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優沒想到,項逸居然可以控製自己的手機權限。

項逸真不虧是龍哥所說的世界頂級的密碼大師x先生。

果然,一開始以為項逸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技術員的想法就是大錯特錯。

紀曉優的手機又響了,她低頭一看。

項逸:【你準備什麽時候對我負責?】

紀曉優唯唯諾諾,回了一條信息過去。

【要不……我再還一個吻給你吧?】

項逸冷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想占我的便宜。】

紀曉優:……

所以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把項逸這家夥給擺脫掉?

紀曉優猶豫了一下,咬著手指問道:【你到底想我怎麽負責?】

【很簡單,跟我一起回去見我父母。】

紀曉優目瞪口呆,有沒有搞錯,隻是一個吻而已,怎麽就上升到見家長的程度呢?

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是快要結婚了?

紀曉優瘋狂搖頭,立馬發一條消息過去。

【不不不,我是不婚主義者,見家長什麽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那邊許久都沒有回信。

一直到紀曉優洗完澡之後,準備上床睡覺了,對方的信息才發了過來。

簡簡單單四個字:【你想得美。】

紀曉優:……

所以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意思?

*

譚麗雖然被關了幾天,她身上尚有一絲頹廢之氣,可回到家之後,整個人神情放鬆許多。

許洛洛看著她睡熟之後,推門來到了陽台。

冬日的夜晚寂靜安寧,遠處的天空之下燈火闌珊,臨近聖誕,城市裏的夜嫣然比白晝還要熱鬧。

許洛洛環抱雙手,對著空氣呼出了一口氣。

屋內暖氣正旺,在這樣的冬夜裏,許洛洛竟感受不到半絲寒氣。

不知何時,她身上多了一道披肩,許洛洛回頭,隻見單瀚堯站在她身後。

許洛洛露出一張笑臉:“你回來了。”

“嗯,我去了一趟警局。”

單瀚堯剛從警局回來了,龍哥已經向警方交待了,綁架譚麗這件事全是許惜羽的主謀。

“我已經打過招呼,自有人會好好關照許惜羽的。”

單瀚堯將關照兩個字咬得重重的,輕易不太動怒的他,這次顯然也帶了一絲怒意。

譚麗自從來到單家之後一直在盡心盡力照顧他和許洛洛的生活,這些單瀚堯自然看在眼裏。

更何況,這是許洛洛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媽媽。

沒有母親的痛苦滋味,他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他又怎麽舍得讓許洛洛嚐試這種悲痛。

這一次全許惜羽自作自受,綁架加上敲詐兩項罪名,夠她在監獄裏麵待上幾年了。

許洛洛聽到單瀚堯的話,眼底不由流露出感激的光。

“老公,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為她的事業出謀劃策,為尋她的母親四處奔波,為了討伐她的仇人不惜動用自己的關係……

仿佛隻要是他能給的,會傾盡全力來給自己。

許洛洛有些懷疑,自己何德何能,能得他這樣對待?

許洛洛目光專注地看著單瀚堯,單瀚堯也凝視著她。

兩人目光交匯,突然,許洛洛臉上一涼。

她側頭望去,天空中竟然飄起了小雪。

起時是一粒一粒的雪籽,不過一會的功夫,便是成片成片的潔白雪花了。

許洛洛眼底閃過一絲興奮:“是初雪。”

單瀚堯看著她,道:“洛洛,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嗎?”

許洛洛眯眼,她想起了來,自己之前答應過單瀚堯,待初雪這天,要抽出時間好好陪他。

單瀚堯牽起許洛洛的手,道:“你這一夜的時間都是屬於我的。”

許洛洛心跳加速,這一夜……

這種狼虎之詞是暗示了什麽嗎?

單瀚堯:“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許洛洛以為單瀚堯要帶自己去哪裏,結果他開車驅駛到了市中心的國際小學。

“這裏……”

此時正是寒假,整個學校裏空無一人。

許洛洛實在有些不明白,單瀚堯帶她來到這裏做什麽?

單瀚堯熟門熟路地走到一處牆角,動作熟練地攀上了牆角,朝她伸出了大掌。

“洛洛,上來吧。”

許洛洛:……

記得上次來時,他也是從這地方翻牆而過的。

堂堂總裁大人,居然做這種事,不過事情做了第一次,再做第二次時,好像就沒有那麽讓人無法接受了。

許洛洛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他的手心,與他一起翻進到學校裏。

記得上次單瀚堯帶著自己去了學校裏的禮堂,這次單瀚堯並沒有將她帶到禮堂,反而繞了半圈,到禮堂後的一處小山坡地。

許洛洛心頭那種熟悉感再次襲來。

雪仍然繼續下著,輕輕柔柔地向下飄灑著,寂靜無人的小山坡,草坪的土黃色帶著一絲冬日特有的沉悶。

單瀚堯走在許洛洛前方,他高大的身影在雪中顯得格外沉默,目光遠眺著草坪邊的木香樹,又仿佛透過它,正在看著別的什麽。

單瀚堯在左排第三顆木香樹邊停下,他抬手摸了摸樹杆,在許洛洛的注視下,蹲下身子挖著什麽。

許洛洛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那些關於少時的記憶,一點一點在腦海裏閃過。

小山坡邊的第三顆木香樹,有一個瘦小而挺拔的身影跟她說道:

“能記住我的名字嗎?”

“我姓單。”

“單和三同音,所以關於我們的秘密,也埋在第三顆樹下,你如果想我時,就打開來看看。”

“洛洛,不要忘記我,好不好?”

單瀚堯手下摸到一件硬物,他眼底劃過一絲複雜之色,多少年了,它果真還在。

那是一個巴掌大的鐵盒。

因為埋藏的時間久遠,鐵盒上已經出現了點點斑跡,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了。

可是當單瀚堯拿出它時,許洛洛就是知道,這鐵盒上應該布滿了百合花圖案。

她為什麽會知道?

因為這鐵盒原本就是她的。

單瀚堯目光深邃地看著她,朝她遞過那鐵盒。

許洛洛顫抖著手接過,她定定地看著單瀚堯,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有雪落在鐵盒上,很快又融化進那歲月留下的斑跡鐵鏽上。

許洛洛心如同被誰捏了一下,她哆嗦地將鐵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