈔車靜靜地開進了那條狹窄的小巷中,從車上跳下來四個手持霰彈槍的保全人員,而兩個結實的銀行出納和另一個明顯營養不良的小個子法國人則慢慢地從另一輛小汽車中鑽了出來,敲了敲那張油漆班駁的鐵門:“井上先生要我們來的,請開門!”
井上站在一邊看著那幾個銀行工作人員熟練地清點著那些鈔票,手法熟練地將清點完畢的鈔票放進銀行專用的口袋中,井上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怎麽今天來的這些家夥沒有一個是曾經見過的?而且......這幾個清點鈔票的銀行工作人員的手怎麽會有如此明顯的力量感?
井上稍微咳嗽了一聲,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在旁邊看守的保鏢,示意他們作好應變的準備,自己也退到了一個保鏢的身邊:“辛苦各位了!怎麽今天隻來了三個人呢?讓.皮艾爾先生應該知道這裏的工作量有多大的,應該多派一些人來的......”
幾個銀行工作人員頭也不抬地清點著手中的鈔票,隻有那個顯得營養不良的法國人微笑著抬起頭來:“井上先生,您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可以信任的人並不多,而且有的事情也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
井上馬上換了一種口氣:“那麽您和讓.皮艾爾先生很熟嗎?還有你們的銀行財務總監,那個倔強的法國老人,他叫什麽來著......杜瓦爾?”
營養不良的法國人幹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眨巴著那雙蘭色的眼睛說道:“井上先生,恐怕您弄錯了,我們的財務總監不叫杜瓦爾,是叫杜玻爾,再說他也沒有那麽老吧?今年才四十出頭而已,或許在東方人的眼睛裏,法國人隻要超過四十歲就該退休回家種葡萄了?哈哈哈哈”
井上微笑著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又轉了過來:“或許吧?我總是看不準人家的年齡,這可真是很失禮的事情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這裏清點完畢了,讓我的屬下來我的辦公室叫我好嗎?順便說說,讓.皮艾爾先生家的那條法國小獵狗是什麽品種的,他答應送給我一條小獵狗的後代,我可不想養一條雜種狗,那條狗真是正宗的法國小獵犬嗎?”
營養不良的法國男人看著井上的眼睛:“井上先生,恐怕您的記性真的不好,讓.皮艾爾先生的鼻子對動物皮毛過敏,從來都沒有養過任何的寵物,甚至都不能靠近那些毛茸茸的小家夥!”
折騰了幾個小時,清點完鈔票的銀行職員精疲力竭地將那些鈔票扔上了大型運鈔車,營養不良的法國男人微笑著對井上遞過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讓.皮艾爾先生要我轉交給您的一點小禮物,是上等的哈瓦那雪茄!讓.皮艾爾先生知道您不嗜煙酒,但這種雪茄的味道實在是不錯的,請您務必收下,慢慢品嚐!很高興與您這樣一位紳士打交道,我們先告辭了!”
半小時後,井上接到了讓.皮艾爾打來的電話:“井上先生,您的那些錢已經回到了該去的地方了,對於這次的合作我們應該都很愉快,您收到了我的小禮物了嗎?還喜歡嗎?”
井上看著那盒隨手扔到辦公室桌子上的雪茄:“當然!我們的合作一向是很愉快的,您的禮物我非常喜歡,我把它放在我的辦公桌上了,這樣可以提醒我還有您這樣一位朋友,不是麽?作為報答,您的帳號中會馬上多出一筆額外的收入,當然,您先要去購買一張彩票來解釋這些錢的來源,號碼是......”
坐在大型運鈔車裏的鬼龍已經是麵目全非了!卞和的化妝還真是厲害,首先是用一種固化劑和其他一些原料造出來的連身麵具,即使是貼到了臉上去看也沒有任何破綻,連最細微的表情和體溫都可以表現出來,再加上那些變色隱型眼睛和一些填充物的效果,鬼龍和他的突擊隊員現在就是一些標準的法國人!
打開車載通訊器,鬼龍詢問著守在通訊器邊的歐龐:“怎麽樣了?和那老鬼子聯係了麽?下一個是誰?”
歐龐顯然是忘了關上電子擬聲器了,從通訊器中傳來的赫然是銀行經理讓.皮艾爾的聲音腔調:“當然聯係了!那老鬼子可能是把那雪茄放他辦公桌上了,嘿嘿~加料大雪茄啊!現在你們趕緊把錢送回來,然後去中東人的地盤,那些家夥已經等急了,幸好通往他們那裏的道路在半小時前發生了車禍,你們有個很好的借口可以用了,你們要快一點了,另一家的家夥們已經很不耐煩了!”
坐在一邊的李文壽飛快地搶過了通訊器:“你他媽的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幾億美金啊......就算是用電子點鈔機也夠戧了,那老鬼子還時不時地弄點花樣出來,差點就露陷了!那中東人應該不會那麽麻煩了吧?他們要是再這麽折騰的話我可真受不了......”
嚴格來說,讓.皮艾爾是一個負責的銀行經理,從早晨上班聽到某些風聲開始,讓.皮艾爾就一直試圖和那些提走了大量現金的主顧們聯係,希望能提早作好現金回籠的準備,可那些該死的衛星電話連一個也打不通,這讓讓.皮艾爾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慌亂,以至於在例行的會議上幾次都出現了走神或說錯話的現象,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讓.皮艾爾終於打通了其中一個電話:“井上先生,我想您手中的大量現金是不是需要重新放回銀行呢......”
片刻之後,從讓.皮艾爾的辦公室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槍聲,聞聲趕到的銀行警衛在撞開了辦公室大門後驚恐地發現,讓.皮艾爾先生將一支大口徑左輪手槍伸進了自己的嘴裏,打飛了自己的半個腦袋!
整個敦克爾刻的街道上已經布滿了那些軍火買家的人手,尋找著那輛大型運鈔車的蹤跡,反正敦克爾刻一共就三台那樣的大型運鈔車,其中兩台已經找到了,正在百貨公司門前做例行的現金接收,而最後那台運鈔車就成了最顯著的目標了,當三個買家的手下在一條高速公路上發現了那輛疾駛的運鈔車時,四個勢力,每家超過三十輛的各種類型的汽車象是見到了鮮肉的鬣狗般一窩蜂地追了過去!
從第一個匝道口衝進高速公路的是井上的人馬,開著的車也基本上是那些日產的豐田之類的小型車輛,然後是勃垠蒂的手下們開著那些經過了改裝的法國車衝了過來,直追前方車流中若隱若現的那輛大型運鈔車,雙方的人馬都警惕地看著對方,手裏的槍口也有一大半是朝著自己身邊瘋狂飆車的那些家夥,麵對著超過十億美金,天知道身邊這些同樣荷槍實彈的家夥會不會黑吃黑啊......
警察局空中值勤的直升機很快發現了高速公路上的異常,那些玩命追趕超車的車流越來越龐大,不少正常行駛的汽車被他們擠到了路邊,甚至是直接撞到了路中央的隔離帶上,直升機上的駕駛員慌忙向警察局報告:“指揮中心,我們在五十一號高速公路上發現了大量的違章超速行駛的車輛,已經造成了好幾起車禍了,你們趕快......天啊,他們在交火,要應急部隊趕緊過來,這裏已經是戰場了!!!”
首先開火的是勃垠蒂手下的一輛中型麵包車上的槍手,在左右搖晃著閃躲前方車輛的過程中不小心走火,打死了自己車上的駕駛員,而失去控製的車一頭撞上了旁邊正企圖超車的井上車隊的一輛豐田車,活活將那輛豐田車撞到了高速公路邊的路溝裏,高度戒備的井上的人馬迅速作出了反應,三輛糾集在一起的豐田車上的槍手把身邊的那些勃垠蒂車隊的槍手們打成了馬蜂窩,漫天的流彈又誤傷了另外兩個勢力的車隊,整個高速公路上槍聲響成了一片,被擊中的槍手的慘叫聲和那些油箱被打穿的汽車爆炸的聲音此起彼伏,警方直升機上的駕駛員不得不拔高了飛機:“指揮中心,我想那些法國‘鬥雞’要尋找的目標就在這裏了!趕緊封閉五十一號高速公路,這裏已經是地獄了,用重型卡車封閉五十一號高速公路......”
所有的高速公路上的匝道口都被嚴密地封閉起來,漸漸稀少的車流中,那輛眾矢之的的大型運鈔車發瘋般地向前衝著,身後射來的子彈將運鈔車上的油漆打得班駁零落,可防彈結構的運鈔車絲毫不在乎這樣的打擊,照舊一路狂奔!
當四架滿載著法國’鬥雞‘成員的法國‘小羚羊’直升機殺氣騰騰地出現在高速公路上空時,沒剩下幾輛車的追擊車隊終於開始意識到自己遇見了什麽,紛紛掉頭逃竄,但完全封閉的高速公路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空隙可鑽,從‘小羚羊’上射來的子彈精確地命中了那些企圖棄車步行逃離的家夥的腿部,隨後從地麵趕到的那些全身黑色作戰服的法國‘鬥雞’輕易地抓捕了這些受傷的軍火販子,但那輛大型運鈔車成了麻煩,即使是最好的狙擊手也不可能擊中超過三百公裏時速狂奔的車輛上那個隱藏得極好的駕駛員,而‘小羚羊’上的指揮官也得到了一個新的命令--必須完整地將那輛運鈔車弄回來,絕對不允許摧毀!
留下一架‘小羚羊’跟隨在運鈔車的頭頂飛行,其他的飛機迅速趕到了運鈔車前方,開始布置那張巨大的‘捕鳥網’!法國人的浪漫和帶著些異想天開的發明充分體現在了這種攔截高速行駛汽車的‘捕鳥網’上,原本用來保護在航母上飛機降落安全的彈力網被固定在了高速公路中間,隻要撞上去就會被拉力強大的繩網象粘蒼蠅那樣的粘住,但唯一的缺陷就是無法保證駕駛員的安全,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駕駛員往往會被巨大的慣性力量扔出汽車,就算不摔死也至少是個重度癱瘓了......
飛馳而來的運鈔車一連撕裂了三張‘捕鳥網’才慢慢停了下來,幾個精幹的法國‘鬥雞’成員分散成包圍隊形慢慢靠攏了熄火的運鈔車,其中一個‘鬥雞’成員利落地將一發低動能爆破彈打在了運鈔車的門鎖上,輕微地碎裂聲過後,運鈔車的門慢慢打開了,站在門邊的‘鬥雞’隊員駭然發現,駕駛室內竟然是一台攝象機和一套遙控駕駛設備,而固定在駕駛座上的塑膠人身上綁著的炸彈定時器上的數字剛剛停止了跳動,顯示的數字是--0......
巨大的爆炸聲中,靠近運鈔車的幾個法國’鬥雞‘成員被炸了個無影無蹤,幾輛停放在附近的警車也被巨大的氣浪掀翻在地,有個倒黴的警察甚至被從天而降的一條斷腿砸了個頭破血流,驚恐地喊叫著跑開了!
剩餘的法國‘鬥雞’成員在巨大的爆炸聲後迅速反應過來,將一些被彈片擊傷的人員轉移到了其中一架‘小羚羊’直升機上,飛快地衝向了最近的醫院,而剩下的三架‘小羚羊’迅速升空,向著敦克爾刻市中心飛去,能夠用這樣的設備將如此眾多的槍手吸引到一起,然後誘導自己前來抓捕的唯一目的就隻是調虎離山,如果還停留在這裏,隻能讓遲滯再次出動的反應時間了!
接到了手下最後一個電話的勃垠蒂親自趕到了隱藏那些軍火的地方,連法國‘鬥雞’都出動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那些被抓捕的手下就會供出來自己的,而這些軍火就是最明顯的證據,要趕緊轉移!
幸虧軍火一直都是隱藏在勃垠蒂的一家貨運公司的倉庫中,而且始終裝在二十多輛大型集裝箱卡車上,隻要勃垠蒂一聲令下就可以迅速轉換藏匿地點,看著那些卡車魚貫開出了貨運公司的大門,勃垠蒂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去請幾個好律師來解釋那些被抓捕的手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了......
一溜二十輛大型集裝箱卡車行駛在寬闊的公路上,相互間保持著無線電聯絡,每輛車上都配備了三個武裝人員護送,這樣的規模應該也沒什麽人可以打主意了吧?
被分派來做監管軍火這樣的工作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坐在頭車的汗彌少校始終認為,在伊拉克的營救行動之後,自己明顯地被‘地獄火’雇傭軍團冷落了!尤其是那些美國軍政兩界的大佬們,更是明裏暗裏地指責自己不該把蘇珊營救回來,可這能怪自己嗎?
看著前方道路上稀稀拉拉的車輛,汗彌少校打開了通訊器:“小子們,注意你們周圍的情況,如果出現任何異常,你們可以自行判斷開火,我不在乎你們把法國砸成什麽樣子,隻要這些軍火可以護送到地方,你們怎麽幹都行!”
拐上了通往新的藏匿地點的高速公路前,一個臨時設立的檢查站擋住了車隊,幾個例行公事的警察在看過了汗彌少校手中那張特別運輸許可證件後,所有的車輛被迅速放行,一個胖乎乎的法國警察好心地告訴了押車的汗彌少校:“先生們,如果你們要去五十一號高速公路的話,我建議你們馬上掉頭回去,那裏發生了嚴重的車禍,估計不會很快解除封閉的!”
拐上了高速公路的車隊速度明顯地加快了,前後車之間的距離也相應的拉開,汗彌少校不得不反複提醒那些司機保持行進速度,千萬不能太過於分散了,通話器中的回應聲響成了一片,一直到尾車的駕駛員驚叫起來,所有人才聽到了尾車駕駛員那變了調的喊叫聲:“我看見一輛大型貨車甩掉了自己車廂的一部分,它剛剛超過了我,現在朝你去了......”
沒等汗彌少校反應過來這貨車是怎麽象壁虎般地摔掉了自己的車廂,一輛短了一截的大型貨車毫不顧忌地擦著汗彌少校的車超了過去,扭擺著車身封堵住了汗彌少校超車的路麵,伴隨著車隊後方那巨大的爆炸聲,封堵住去路的貨車車廂擋板猛地放平,一架前蘇聯產雙聯裝高射機槍噴吐著火焰將汗彌少校的貨車打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
看著那些大型集裝箱卡車被堵在一起進退不得,鬼龍迅速將那輛完成了任務的大型貨車扔到了路邊,飛快地跳上了早已等候在一個加油站附近的小車裏,幾把撕撤掉了臉上和身上的偽裝:“趕緊去碼頭,還有半小時那些送給軍火販子的雪茄就該大爆炸了,到那時候整個敦克爾刻會被軍隊的人馬給封閉起來的,那些錢怎麽樣了?”
同樣撕扯著偽裝的卞和發動了汽車:“放心吧!歐龐已經把那些錢裝進了集裝箱送到了碼頭,如果我們動作快的話,還趕得及看著那個曆史上價值最高的錢櫃是怎麽被吊上貨輪的!”
在敦克爾刻被全方位封鎖以前,鬼龍和他的突擊隊員們已經將那個裝滿了現金的集裝箱送上了等候以久的貨輪,帶著歐龐為自己準備的法國小特產,象一個真正的海員那樣哼哼著小曲登上了回國的輪船,遠處的高速公路上還在傳來激烈交火的聲音,不斷有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而城市中心驟然發生的三起爆炸引起的火災正讓那些消防隊員全力以赴地撲救著,心不在焉的法國海關官員隨手在鬼龍的證件上蓋上了許可的印章,眼睛牢牢地盯著身邊的小型電視機:“天啊~到底是什麽樣的可怕事件會降臨在敦克爾刻呢?難道那該死的本.拉登要在法國製造個重大事件嗎?他應該去找美國人的麻煩的......”
走在最後的卞和嬉笑著將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放心吧!我敢肯定,即使是本.拉登也不會傷害敦克爾刻這樣祥和、安靜的城市的,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海關官員一邊在卞和的證件上蓋章,一邊隨口附和著:“當然!我們的敦克爾刻是個美好的城市,可您認為,萬一那個腦袋上包著頭巾的家夥襲擊法國,他會襲擊什麽地方呢?”
卞和收回了自己的證件,一本正經地說道:“巴黎!要知道,在法國弄上兩架飛機撞艾菲爾鐵塔可比在美國撞大樓要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