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陳氏眼中的嫉妒和貪婪,完全遮蓋不住。

蘇琳琅皺著眉頭,有些不悅,但是街坊鄰裏的,要是徹底地撂了麵子,那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是尷尬。

她皮笑肉不笑:“嬸子,你這種行為可不行,這要放在城裏的千金眼裏,你這就屬於不問自取即為偷了。”

“你胡說什麽呢?!”蘇陳氏一聽到“偷”字,臉色立即就不好了:“我就是掀開個蓋子看看,連碰都沒碰你的東西一下,怎麽的就成偷了?”

“我說你這小姑娘,現在嘴巴咋這麽厲害?退個婚,把你腦子給退出毛病來了?真的覺得你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了?”

“嬸子!”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蘇修文,在此時終於是克製不住,把蓋子蓋了回去,同時衝著蘇陳氏,語氣有些慍怒:“你說話之前,也好好想想你自己!”

蘇陳氏被蘇修文給唬住,再反應過來時,又被蘇修文的話一噎,到底是什麽話都沒有再問,隻是頭扭到一邊時,還忍不住嘀咕著:“什麽人嘛,不就是隨口問了兩句,就凶巴巴的,難怪沒人要……”

蘇修文一記眼神掃過去,蘇陳氏不再說話,隻是心底怎麽罵著,就不能夠肯定了,不過,蘇琳琅也不在意就是了。

牛車上也不僅僅是蘇修文和蘇琳琅還有蘇陳氏三人,而其他人看了一場熱鬧,心中也是有點小八卦的,不過,倒是沒有人再提這件事情。

蘇修文有些擔心地看向蘇琳琅。

這幾天的忙碌下來,倒是沒有人再在蘇琳琅的麵前提起徐靜之退婚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又擔心著蘇琳琅被勾起了傷心事。

蘇琳琅大抵也是能夠明白他心中想法的,朝著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很好,讓他不用擔心,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

像徐靜之那種渣男,要不是今天蘇陳氏說起,她都把他給忘到九天之外了,反正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現在說起,就當一個P給放了。

有什麽可在意的呢!

牛車慢悠悠地朝著興華村趕去。

到興華村時,天已經大亮,而停牛車的地方,則是站著不少等著趕這一趟牛車的村民,而那一群等待的人群中,其中一人鶴立雞群。

那人就是,秦峰。

秦峰身材高大,卻不是那種看起來非常強壯,又很大的胸肌的人,反倒像是現代那種,經常鍛煉,但不會鍛煉過度,隻會帶著薄薄一層肌理的人。

這種男人,應該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也不知道,秦峰的衣服下麵,會是怎樣的身材,會不會也是看起來讓人覺得是一場視覺盛宴,摸起來是一場極致感受的……

啊呸!

她在胡想些什麽?

蘇琳琅簡直都要鄙視自己了。

她居然!遠遠的對著秦峰就YY起來了,簡直妥妥的色女表現……

正在這時,牛車越來越近,而蘇琳琅的一個抬頭,和對麵沒多遠的秦峰來了一個四目相視,那雙黑曜石一樣,又如同大海般深沉的眼眸裏,似乎清澈見底,又好像是,什麽都看透了。

蘇琳琅做賊心虛,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心裏在不斷地罵著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想,非……

“小妹,下車了。”

蘇修文的聲音忽然傳來,蘇琳琅連忙從牛車上跳了下來,卻因為心慌意亂,腳下一歪,踉蹌兩下都沒能站穩,朝著一邊的地麵撲去。

地麵上,是尖銳的石子。

“琳琅!!”

耳邊傳來蘇修文驚恐的叫喊,也帶著他人的驚呼聲,而蘇琳琅眼睜睜地看著那尖銳的石子朝著自己越來越近,眼中也露出了驚恐。

他喵的,今天該不會就栽在這裏吧?

上次被退婚磕到沒有毀相,這次毀掉?敢情這都是命,逃不過了嗎?

蘇琳琅倒是很想努力地穩住自己的身體,但是並沒有任何的效果,她隻能猛地閉上眼睛,伸手放在自己的麵前。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的身體好像有一種懸空的感覺。

蘇琳琅略顯疑惑,伸開捂著自己麵部的雙手,對上一雙深沉的雙眸。

她一頓。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搞這種事情,真是不要臉。”

“真的沒有想到,蘇家小姑娘居然會是這個模樣,瞧瞧現在還看著人家回不過神來,也難怪別人退婚不要她了。”

“不過,一個退婚的,一個帶孩……”

“你們胡說什麽!剛剛那種是什麽情況,你們是都沒有看到嗎?現在來說這種話,也不怕風大閃了你們的舌頭!”

她人議論的話語被蘇修文猛地打斷。

蘇修文擔心得冷汗都已經冒了出來,偏偏在這時,聽到她人詆毀的議論,哪裏還忍得?當即衝著她們一頓嗬斥。

快步上前,連忙把蘇琳琅拉著站直:“沒事吧?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下牛車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要毛毛躁躁的。”

“剛剛那種情況下,要是摔下去,那就危險了!”

蘇琳琅終於反應過來,也有些驚魂未定,小臉有些發白:“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剛剛就是不小心……”

“沒事就行。”

蘇修文鬆了一口氣,看向剛出手的秦峰,朝著秦峰正色道謝:“剛剛謝謝你的仗義相助了,要不是你,還真的會出問題。”

“不過,我小妹還不懂事兒,還請你不要見怪,至於剛剛別人說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總之,謝謝你了!”

蘇修文說完,朝著秦峰鞠了一躬,同時推著蘇琳琅:“琳琅,我們回去吧,家裏還有事情要忙活。”

“……哦,好。”

蘇琳琅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又沒能想起來,究竟是怎麽回事,尤其是對麵的秦峰,神情內斂的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倒是讓她有一種,自己想錯的感覺?

她跟在蘇修文的身邊,左右地想著剛剛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還沒有說些什麽,就聽的身邊的蘇修文道:“想什麽呢?你該不會在想那個秦峰吧?”

“大哥,你說什麽呢?!”

雖然蘇修文是壓低聲音說的,可是,她也能夠從他的聲音裏,聽出蘇修文聲音裏帶著的抗拒和不喜,心中更是疑惑重重了。

她震驚地看向蘇修文:“我就是有點不明白而已,大哥平日裏對人都是溫和有禮的,但你好像對秦峰好像很不喜歡?”