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琅陷入沉默。
金鬥倒也不意外。
若是他,他會選擇離這件事情遠遠的,務必不要讓這件事情波及到自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蘇琳琅也隻是做出了常人所做出的選擇而已。
金鬥焦頭爛額,想著要在這件事情上如何的挽回時,卻聽得清脆的嗓音落下:“讓人準備一套適合我穿的男子成衣。”
“啊?”
金鬥抬頭,訝然地看向蘇琳琅,一時之間竟是不明白蘇琳琅這話裏,究竟帶著幾個意思。
蘇琳琅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說道:“讓人準備就是。”
……
財通八方和客來悅酒樓的擂台賽,就在酒樓的中間街道上,而這一次比拚,可謂是打足了宣傳,以至於很多人都在旁邊圍觀著。
眼看著時辰將近,客來悅酒樓的掌櫃瞧著對麵的位置上仍舊空無一人時,嘴角忍不住噙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哼。
跟他鬥?
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究竟要怎麽死!
金鬥那個死胖子,前段時間居然憑借著一個糖醋鯉魚,碾壓他們酒樓,讓他們酒樓的瑩潤都跟著少了一半,都進了金鬥的錢袋子裏了。
都是做生意的,憑啥都進金鬥的口袋了i?
他自然是不服氣的,也就想著打擂台賽,但沒有想到,金鬥顯然是有著一定的防備的,居然還讓那些師傅們研究著新的菜式。
要是打起來,他們這邊的勝算可不大。
現在嘛……
客來悅的掌櫃覺得他們的勝算大了,心中滿是得意時,開口吩咐著身邊的人:“去催一下金掌櫃吧,既然擂台賽都擺在這裏了,總不能誤了時辰,讓眾位看官們都跟著白等啊。”
“我們等肯定是沒有關係的。”
話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可隻有客來悅的掌櫃自己知道,他就是做做樣子而已,他比誰都要急切地讓這場擂台賽開始,然後宣布金鬥的財通八方酒樓完敗。
如此一來,他這邊就是真正的名聲大噪了!
手下也是很明白掌櫃的意思,連忙去催促著。
但回來時,有些蔫蔫的:“掌櫃的,金掌櫃的說了,讓咱們不要催,等到了時間,他們那邊的人就會上來了,讓咱們準備好我們自己需要的食材什麽的……”
客來悅的掌櫃聞言,臉色都變了變。
還有人?
應該不會吧!
他這邊可是讓人把全部會廚藝的,都給收拾的呢,照理說,是不可能再有人出現,為他們酒樓撐場麵的了。
回頭仔仔細細地想著,確定過沒有紕漏後,客來悅掌櫃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低聲地問著:“你剛剛去催他們時,那金掌櫃是什麽反應?”
一說到這個,手下就很是委屈。
他將金鬥當時的反應,都生動地演示出來。
但是,聽在客來悅掌櫃的耳裏,卻有一種金鬥是強弩之末,在強撐著而已,而那些話,不過是最後的倔強!
想到這裏,客來悅的掌櫃再次鬆懈一些。
而此時的財通八方酒樓裏,金鬥確實是有點著急。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些急切地往外看著時間,也安排著手底下的人一定要看好準備的食材,免的在這方麵,再出點事情,到時候雪上加霜。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若是連食材都出事,那就什麽都沒有可能了。
當然,之前準備的那一批食材,確實是遭了毒手,但是金鬥在這方麵,有所準備,倒也沒有打亂節奏,而現在,他隻需要等了。
等一個人的出現。
吱嘎。
房門忽然被推開。
金鬥立即嚴陣以待,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當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金鬥眼睛瞠得很大,幾乎忘記了言語。
隻見那人,麵若冠玉,身材纖長,宛若翩翩公子……
打住!
金鬥連忙按捺住自己亂蹦的想法,在看向出現在門口的人時,差點都要哭出來了:“琳琅妹子,咱們是去比拚啊!廚藝比拚!你這穿的……跟咱們要去比的是琴棋書畫一樣……”
這就很尷尬了。
出現在門口的男子,正是女扮男裝的蘇琳琅。
蘇琳琅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酒樓陷入困境而不管,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家人放置在一個危險的位置上,退而求其次,最終還是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但是,金鬥的一句話讓她哭笑不得。
“你讓人準備的不也是很尋常的男子衣衫嗎?可穿起來就是這樣的啊……”蘇琳琅很無辜,而她在這方麵也是盡力了。
金鬥也是啞然失語。
畢竟,他是讓人按照後廚的師傅們每日的穿著來進行采購的成衣,就是很普通的衣服,但沒有想到,穿在蘇琳琅的身上,竟然會是這樣。
小二在此時再一次進來催促。
蘇琳琅也直接道:“那就不用再管了,就這樣吧,等下我會見機行事的。”
金鬥除了同意,還能說什麽?
再繼續說下去,時間都沒有了。
哐當!
鑼麵被敲響,而雙方的掌櫃登台。
客來悅的掌櫃一臉的精神,在看到上台後的金鬥,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時,很是“關心”地問道:“呀,金掌櫃的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好啊!你該不會是太緊張了吧?”
“哎喲,咱們就是比拚一下廚藝而已嘛,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用這麽擔心的,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嘛。”
金鬥聽著客來悅掌櫃那虛偽的話語,心中冷笑:老狐狸!嘴上是這麽說的,可實際上反悔比誰都快的,不就是他嗎?
他就不相信,這隻老狐狸會不在意擂台賽成果!
不過……
且讓老狐狸嘚瑟一下!
反正到時候他們贏了,就讓他們臉都打腫!
金鬥在心中冷笑不已,麵上卻是透著些許的哀愁:“許掌櫃這話說得是,不過,我這邊怕是……哎!”
“你那邊怎麽了?這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啊,你那邊要是有什麽事情,就趕緊把事情處理了啊,免得到時候耽誤這場擂台賽。”
許掌櫃忽然想起金鬥的性子。
這就是個沒臉沒皮的,絕對能夠順著杆兒往上爬。
他這邊要是敢再軟一點,那金鬥那邊很有可能就能夠說出“取消擂台賽”的話來,而這種情況,許掌櫃是萬萬不容許它發生的。
當即,就連忙將話截斷。
“雖然說這場擂台賽結果如何都不重要,但是咱們這麽多的客官在等著呢,肯定也不能夠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